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奶奶抬起头,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努力回忆着:“今天上午…… 上午我去后山采野莓,还戴着老花镜呢,当时阳光有点晃眼,我还特意用手扶了扶镜片。回来之后,我就把采来的野莓放在厨房的水槽里,想着先泡一会儿,再挑拣干净。然后…… 然后我好像就摘了老花镜,想放在一边歇会儿,可具体放在哪里,我记不清了…… 我记得当时好像听到窗外有小鸟叫,我还抬头看了一眼,等再低头,就忘了老花镜放哪儿了。” 她说着,声音又开始发颤,“我找了客厅的小茶几,没有;找了卧室的床头柜,也没有;厨房的橱柜、窗台,甚至连门口的花盆旁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 会不会是掉在后山了?后山那么大,草又那么高,怎么找啊?”
哼哼看着兔奶奶着急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必须稳住。他轻轻拍了拍兔奶奶的手背,兔奶奶的手有些粗糙,带着常年做点心留下的薄茧,却很温暖。“奶奶您别担心,咱们先在家再仔细找找,说不定是您不小心放在哪个角落忘了,要是家里真没有,咱们再去后山找。后山虽然大,但您上午采野莓走的路是固定的,咱们顺着那条路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的。”
说完,哼哼扶着兔奶奶站起来,慢慢走进屋里,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菊花茶 —— 兔奶奶喜欢喝菊花茶,说能清肝明目。安顿好兔奶奶后,哼哼开始在屋里仔细寻找。他先从客厅找起,客厅的小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旧书,旁边有一个装着饼干的盘子,他小心翼翼地把书拿起来,看了看茶几下面,又伸手摸了摸沙发缝隙,指尖触到了一些绒毛和小石子,却没有老花镜的影子。接着,他走到卧室,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兔奶奶年轻时和朋友们的合影,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闹钟。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针线盒、手帕和一些常用的药片,他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仔细检查每个角落,还是没有。然后是厨房,厨房的水槽里还泡着上午采的野莓,水已经有些浑浊,水槽旁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还有几颗没来得及泡的野莓。他打开橱柜的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罐子和盘子,他一一查看,甚至连灶台下面的柜子都没放过,可依旧没看到老花镜。
兔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哼哼忙碌的身影,心里越来越着急,双手紧紧攥着手帕,嘴里不停地念叨:“怎么会没有呢?明明就是在家里摘的呀…… 会不会是被风吹走了?还是被哪个小动物不小心碰掉了?”
哼哼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兔奶奶焦虑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但他还是强装轻松地说:“奶奶,家里确实没有,不过没关系,咱们去后山找。您上午走的那条路我知道,就是从家门口出发,沿着蒲公英草地旁边的小土路一直往后山走,对吧?那条路我熟,咱们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他扶着兔奶奶重新坐好,“您在家歇着,我去后山找就行,您别担心,我带着手电筒呢,就算天黑了也能安全回来。”
兔奶奶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辛苦你了,哼哼…… 你路上小心点,要是天黑了就先回来,明天再找也没关系。”
“放心吧奶奶,我很快就回来。” 哼哼背上背包,把手电筒放进侧兜,又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胡萝卜蛋糕,确认完好无损后,便出发了。
后山的小土路确实像兔奶奶说的那样,路边长满了野草和野花,野草有膝盖那么高,时不时会有小虫子从草叶上跳下来,落在哼哼的裤腿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路上,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随着风的吹动,光斑也跟着晃动,像是在和哼哼打招呼。哼哼放慢脚步,眼睛紧紧盯着路边的草丛和石头缝,生怕错过老花镜。他知道老花镜的镜片是透明的,在阳光下会反光,所以特意留意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路边的草越来越密,偶尔还能看到几棵野果树,树上结着小小的青果子。哼哼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回忆着兔奶奶的话:上午采野莓的时候还戴着老花镜,回来后摘了放在家里,可家里没找到,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从后山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了。他想着,脚步放得更慢了,甚至会弯腰拨开路边的野草,仔细查看下面的地面。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在他准备绕过一棵歪脖子树的时候,突然看到树底下的草丛里,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下。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跑过去,生怕那东西会消失。跑到树底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只见一副银边老花镜静静地躺在草丛里,镜片上沾了些泥土和草叶,镜腿上还挂着一根细细的小树枝,那根树枝上还带着两片小小的绿叶,显然是从树上掉下来,刚好挂在了镜腿上。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哼哼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赶紧把老花镜捡起来,用衣角轻轻擦了擦镜片上的泥土和草叶,镜片很快就恢复了透明。他又仔细看了看镜腿,那圈彩色的线还在,只是有些地方被草勾得松了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把老花镜放进背包里,还特意找了一个小布袋装起来,生怕再被弄脏或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