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挨了几句训斥,秦淮如不敢吱声了。贾张氏手重,一巴掌能让她脸上肿半天,能躲就躲。
贾东旭也跟着数落她。其他人都在吃饭,唯独秦淮如孤零零站在一旁。
今晚没她的饭,这是贾张氏给的惩罚。
等众人吃完,她收拾碗筷,干完所有家务。刚要回屋,又被贾张氏叫住。
知道找你什么事吗?
忙累一整天又受惊吓,秦淮如只想躺会儿,哪猜得到婆婆心思。
看她一脸茫然,贾张氏冷哼一声:装什么糊涂!
明天下午傻柱就要游街,你今天也看见了。他家现在没钱,还欠着易忠海的债。
以后少往他跟前凑。
秦淮如瞪大眼睛,不明白婆婆的意思。
可......以后怎么办?他要是不接济,东旭那点工资根本不够......
贾张氏最恨别人说她儿子,一个眼刀甩过去:你个吃闲饭的,有什么脸说我儿子?他好歹还在外头赚钱!
意识到踩了雷,秦淮如不敢多说。缓了会儿,才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往后怎么过?
贾张氏语气稍缓:你去跟李东搭搭话。
秦淮如满脸惊诧,她万万没想到贾张氏竟要她主动接近李东。
这事成不了…上回找他借钱,他当场摔门把我关在外头…
虽说李东相貌堂堂,在轧钢厂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连杨厂长都和他称兄道弟。厂里多少女工背地里都惦记着这位青年才俊。
可偏偏她先前的刻意接近,不是被冷眼相待就是遭当场回绝。前些天还被对方话里话外羞辱了一通。眼下这般情形,哪还敢往前凑?
贾张氏瞧着儿媳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火气蹭地窜上来:榆木脑袋!
谁让你真往上扑?不过是要你缓和关系,日后咱家有个难处,也好多个帮衬。
秦淮如绞着衣角不吭声。这差事比登天还难,她自觉没那个本事。
老太婆见她油盐不进,三角眼忽地一眯:男人哪有不 ** 的?明儿起你拾掇得水灵些,专往他眼皮子底下晃。
说着说着,贾张氏忽然阴恻恻笑了。李东不是处处和自家作对么?要是让他迷上自家媳妇…
被婆婆这般点拨,秦淮如心头竟真起了涟漪。院里顶出色的后生,要说没动过心思那是假的。若真能成,往后再不必为饥饱发愁——李东可比那傻柱强出十条街去。
但你要是敢越界——贾张氏猛地拍案,仔细你的皮!
秦淮如吓得一激灵,忙不迭赌咒发誓:娘放心,我绝不敢对不起东旭。
老太婆阴着脸盯了她半晌,这才摆手:滚吧。
退出堂屋,秦淮如后背早已沁出冷汗。
秦淮如离开后,贾张氏跷着腿盘算起未来的好光景。
只要李东咬钩,他家的好东西就都归他们了。想到往后天天有肉吃,贾张氏咧着嘴笑出了声。
次日晌午,傻柱拖着脚步挪到四合院门口。今儿本是休息日,可他天没亮就睁了眼——想到要游街示众,他翻来覆去合不上眼,直到天蒙蒙亮才迷糊了会儿。
院里人早就挤在门口看热闹,见傻柱挂着两个黑眼圈出来,顿时哄笑起来。
嗬!这是夜里跟人干仗了?
瞧瞧这眼窝,都快赶上熊猫啦!
看样子他也等不及要游街呢...
七嘴八舌的嘲笑像锥子般扎进耳朵,傻柱攥紧拳头。他记着父亲何大清出门前的叮嘱:眼下家里被许大茂掏空了积蓄,为免下个月断炊,何大清连休息日都去蹬三轮,千万不能再惹事。
最后到场的是李东。说来也怪,大伙儿都默契地等着他。
来了来了!
只见李东提着块木板现身,众人伸长脖子打量。有人忍不住问:这板子干啥用的?
李东笑着翻转木板,一字一顿念道:此人专偷女人贴身衣物,特此游街惩戒!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炸开锅,笑浪此起彼伏。
那这板子...咱们举着走?有人边笑边问。
李东故作惊讶:当然让他自己挂着,我还特意栓了绳呢。
四周顿时响起抽气声——给活人挂牌拴绳,这不是把人当狗遛么?
傻柱明显也这么认为的,他憋不住冲着李东吼起来:搞什么名堂?!拿我开涮特带劲是吧?把我当猴耍是吧!
李东听完这话,特别诚恳地反问:你这说的啥话?我哪能拿你跟狗相提并论...狗可比你实诚多了,还招人疼。
大伙儿顿时鸦雀无声,愣了两秒,突然有人绷不住又笑场了。
听着四周的笑声,傻柱涨红了脸——纯属气红的。他恼羞成怒地嚷嚷:笑屁笑!有啥好乐的?!老子不伺候了!
李东一听这话,立马把木板往地上一撂,抬脚就要走。
旁观的工友赶紧问:哎你上哪儿去?
李东扭头一笑:去派出所啊。没听见吗?人家不乐意游街,那不就是想去派出所待着么。
听见派出所仨字,傻柱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看李东真要走,赶紧喊:我游!我游还不行吗!
李东这才收住脚,乐呵呵转身:这不就结了?麻溜的,赶紧把板子挂上。
傻柱盯着地上的木板,脸上跟吃了黄连似的。只要想到要挂着这玩意儿游街,他恨不得找根面条吊死。
他磨磨唧唧拿起木板,刚要往脖子上套,李东 ** 然喊:慢着!
傻柱手一抖,还当对方心软了,结果下一句话让他想撞墙。
把衣裳扒了。
不光傻柱懵逼,围观群众也傻了眼。脱衣服?这也太埋汰人了。
易忠海实在看不下去:就算这小子惹着你,也不能往死里整吧?
挂板子已经够丢人了,你还让他光膀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李东两手一摊:随他选呗。要么光膀子挂板子游街,要么咱们派出所走一趟。
傻柱气得直哆嗦,可没辙。最后在李东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到底把上衣给扒了。
他并未脱去所有衣物,仅褪去外衣,内搭一件白色背心。李东也不曾要求他完 ** 露上身。
这并非李东心善,而是不想脏了过路姑娘的眼。
傻柱屈辱地戴上挂牌,随后便被人押着游街示众。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没跟去,两人怕受牵连,只在四合院门口等着接人,其余邻居却都跟了去。
刘海忠瞧着傻柱狼狈游街,心里暗爽——谁叫这家伙常和他顶嘴?
可这股暗喜转瞬即逝。若他与李东作对,是否会落得同样下场?
此刻街道熙攘,正是休息日最热闹的时辰。傻柱刚走几步,便引来众人围观。
有人不识字,李东便“贴心”地逐字念出牌上内容,围观者顿时明白此人为何游街。
“这人叫傻柱吧?”
“好像是他……”
“我听说过!轧钢厂食堂的,脾气臭得很,没想到还是个下流胚!”
“啥?真的假的?”
“不清楚,但前阵子闹得可凶,他跟个有夫之妇不清不楚,相亲时被当场揭穿。”
“呸!真恶心!”
闲言碎语飘进傻柱耳朵,他紧咬牙关,连眼角余光都不敢施舍——何大清离家前的警告言犹在耳:“敢在外头动手,就别进家门!”
游街不到半小时便草草结束。
见傻柱安然返回,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刚跨进院门,傻柱便扯下脖子上的木牌,狠狠砸向台阶。木牌应声碎裂,众人心知肚明——他在泄愤。
众人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李东,都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李东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走回四合院。路过何雨柱身旁时,他轻飘飘地甩出一句:闹了这一出,怕是再没有姑娘敢跟你相亲了吧?专偷内衣的变态。
何雨柱顿时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撕打。
幸好易忠海早有防备,一个箭步挡在中间,死死拦住了何雨柱。
见何雨柱被制住,李东反倒惋惜地咂了咂嘴:怎么总不长记性?今天你敢动手,明天我就送你吃牢饭。
这话如同当头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何雨柱的怒火。李东见状,冷笑道:别来招惹我,蠢货。说罢转身回屋。
看热闹的邻居们也纷纷散去,只剩聋老太太和易忠海还围着何雨柱。
哎哟我的傻小子,聋老太太拉着他的手直叹气,前脚才因为打架挨了批斗,后脚又要犯浑?
何雨柱委屈道:难道我就活该受这窝囊气?
糊涂!老太太瞪着眼,街坊邻居天天见面的,着什么急?她意味深长地拍拍何雨柱的手背,来日方长啊。
这句话点醒了何雨柱。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那些闲话简直要把我逼疯!要不是姓李的使坏......
老太太安抚道:乖孙别急,奶奶教你,君子 ** 十年不晚。这会儿风头正紧,何必赶着往枪口上撞?
李东真要整治李东,大可日后慢慢谋划,反正李东在院里也插翅难逃。
他心里盘算着,李东这747记当头棒喝,非得加倍奉还不可。
另一边,李东刚踏进自家门廊,就撞见守在门口的秦淮如。
你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李东皱眉问道。
秦淮如绞着衣角细声说:有事...找你。
李东活像见了鬼:有事说事,别在这儿支支吾吾。
她低头摆弄鬓发,耳尖微微发红。可惜这番情态尽数落空——李东正盯着她身后那扇破窗。上次捅的窟窿还没补,今儿个得空正好去买工具修缮。
秦淮如刚要抛媚眼,却发现对方视线穿过自己牢牢黏在窗户上。顿时一腔柔情喂了狗,什么旖旎心思都烟消云散。
到底什么事?
李东已经开始用脚打拍子。要不是碍于男女之别,早把这碍眼的拎出去了。
秦淮如咬了咬涂着胭脂的唇。今晨特意傅粉施朱,路上多少人夸她容光焕发,偏这木头瞧不出端倪?
你没发现我今天哪里不一样?
李东顿了顿,径直掠过她推门进屋。
你什么意思?
哐当一声门响,隔着门板传来闷声:今天的你比昨天更像个痴呆。
秦淮如如遭雷击,所有精心准备都成了笑话。这榆木疙瘩压根不按她写的戏本走。
秦淮如并非轻易认输之人,她暗自立誓定要让李东深陷情网,届时不仅要掠夺他的一切,更要给他致命一击!
幻想着李东落魄的模样,她心中郁结顿时消散。
短暂的午休转瞬即逝,李东还没缓过神,又要投入工作。
这天清晨,他刚到厂区就被杨厂长唤进了办公室。
快进来坐。李东顺手将早餐搁在办公桌上,厂长今天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