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房间内,香气氤氲。
费了好大的劲,洗完澡,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软香丰萸的糜贞才跟他一起钻进被窝。
空气一阵寂静。
少女缩在被子里,黑发如瀑,露在被子外的肩如温玉般白皙透亮,触手冰凉。
丝丝缕缕好闻的栀子花香直往鼻腔里钻。
糜贞扑闪着眼睛望着内墙,想着萧阳刚说的话,咬着唇,心头千思万绕。
萧阳现在会不会觉得我太做作了?
太不识好歹?
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哎,都这样了,还是要和兄长提下,让早些把纳妃流程走下,这样才可以……
嗯,要多筹备些嫁妆,订制个漂亮的大红裙子……对了,还得挑个良辰吉日!
糜贞正美美的想着,忽然!她双眼骤然瞪圆,双拳紧紧一攥被角,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萧阳,忙扑上去一把抱住萧阳脖子,闭上双眼,顾不得再多想什么了……
……
……
与此同时,无数百姓目睹陈家公子在朐县被人所杀,消息已经快速飞传各地。
小沛。
城池位于豫、兖、徐三州交界,扼守要道,为自兖入徐必经之路。
其实小沛隶属沛国,法理上应属豫州。但徐州四处险地,大汉王朝划分疆域时,为防徐州出现诸侯割据,特地给徐州留了个口子。
但如今群雄逐鹿,徐州再傻也不会将门户大开,让敌人长驱直入。
小沛已被徐州牧陶谦收回。
然而此刻,小沛一间庄园书房内。
陈珪、陈登等一众徐州、沛国世家、官员,齐聚一堂。
陈珪为不仅贵为徐州第一世家家主,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曾当过沛国相,为神医华佗举过孝廉,在沛国威望同样一时无两。
“哈哈哈哈!”
大堂内,推杯换盏,爆出一阵喜悦大笑。
角落处,一白脸无耳、一黑脸,一绿帽身影惊鸿一现。
“想必那糜贞此刻应是头大如斗了吧!哈哈哈!”
一中年将酒樽搁在案台,捋须哈哈大笑。
一旁一老者笑着附和:
“哈哈!有陈贤侄去上门闹事,那糜大小姐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即使强装镇定,现在回到家定气的在嗷嗷大叫呢!哈哈哈!”
“嗯!好了!”
陈珪捋着一捧飘逸大胡子,一抬右臂,淡淡道:
“我那纨绔侄儿有何好夸他的,只会丢我陈家的脸!我陈家诗礼簪缨家族,这等纨绔!老夫平时还是疏于管教了啊!”
众人知陈珪要脸,自然不会明面承认那纨绔是他派出去的。但别人骂自己孩子,你要也跟着骂,那就不懂事了。
“哈哈哈!陈贤侄还是很礼貌的,而且行事知变通!说实话,他办事,老夫非常放心!”
“对!外面讹传陈贤侄纨绔,老夫却嗤之以鼻,陈贤侄一见我就一口一个伯父,这孩子我是真喜欢,一些贱民没自知之明!呵呵~他们一堆人矿,也配陈贤侄礼貌?”
“你!你们……哎!”
陈珪手指众人一时无言,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显然他对他侄儿还是很认可的。
恶人自有恶人的用处嘛!
一个不争不抢,识时务,还能帮忙背锅的侄儿,小小欺男霸女算污点么?
忽然!
“不好了!不好了!”
一阵急切声自门外传来,人未至声先响。
众人抬头望去,一管家匆忙推门而入,朝众人一揖,忙冲上前对着陈珪低声耳语。
“什么?杰儿死了?!被人杀了!!”
陈珪半张着嘴,老眼瞪圆。
话落,大殿内霎时寂静无声。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陈珪不可思议,他真的想不通,他和糜竺政见不合,派人去施施压!这怎么会直接杀人?一言不合就动刀!那还玩什么政治?!
“不可能!!”
陈珪拍着桌子,忽然!他想到什么,猛地抬头:
“是不是那混蛋他调戏糜贞了?!”
“哗——!!”
闻言,众人同时恍然抬头。
要调戏那糜贞被杀确实不冤!但他们还特意说过,只闹事,别拿糜贞做文章,甚至还屡次叮嘱就连骚话都别跟那糜贞讲。
“不是调戏糜贞!家主!酒楼内突然出现一伙人,杰公子刚闹事,就被人杀了,这些人就连让杰公子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给!出手干净利落!”
“什么?不是糜贞!”
陈珪又怒又懵,老眼抽动着,咬牙一字一顿冷声道:
“是谁!究竟是谁!在打我陈家的脸!”
是的!
他怒!怒不可遏!但他最怒的还是杀人者,打他陈家的脸!!
打他陈珪的脸!
“是啊!是谁?”
大堂内众人也疑惑不已。
就在这时,角落处一人眼皮翻动精光一闪,此人双臂过膝,单耳垂肩,正襟危坐,喜怒不形于色,赫然正是刘备。
萧县县令刘备!
他一年多前便向袁术讨要了小沛隔壁萧县县令。
此刻,徐州果然乱起来了!
他又又赌对了!
身后关羽闭目昂首,单臂杵立不发一言。
张飞垂眸见刘备表情,环眼骤张,他嘴紧抿着,但还忍不住抽搐。
真是哪里有大战,哪里就有他大哥!
本以为大哥是金盆洗手,没想到这是预料到了徐州有变,提前来蹲坑来了!
搅吧!搅吧!就搅吧!!
忽地!
“嘶…”
遍体生寒!才刚想着,他浑身每个毛孔都忍不住根根竖起,突然有种大祸临头,走不出徐州的预感。
张飞脸一白,忙甩了甩脑袋。
幻觉、幻觉……
“是谁?杀人者究竟是谁?”
众人还在疑惑不休。
这时,陈珪旁一白衣飘飘儒雅青年,若有所思。
陈登上前一步,一挥袖,声音清亮有力的说:
“诸位,有没可能是袁术的人!是为破坏糜家与我等联合,怕我等与糜家齐齐倒向曹公呢?”
是的,如历史上一样,陈家集结派系内全部世家,倒向了曹操。
“袁术!”
众人同时恍然一拍大腿:
“对呀!袁术那混不吝直接动手杀人,那就对了啊!”
“对!除了他还有何人有动机!有这胆子!!”
“曹公不日就杀到小沛,袁术这家伙定是心存渔翁得利之心!可恶!!”
砰!
陈珪狠狠一拍桌子,愤怒如狂:
“袁公路!!”
陈珪怒极,他和袁术都是公族子孙,从小他就认识,没人比他更了解袁术了!
但袁术实力强劲,此刻曹操即将兵临,为了大局现不宜跟他翻脸。心中想着,他表现出不死不休誓要为侄儿报仇之态,但在爱子和众人好一番劝说后,他也勉强就顺坡下驴了。
角落处,刘备见状,不动声色眼珠子转了转,一想到曾惊鸿一瞥少女糜贞那身姿,他心便扑通、扑通直跳。
而且,若能得糜家家资,他定能打退曹操,甚至上台和萧阳掰掰手腕!
想了想,他开口了,一拱手:
“陈家主,我等虽暗中支持曹公,但如今您等还是隶属徐州,陶刺史大敌当前,他是否问过您等徐州世家借兵借粮呢?”
废话!当然问他借!
陈珪深深打量一眼刘备,眨了眨眼,老眼登时变得昏花起来:
“玄德……什么意思?”
“陈家主,备以为杰公子仇不仅要报,还得立刻就报!但并非杀入贼子老巢,可先举兵以攘外必先安内,肃清叛贼,报仇雪恨为由,杀入朐县。”
陈珪“茫然”扫了眼刘备:
“玄德不必拐弯抹角,都是自己人,你有何想法直说便可。”
刘备一拍胸,豁然站起,重重抱拳道:
“备不才,愿为先锋,支援徐州,为陈家主清剿叛贼,报仇血恨!”
“哦?当真?”
陈珪惊喜坐直身体,又皱皱眉道:
“敌有可能遁逃,玄德可有把握?”
“明公借备兵马五千,备定取贼首,献于杰公子坟前祭奠!”
“步兵只可困贼,如何追敌?”
陈珪沉吟片刻,叹道:
“朝廷大义为先,我等已聚集大量兵马,去南阳会盟讨伐篡汉逆贼萧阳了。这样吧,还有1000快骑我全部给你……玄德不是收编了附近龚都、陈辟黄巾么?先派他们支援我们徐州,所耗粮草辎重,全由我世家出,如何?”
1000快骑虽不多,但却名正言顺得到了支援徐州大义。
刘备心中狂喜,右眼皮如张飞一样狂跳不止,但他只以为是鸿运降临,没放心上。
一想到糜贞,他便已经迫不及待了:
“明公,铲除叛贼,事不宜迟!备这就前往!”
“善!”
很快,刘备和张飞领200骑前往接手1000快骑,并令关羽、刘辟、龚都领1万兵紧随其后,大张旗鼓直奔朐县杀去了。
另一头,陈登将骑兵拨给刘备,便急匆匆跑入了陈珪卧房:
“父亲,孩儿不理解,这刘备怕是心怀不轨,您为何借兵给此人?”
“呵~”
陈珪轻笑,从容的拍了拍睡袍,不疾不徐喝了口参茶,抬头双目炯炯:
“元龙啊!那刘备有野心,你以为为父没看出来?”
“那父亲……”
陈珪摆手打断,喝了口茶道:“为父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没野心。”
“有个搅屎棍也好,给那曹操找点麻烦,最好能将徐州搅个天翻地覆,这样才体现出我陈家重要性!
“呵呵,让他知道徐州乱不乱!我陈家说了算!”
“这样我们才能得更多利益!”
这得死多少百姓……
还年轻的陈登呼吸一促,平了平心中惊骇,他急道:
“可父亲,他怕是看上那糜家了,若糜家和他联合,便大大不妙!”
“不妙?”
陈珪笑了:
“不说那刘备有没这能力!即使骗到又如何?糜家还能比曹操分去我们徐州的利益更多。而且,刘备不是更好掌控么?”
“还有……”
“还有?!”陈登惊了。
“哈哈哈!”
陈珪捋了捋须,露出老奸巨猾微笑:
“还有就是,这刘备能骗才好呢,呵呵呵,我们怎么干都干不掉的糜家,让那刘备骗骗,说不准直接就垮了,从徐州消失了呢,那么,以后徐州不就更是以唯我陈家为尊了?”
“嘶…”
陈登倒吸冷气。
刘备,防备,还真是要防备……
……
【叮,检测到宿主被动对糜贞造成不可逆转的流血伤害,运气爆棚,获得金色词条——财源滚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