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心里直接放起了烟花。
牛逼!小阿姨牛逼!
这哪里是冰山,这他妈是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
直接从认知层面把对方给格式化了!
孙宏伟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震惊和极度难堪的酱紫色。
他这辈子,还从没被人当众这么教训过,还是被一个他眼中的“小辈”和一个他想收为儿媳的女人联手教训。
孙宇更是大脑一片空白,林清浅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爹的百亿资本,在对方口中,成了“工业时代的思维遗毒”。
这比直接骂他废物,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
就在这凝固到几乎要爆炸的空气中,一个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啪。啪。啪。”
不远处,秦书瑶正倚着一根廊柱,姿态慵懒地鼓着掌。
她的动作很轻,掌声也不大,但在这死寂的露台上,却像三声枪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说得真好。”
秦书瑶摇曳着身姿走过来,狐狸眼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清浅,你这套‘认知壁垒理论’,比你在LSE毕业论文里写的还要精彩。”
“孙总,这可是一堂价值千金的公开课,你应该付费的。”
她这话,看似在夸林清浅,实则是在孙宏伟的伤口上,又撒了一大把盐,还是带辣椒面的那种。
她不仅点出了林清浅的学术高度(LSE毕业论文),还用“付费”两个字,把孙宏伟的“被教育”这件事,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我操,这死妖精!
她根本不是来看戏的,她是来当导演的!
生怕这戏不够精彩,亲自下场补刀了!
孙宏伟的目光从林清浅身上,挪到了秦书瑶脸上,瞳孔收缩成了一个危险的针尖。
“秦小姐,这是我们和林家的家事,好像和你天枢投资,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呢?”秦书瑶笑得花枝乱颤,她走到莫测和林清浅身边,很自然地站定,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铁三角”阵型。
“清浅是我最好的闺蜜,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至于莫总……”
她看向莫测,眼神里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
“他可是我非常看好的‘潜力股’。我天枢投资虽然庙小,但投一个‘未来’的眼光,还是有的。”
“孙总,你说对吗?”
秦书瑶这妖精一句话,直接把现场的气氛从凝固的冰点,瞬间点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孙宏伟的脸已经不是酱紫色了,而是黑里透红,红里发紫,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烙铁反复熨烫过。
他死死地盯着秦书瑶。
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掺杂了忌惮和一丝被触及逆鳞的狠戾。
秦家的小公主。
天枢投资的总监。
如果说莫测和林清浅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那秦书瑶的下场,就代表着另一个庞然大物的意志。
“秦小姐说笑了。”
孙宏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干涩,嘶哑,却带着一种强行压制后的平静。
“清浅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毕业论文,我当然拜读过,确实精彩。”
“今天的讨论,不过是长辈和晚辈之间,对新旧商业模式的一点交流而已,谈不上什么付费,更谈不上什么耻辱柱。”
老狐狸!
莫测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这家伙,太他妈能忍了。
秦书瑶这么指着鼻子羞辱他,他居然还能不失风度地接住,甚至反手就把这盆脏水给洗白了。
他说“看着长大”,是在拉近和林清浅的关系,暗示这是“家事”。
他说“拜读过论文”,是在消解秦书瑶话里的讽刺,表示自己早就认可林清浅的才华,并非被“教育”。
他说“长辈和晚辈的交流”,更是直接把自己的位置重新摆正,把林清浅的“蔑视”降格为晚辈的“冒犯”。
三言两语,就想把刚才那几乎要让他社会性死亡的局面,给强行扭转回来。
这心理素质,这应变能力,比他那个只会瞪眼发飙的儿子,强了不止一百个莫测。
秦书瑶狐狸眼里笑意更浓,她像是没听出孙宏伟话里的棉里藏针,反而亲昵地挽住了林清浅的另一只手臂。
“孙总真是大度。”
“不过,既然是交流,那总得有个结论吧?”
“我刚才听了半天,好像是清浅的‘认知决胜论’,暂时占了上风?”
她这话,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是在逼宫。
你不是说这是交流吗?好,那你承认不承认,你刚才的“工业思维”被我闺蜜的“信息思维”给干趴下了?
你今天,必须在这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认输!
孙宏伟的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他知道,秦书瑶这是铁了心要为林清浅站台,要把他钉死。
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阴影里,像个局外人般品着酒的林文渊,终于动了。
他缓步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
他没有先看晚辈,而是直接看向孙宏伟,叹了口气道:
“宏伟兄,你看,这就是代沟啊。”
“我们还在谈资产、谈规模,孩子们已经开始谈认知、谈维度了。”
“清浅这孩子,话说得是冲了点,但理没说错。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该更新一下自己的数据库了。”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每一句都是在给林清浅站台,是在划定边界。
——我林家的人,孙宏伟,你动不得。秦家的人,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孙宏伟当然听得懂。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文渊兄说哪里话,我怎么会跟孩子计较。”
“清浅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是要多听听年轻人的声音嘛。”
他嘴上说着场面话,目光却越过林文渊,像两把淬毒的刀子,直直地插向莫测。
林清浅,有林家护着。
秦书瑶,有秦家撑腰。
这两个女人,他今天动不了。
但你呢?
你一个从苏北农村来的穷学生,一个靠着耍嘴皮子、靠着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我动不了她们,还动不了你吗?
“不过……”孙宏伟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阴冷。
“莫总刚才那番‘诡神资本’的高论,倒是让我很感兴趣。”
“既然有林教授这样的顶级cFo加盟,又有秦小姐这样的潜力投资人看好。”
“想必,‘诡神资本’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尤其是在“诡神资本”这四个字上。
那语气里的嘲讽和轻蔑,已经不再掩饰。
“我宏盛资本,虽然思维传统,但也愿意学习新东西。”
“这样吧,莫总。”
孙宏伟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我个人,出资一个亿,投你的‘诡神资本’。”
“就当是,交个学费,跟你们年轻人学习一下,什么叫‘认知决胜’。”
“莫总,你……敢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