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套房的落地窗隔绝了夏至的喧嚣,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低沉均匀的白噪音。
空气冰冷得如同手术室,却丝毫无法冷却郝奇皮肤下奔涌的、近乎沸腾的热意。
他刚洗完冷水澡,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珠沿着紧实分明的肌肉线条滚落,砸在昂贵的埃及棉地毯上,瞬间被吸收殆尽。
郝奇强迫自己坐在宽大的黑胡桃木书桌前,平板电脑电子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此刻却像扭曲的鬼画符,无法在他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大脑里留下任何痕迹。
深度专注眼镜的使用额度在上午就被榨干了最后一秒。
无事可做。无处可逃。
他尝试阅读,试图用知识的艰深来锚定濒临崩裂的理智。
但仅仅二十分钟后——
轰!
那股源自生命底层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空虚感和无法抗拒的原始冲动,如同沉寂片刻的火山再次猛烈喷发!
比之前更加汹涌,更加暴烈!
“呃——!”
郝奇猛地弓起背脊,双手死死抓住书桌边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骇人的青白色,坚硬的黑胡桃木在他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皮肤下的血管狰狞虬结,如同有滚烫的岩浆在奔流,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擂鼓,撞击着他的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视野边缘再次泛起猩红,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甜腥气息,疯狂地刺激着他每一根敏锐的神经末梢。
空虚。灼烧。难以言喻的渴求。
繁衍!留下血脉!
在这具躯壳彻底蜕变之前,将“人类”的烙印传递下去!
这念头如同魔咒,一遍遍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回荡,几乎要压垮最后一丝清明。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床头柜上那部金色的酒店内部电话。
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拨过去!随便要一个女人!立刻!马上!用最粗暴的方式宣泄这焚身的火焰!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电话,指尖颤抖着,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按键。
不行!
残存的意志发出最后的怒吼。
绝对不行!
那是对自己意志的彻底投降,是对失控的放纵,更是可能暴露他此刻异常状态的巨大风险!一旦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郝奇猛地收回手,如同被烙铁烫到,狠狠一拳砸在坚硬的书桌边缘!
“嘭!”
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疼痛带来短暂的清醒。他急促地喘息着,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鬓角滑落。
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
林清浅?
那双清澈见底、盛满纯粹信任的眼睛。
不行!他不能将这头失控的野兽引向她!那是对她纯净世界的亵渎,更可能对她造成无法承受的伤害!她太脆弱。
徐婧灵?
那个在露台上与他唇齿纠缠、野心与魅力交织的女人。
理智告诉他,她或许是此刻最能理解甚至分担这种异常的人选。
但魔都?距离太远了!
即使动用最快的交通工具,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他等不了!
体内翻滚的熔岩随时会将他彻底吞噬!
李学娜!
这个名字如同黑夜中的闪电,骤然劈开混乱的迷雾。
那个腿长1米2的车模。
一个完美的、职业化的、身体承受能力远超常人的“工具”。
一个他支付了高额费用、签订了“专属协议”的、可以安全使用的宣泄对象。
更重要的是,她的好感度卡在59!一个仿佛被无形锁链束缚的数字。
不再犹豫!
郝奇猛地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急切甚至有些笨拙地划开屏幕,找到那个备注为“李学娜(专属模特)”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几乎在响铃的第一声就被接通了,速度快得惊人。
“郝先生?”听筒里传来李学娜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和小心翼翼的声音。
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t台音乐和人群的喧哗,显然她还在某个秀场后台。
“来我这里。现在。顶层套房。”
郝奇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甚至能听出强行压抑的喘息。
他报出了酒店名称和房间号。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半秒。
李学娜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金主的召唤!而且是在这个时间点!语气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郝先生,我……”她下意识地想解释自己正在工作,秀还没结束。
“立刻过来!所有损失,十倍补偿!”
郝奇粗暴地打断了她,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急躁和一种不容商榷的强硬,“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你!”
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李学娜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后台,足足愣了三秒。
一股混杂着狂喜、紧张和强烈好奇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
上次主动献身却被无情拒绝的挫败感和恐惧感还未完全散去,郝奇后续送的那些昂贵礼物虽然安抚了她的情绪,让好感度艰难地爬回了59,但两人间那种无形的隔阂却让她惴惴不安。
尤其是当Lily那个“老女人”居然得到了一套滨江豪宅的消息在她们那个隐秘的小圈子里传开后,强烈的嫉妒和不甘更是日夜灼烧着她。
她比Lily年轻!更漂亮!身材更好!凭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浓烈火药味的召见,简直就是绝地翻盘的天赐良机!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李学娜甚至来不及跟主办方详细解释,只对负责人丢下一句“家里有急事,违约金照付”,便如同旋风般冲进了更衣室。
她以最快的速度卸掉了夸张的舞台妆,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战袍”——
一套郝奇曾表示过欣赏的、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黑色蕾丝吊带裙,完美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
裙摆开叉高得恰到好处,行走间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脚上踩着她最贵也最性感的cL红底高跟鞋,鞋跟锋利如刀。
香水则选了最浓郁、最具侵略性的“黑鸦片”,浓郁而性感的香气如同无形的宣言。
她对着镜子最后补了一个精致的、带着慵懒诱惑感的妆容,眼线微微上挑,红唇饱满欲滴。
镜中的女人,性感、野性,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锐气。
半小时后。
“叮咚——”
门铃声响起,打破了套房内令人窒息的死寂,清脆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郝奇如同一头被惊醒的猛兽,猛地从书桌前起身。
他几乎是瞬移般地出现在厚重的实木门后,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精心装扮、浑身散发着浓郁性感气息的李学娜,脸上带着完美的、混合着职业诱惑与一丝讨好期待的甜笑。
“郝先生,我来……”
她的声音在看清门内男人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甜腻的笑容僵在脸上。
眼前的郝奇,只围着一条松垮的浴巾,赤着精壮的上身。
汗水依旧在不断渗出,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仿佛有火焰在内部燃烧的赤红色。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如同两轮即将碎裂的血月,里面翻涌着的不是情欲,而是一种更原始、更蛮横、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毁灭性占有欲!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冷静、强大、带着点疏离的金主。
这更像一头……濒临疯狂的凶兽!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李学娜的心脏,让她小腿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高跟鞋的细跟在大理石门槛上磕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下一秒,更强烈的兴奋感和征服欲在她心底炸开!
危险!极度的危险!
但也意味着难以想象的回报!
只要她驯服了这头凶兽……
她强行压下恐惧,努力维持着笑容,试图用最柔媚的声音缓解这恐怖的气氛:“郝先生,您看起来……不太舒服?需要我……”
话未说完,郝奇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如同钢铁焊钳,带着滚烫的温度!
李学娜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她被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粗暴的力量拖进了房间!
“砰!”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套房内冰冷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
郝奇没有像李学娜预想的那样,立刻有所行动。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用最后的力量强行压制体内翻江倒海的洪流。
他的目光扫过她因恐惧和兴奋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扫过她紧绷的、穿着性感丝袜的长腿,最终落在她精心描绘的脸上。
“躺下。”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热的吐息。
李学娜一愣,不明所以。
但还是顺从地被他半推半抱地带到了套房内那张专门配置的、宽大舒适的专业按摩床边。
“郝先生?”她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地躺下,身体微微绷紧。
郝奇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体内躁动的岩浆强行压回深处。
然后,他伸出双手。
当那带着滚烫温度、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指尖触碰到李学娜肩颈的瞬间,她猛地一颤!
那不是情欲的触碰,更像一种……探针!
郝奇闭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那双仿佛被赋予了神力的手掌之中。
10点的敏捷,10点的力量,人体结构的深刻理解,所有的一切,都融合成了一种超越凡俗的掌控力。
他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精准地找到了她因紧张而绷紧的斜方肌,力道沉稳如山岳,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性,瞬间瓦解了那块僵硬的肌肉堡垒。
“啊……”李学娜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带着极度的舒爽和难以言喻的震惊。
这感觉……和她经历过的任何按摩都截然不同!
那股力量仿佛能直达灵魂深处!
紧接着,他的手指如同灵蛇般,沿着她的脊椎一路向下。
所过之处,肌肉如同春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浸泡在温暖能量流中的极致松快。
郝奇的动作沉稳而富有韵律,每一次按压、推拿、揉捏,都精准地作用于她的穴位与肌理,带来深层的舒缓与放松。
李学娜的意识逐渐沉静下来。
她感觉自己被一种温暖而安稳的力量包裹,疲惫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身体里每一个紧绷的结点都在悄然松解,仿佛连日的劳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弥漫开来……让她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
当郝奇力道恰到好处地按压在她腰骶某个关键穴位时——
一股热流迅速扩散,贯通全身!
“嗯……”
李学娜不由低吟一声。
那声音很轻,带着豁然舒展的讶异,仿佛某处长期堵塞的地方忽然通畅。
她的身体微微一动,随后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暖意,连指尖都弥漫着温软之感。
连日积累的紧张与疲乏,在这一刻仿佛全然消散。
这绝不是普通按摩能带来的体验!
【好感度+1】
【当前好感度:60\/100】
坚冰般的59点好感度,在这灵魂的震颤中轰然碎裂、重组,成功跨越了那道无形的门槛!
郝奇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变化。
他缓缓收回手,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赤红并未褪去,反而因为李学娜此刻瘫软如泥、失神迷醉的模样,燃烧得更加炽烈!
最后一道理智的枷锁,彻底崩断!
他俯下身,双臂如同铁箍,带着不容抗拒的、足以碾碎一切的力量,猛地将瘫软在按摩床上的李学娜抱了起来!
李学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臂下意识地环住郝奇的脖颈。
她还没从刚才那灵魂出窍般的极致体验中完全回神,就撞进了那双如同熔岩深渊般的赤红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比之前更加赤裸,更加复杂!带着一种毁灭与重生的原始气息!
“郝……”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惊惶。
郝奇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宽大得足以容纳数人的意大利真皮大床。
郝奇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感受着下方传来的细微震颤。
这是一条蜿蜒的山道,夜色如墨,只有车头灯切开黑暗,照亮前方一小片不断延伸的沥青路面。
他全神贯注,左打一圈方向,车身流畅地切过一个弯道,轮胎紧咬着地面,发出令人安心的摩擦声。
紧接着又是一个右弯,他再次调整方向,精准地控制着车身姿态,如同一个熟练的舞者,引领着庞大的机械伴侣完成每一个旋转。
副驾驶上的李学娜,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车辆的节奏微微晃动。
她刚才似乎陷入了一种极深的疲惫,此刻却被这专注的驾驶过程所吸引。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沉稳的呼吸声和轮胎滚过路面的沙沙声。
这种机械运转带来的秩序感,奇异地抚平了她先前内心某种难以名状的躁动。
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方向盘,汽车随之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李学娜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树影。
她感觉自己也像这辆车,刚刚经历了一段崎岖不平的路程,现在正被一双稳定可靠的手引导着,重新找回平稳与速度。
跑了这么远的路,引擎有点过热了。
郝奇能感受到引擎越来越热,于是他从旁边拿起一瓶蒸馏水,打开盖子,水流一下子奔涌而出,补充到冷却液壶中。
那里还有一点油渍,大概是长时间高转运行,有些密封垫受热有点渗油。
老毛病了,得注意保养。
李学娜看着他那双沾了点油污却稳定无比的手,看着他在复杂管线间熟练动作的姿态,之前那种被妥善打理、被精准对待的感觉又一次浮现出来。
车子第一次抛锚了。
大概是预热不够充分,又跑得太急。
让它歇一会儿,降降温就好。
他盖上引擎盖,重新坐回驾驶位,但没有立刻发动。
他只是将钥匙插入锁孔,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似乎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不同于之前的疲乏,而是充满了一种蓄势待发的期待感。
仿佛一头巨兽正在休憩,调整着呼吸,准备下一次更平稳有力的奔跑。
李学娜也安静地坐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逐渐平缓的心跳声,与这辆车的“呼吸”渐渐同步。
刚才那阵剧烈的、几乎要冲破什么的情绪,已经完全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踏实。
过了好一会儿,郝奇终于转动了钥匙。
嗡——!
发动机应声启动,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平稳而健康,不再有之前的狂躁。
前引擎盖下的跳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震动,透过座椅传来,让人心安。
仪表盘上的各项指针也稳稳地回到了正常的区间。
郝奇轻踩了两下油门,引擎声浪浑厚而线性地提升,没有再渗漏任何油渍。
一切都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然后,他挂上档,轻点油门,车辆平稳地汇入黑暗的山道。
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哔——”声,那是超速提醒的警报音,仿佛为这次短暂的休整和成功的调整画上了一个句号。
汽车排出尾气,融入夜风,然后以一种更从容、更有力的姿态,向着山下灯火阑珊的城市驶去。
车辆到达目的地!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大脑一片空白。
灵魂仿佛被彻底抽离了身体,只留下一个被反复揉捏、重塑过的疲惫躯壳。
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无力。
极致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生命被彻底洗礼过的虚脱感,将她牢牢钉在床上。
郝奇撑起身,汗水顺着他刀削斧凿般的下颌线滴落。
他眼中的赤红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但那深邃的底部,却沉淀着一种经历了极致宣泄后的、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非人的冰冷审视。
手腕上,那枚灼热的运动手表屏幕微微闪烁。
【基因序列重构进度:45%】
【剩余时间:5小时34分】
郝奇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体内的空虚感和那狂暴的冲动暂时平息了,但基因深处传来的异样改造感依旧存在,提醒着蜕变尚未完成。
他看了一眼瘫软在床上、如同被彻底掏空所有力气的李学娜,眼神平静无波。
他需要休息片刻。
为了迎接接下来更漫长、更未知的熔炉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