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大门口,凤清晓遇上了前来吊唁的高雅芬、郁明尘和郁明珠。
穆红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清晓,你运气是真好。”
凤清晓也纳闷,“往后出门前,我得先看看黄历。”
两人说话也没压着声音,高雅芬三人就当没听见。
双方礼貌地互相点了下头,就各走各的路。
皇宫,清净殿。
散朝后,窦秉正把郁明朗杀害秦书莞的卷宗呈报给皇帝。
夏元钧认真看了,“按照大夏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微臣遵旨。”
窦秉正回到府衙后,唤来了雷天翼,“你往郁家跑一趟,就说判罚下来了,让郁家来个人处理。”
“是。”
不等雷天翼离开,花多财走了进来,“大人,大理寺少卿郁明尘来了,就在府衙外。”
雷天翼看向窦秉正,“大人,郁家来人了,卑职忙去了。”
“去吧。”
窦秉正吩咐道,“花多财,去把郁大人请进来。”
“是。”
少时,花多财把郁明尘带了进来。
窦秉正直奔主题,“郁二公子的判罚已经下来了,一百大板外加流刑三年。”
郁明尘把银票拿了出来,“这是赎金,至于一百板子,还请窦大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好说……”
该给的面子,窦秉正不会吝啬。
当郁明朗被抬出京兆府大门的时候,那屁股,血肉模糊的,不少百姓都瞧见了。
郁明朗的伤看起来严重,其实只是伤了皮肉,根本就没有伤筋动骨,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了。
当郁洛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被恨意填满了。
书莞昨日被害,结果凶手被关了一日就放出来了。
至于那一百大板,不过是糊弄人的罢了。
她看着女儿的棺木,眼泪流个不停。
她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傍晚,秦书钰下了衙直奔勇毅侯府。
小膳厅中,饭菜已经摆好。
秦书钰净了手,直接坐在了凤清晓的身边。
饭后,香茶摆上,秦书钰才把永昌伯爵府的事跟凤清晓说了。
“苏益洪退了跟蒋府的婚事,苏佳柔被打了二十板子,他那得宠的姨娘从贵妾降为了贱妾。”
凤清晓佩服苏伯爷的果决,“看这样子,永昌伯爵府是彻底和郁家划清界限了。”
“苏家本就和郁家往来不多,苏伯爷本打算用个庶女通过蒋家跟郁博丰搭上关系。你这一脚,算是彻底让他认清了现实。”
“挺好的,多一个敌人总归是麻烦。”
“苏家主动退了和蒋家的婚约,还是被个庶女退的,蒋家的脸被苏家踩在了地上,往后蒋修远怕是娶不上合适的正妻了。”
“不是有一个阮芳菲吗?蒋修远才不会愁。”
“他是不愁,蒋弘岩就愁死了,前路茫茫,他后面的路可不好走。”
凤清晓生不出一丝同情来,“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就算跌入万丈悬崖也怨不得别人。”
“谁叫他贪心,什么都想要。”秦书钰不再提他,“明日我去军营,要天黑才回来,晚饭记得给我留。”
凤清晓问,“明日你不去送殡?”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秦书钰认真道,“秦书莞敢算计你,我不把她挫骨扬灰就算便宜她了。”
凤清晓宽慰道,“放心,我精明着呢,谁有那个本事算计我?”
秦书钰拉过她的手,“不可大意,我给你的毒针要随身带着,宁可别人死也不能让自己受伤。”
“安心,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
秦书钰抬手摸了摸她脸上的刀疤,“是不是该去掉了?”
凤清晓想了想,“去掉这个刀疤要多久?”
“我有师传密药,最多十日就能去掉,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要把刀疤表面一层刮掉,而且任何止疼的药都不能用。”
凤清晓摸了摸自己的脸,“糖能止痛,到时你多给我准备些牛乳糖。”
“好……”
次日天还没亮,秦书钰就打马出了北城门,直奔禁军军营。
他昨晚就派人通知了秦善章。
尽管秦善章气得要死,也拿这个儿子没辙。
秦家祖文在京城以东三十里外的揽翠山的半山腰。
所以,出殡的队伍早早出了东城门,往揽翠山驶去。
秦善章本想自己坐一辆马车,可被黑着脸的郁洛茵叫了过去。
马车中,郁洛茵问,“你当真要把中馈交给林氏管?”
“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反悔吧?”
郁洛茵威胁道,“别忘了,我手中还捏着你的把柄。”
秦善章冷笑,“你以为就你手中有把柄?”
郁洛茵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羽岚的死。”
郁洛茵明显慌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善章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别以为自己做的有多隐蔽,一旦让凤清晓知道了,只你一条命可不够赔的。”
郁洛茵骂了句,“你可真够阴险的。”
“彼此彼此……”
“你少得意,我要是下地狱定会拉上你。”
“你以为我会怕?”
郁洛茵讽刺道,“你这人自私自利,还真没什么能让你害怕的。”
秦善章一副无赖的样子,“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郁洛茵咬碎了牙龈,她非得想办法弄死这个老家伙不可。
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全都被车夫听在了耳中。
等天黑后秦书钰回了勇毅侯府,这些话一字不差地传入了他和凤清晓的耳中。
虽然早已知道母亲是被秦善章害死的,可听到这些话,秦书钰还是止不住地难过,也为母亲感到不值。
凤清晓劝道,“早晚会查清的,先让他们狗咬狗。”
“嗯,”秦书钰抬眸看着她,“还好有你陪着我。”
“阿钰,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小时候,你受了欺负来找我哭鼻子。”
秦书钰不想承认,“我比你大,是你哭鼻子才对。”
“好,是我哭鼻子还不行?”
秦书钰笑了,“是我哭鼻子,要不是有女侠相救,我眼泪都流干了。”
“你知道就好……”
寂静的夜中,两个人彼此舔舐着伤口。
第二日,不知从谁的口中传出了皇上要立二皇子夏文恒为太子的消息。
这消息一经传出,迅速席卷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到了晌午的时候,已经传进了夏元钧的耳朵里。
清净殿上,当朝皇帝皱着眉头,“难道这就是书钰想出来的办法?”
殿中只有金俊材陪着,“皇上,恒王会上当吗?”
夏元钧不确定,“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