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北行,旌旗蔽日。越往北,空气中的肃杀之气便越发浓重,沿途所见村镇,也多显萧条,百姓面有菜色,显然饱受边患之苦。
杨延麾下的五百人,被他命名为“星火营”,取“星火燎原”之意。这五百人成分复杂,有原天波府的老兵作为骨架,有影卫挑选出的机敏斥候,有岑老介绍的善于工匠的弟子,更有不少慕名投奔、被杨延实力和理念吸引的江湖豪杰。他们装备虽不统一,但经过杨延以现代理念进行的短暂整训,已初具令行禁止的雏形。
半月后,大军抵达北疆重镇——雄州。此地已是前线,城墙之上刀痕箭孔密布,守军将士眼神疲惫却带着狼一般的警惕。
太尉杨业入驻帅府,立刻召集众将议事,部署防务。杨延作为独领一营的校尉,亦有资格参与。
帅府之内,气氛凝重。巨大的沙盘上,清晰地标示着敌我态势。辽军主力十余万,由南院大王耶律原统领,驻扎于拒马河北岸,虎视眈眈。其麾下铁骑来去如风,更兼有诡异的萨满法术助阵,此前已多次袭扰,令宋军颇为头疼。
“耶律原用兵狡诈,其麾下‘铁鹞子’重甲骑兵更是攻坚利器。我军新至,立足未稳,当以坚守为主,挫其锐气,再图反击。”一位老成持重的将领建议道。
众将大多附和,宋军对辽军铁骑素有畏惧。
杨延却盯着沙盘,默不作声。他悄然开启了【战略视野(初级)】。
嗡——
一副比沙盘更加立体、更加精细的虚拟地图,以他为中心,覆盖了方圆十里的范围!雄州城、拒马河、两岸的地形地貌,甚至对方营寨的大致轮廓和几处明显的兵力聚集点,都如同淡蓝色的虚影般呈现在他“眼前”!虽然细节还不够完善,且对方营寨深处有干扰,显得模糊,但这已是堪称神技!
在他的“视野”中,能清晰地看到,辽军主力确实集结于北岸,但在上游约三十里处,一支约五千人的轻骑兵,正借助地形掩护,悄然移动,其意图……似乎是想要绕到雄州侧后,截断粮道,或与主力前后夹击!
“杨校尉,你有何看法?”杨业注意到了儿子的沉默,出声问道。他对这个脱胎换骨的儿子,抱有极高的期望。
杨延收回目光,指向沙盘上那片被标注为“险峻难行”的区域,沉声道:“元帅,诸位将军,耶律原用兵,向来喜用奇正相合之术。其主力陈兵北岸,吸引我军注意,但据末将观察推断,恐有一支偏师,已悄然向上游迂回,意图绕袭我军侧后,断我粮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 三十里?那片地域山势陡峭,斥候难行,辽军大队骑兵如何通过?”
“杨校尉,此言可有依据?军中无戏言!”
众将纷纷质疑。并非他们不信杨延,而是此地地形复杂,常规侦察手段极难覆盖,杨延初来乍到,如何能如此断言?
杨业也目光锐利地看向杨延:“延儿,你可知,若判断失误,轻则劳师动众,重则贻误战机?”
杨延迎上父亲的目光,语气坚定:“末将愿立军令状!请元帅许我星火营前往上游巡弋查探!若无所获,甘当军法!”
他不能说出系统之事,只能用这种近乎赌博的方式。但他相信【战略视野】的判断!
杨业凝视杨延片刻,从他眼中看到了绝对的自信。他沉吟少许,猛地一拍案几:“好!本帅便予你五百精骑,与你星火营一同前往查探!若真有辽军偏师,务必将其阻截,若其未至,便占据有利地形,建立前哨!”
“末将领命!”杨延抱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正是他想要的!
半个时辰后,杨延率领星火营以及杨业拨付的五百精骑,共千人,悄然出城,沿着拒马河向上游疾驰而去。
【战略视野】持续开启,虽然每秒都在消耗微小的功勋点,但完全值得。在他的指引下,队伍避开了几处可能的辽军零星哨探,选择了一条最为隐蔽快捷的路径。
一日后,当前方探路的影卫带回发现大队骑兵新鲜马蹄印的消息时,所有随行将领都对杨延投来了难以置信和敬佩的目光!
竟然真的被他料中了!
杨延登上一处高坡,【战略视野】中,那支五千人的辽军轻骑兵已然清晰可见,他们正在一处河谷中休整,显然打算入夜后发动突袭。
“传令!全军休整,饱食战饭!今夜,我们给这位耶律大王,送上一份大礼!”杨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首战,即将打响!星火营的锋芒,将在这北疆之地,初次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