大嘴比我还要震惊。
浓眉一皱，便是怒骂！
“什么玩意儿！不是为了护妻而来的吗？怎的玩起了丫鬟？”
他说着突然一拍大腿。
“我就说嘛，他们俩人在马车上，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曾承业喜欢腰细的，那小枝不就长的像个树杈子成了精一般瘦弱！”
大嘴恼怒。
“叶芸霜哪里比不上那小狐狸精了？”
大嘴愤愤不平。
叶芸霜是娇憨可爱的，而小枝则是柔弱妩媚。
两人简直是南辕北辙。
“大嘴，你说曾承业真是为了保护叶芸霜，才到灵山找我们的吗？”
我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不可能！现在想想，这事儿也透着古怪！”
大嘴的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
“哪里古怪！”
我想看看，大嘴说的与我想的是否一样。
“明摆着呀！他若真担心叶芸霜的安危，大可忤逆老太爷，直接不送人上山呀！若实在无法推脱，送上山之后，也会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而不是跟别的女人苟且！”
大嘴说的，与我想的不谋而合。
“我去问清楚！”
大嘴藏不住事儿，要立刻与曾承业当面说清。
“别去！咱们静观其变！”
毕竟，我们就算真的去质问，他也未必会对我们说实话。
没准此事还会刺激到叶芸霜。
她的胎还不稳，本就已是受了惊吓，再一刺激容易滑胎。
“你去睡吧，听我的别轻举妄动。”
我再三叮嘱大嘴。
大嘴只能骂一句“狗东西”，便去睡下了。
而我泡好了桃花水躺在床榻上，满脑子都是曾承业上灵山时说的话。
那时候他一脸诚恳，如今想来真真叫人恶心。
次日，我是被院外的脚步声吵醒的。
睁开眼，发现屋中还有些昏暗。
估摸着，应当还不到卯时。
“砰砰砰！砰砰砰！”
可脚步声后，又传来了拍门声。
我立刻起身下床，打开屋门就瞧见了聋伯端着铜盆，立在院内的主屋前。
这是要唤曾承业和叶芸霜起来。
没过多久，屋门便打开了。
曾承业的脸上还带着疲惫，聋伯将铜盆端进了屋中，就冲着曾承业比比划划。
曾承业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我就看到聋伯领着梳洗打扮好的叶芸霜朝着院外走去。
叶芸霜的视线，瞥见了我。
见我冲她点头，她那惊恐闪动的眸子，才稍稍安了些。
“季姑娘起的早啊。”
曾承业也看到了我。
如今瞧见他，我一句也不想多言。
“曾公子，这山庄确实诡异，不如咱们即刻带着夫人下山吧！”
看着远去的叶芸霜，我希望曾承业能对我说实话。
“如此，只怕不妥，万一是个误会，毕竟老太爷并未真的借走芸儿的寿数。”
曾承业竟说出这样一番话。
“既然你觉得是个误会，不如这几日就替夫人吃了那寿面如何？”
我盯着曾承业。
他的眸光先是惊恐，转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后决绝摇头。
“聋伯瞧着，只怕会被发现。”
曾承业推脱着。
“诶！就跟昨日一样，我挡着那老伯，你就可以替你夫人吃寿面了！”
大嘴也醒了，揉着眼睛，肚子咕噜噜的叫唤着。
“这······”
曾承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搪塞了。
“你究竟让我们来做什么？”
大嘴盯着曾承业，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自是保护我夫人！”
曾承业还嘴硬。
“哼！丫头，他不说实话，咱们走吧！咱们不差他一炷香！”
大嘴直接大步朝我走来，拽着我就要走。
我也配合的转身。
“诶！别走！别走！”
曾承业连忙追了过来。
“二位，你们这是为何啊！”
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丫的，别装了！昨夜你跟那小妖精做甚了！听了小爷都替你臊得慌！”
大嘴说出这句话时，小枝恰好开门出屋。
她倒是脸色红润，发髻也梳的极漂亮。
腰身用衣带勒的极紧，瞧着更细了。
“老爷。”
她柔柔的唤了一声，声音甜的似要滴出蜜来。
这丫鬟起的比主子还晚，也是闻所未闻的。
“咱们也没什么交情，你直说让我们来是做什么的，能办咱们就替你办了！你若是遮遮掩掩打迷糊眼，那咱们这就走！”
大嘴小孩子身量，但是气势却是半点不似孩童。
“没错！你若是信不过我们，那我们即刻下山！”
我也冷着脸，盯着曾承业。
曾承业面露难色，被拆穿的始料未及。
如今事已至此，他还能如何。
“那二位就随我到屋里谈吧。”
他表情凝重，带着我们就朝着主屋走去。
进屋之后，还让小枝将屋门闭上在外守着。
“其实，我请二位上山除了保护芸儿，还有一事。”
曾承业依旧咬死，自己想要护佑妻子。
大嘴想反驳，我按住了大嘴的手，示意他吃点糕点。
“还有什么事？”
我无暇听他扯什么爱妻护妻，而是直截了当的询问。
“我，我，我怀疑，如今山庄中的老太爷，不是我的太爷！”
曾承业迟疑着，终是说出了口。
“为何如此怀疑。”
我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粗略算过，这老太爷的年岁，至少一百二十多岁了，若是寻常人哪里能活这般久？”
曾承业压低了声音。
“在我们樊城，百岁老人也是出过七八个的，一百二十多岁，虽少可未必绝对不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么？”
我看他的神情，就知晓他没有把话说全。
“我爹曾经想带着我大娘逃跑，说雾山里住着的是个怪物！吃人的怪物！”
曾承业似回想起了自己父亲说这话时的表情，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恐惧。
见我沉默不搭话，他又抿了抿唇道。
“我大娘是怀孕后被唤上山的！我的大奶奶也是怀了胎，才被请上山，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凑巧，可如今我觉得并非巧合！应为芸儿也恰好有孕了！可他怎知芸儿有孕？”
曾承业说到此处，有些激动。
“他必然是妖邪，故而能洞悉一切！”
我和大嘴听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