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阿尔达希尔追着张任时。
张琪瑛的马车在一众护卫拱卫下,沿着街道,缓缓向着城门走去。
马车内,张琪瑛一双如玉小脚凌空轻晃着,手撑着香腮发呆。
小道姑还在拍着和张琪瑛对比起来,波澜不惊的身前,气呼呼道:
“圣女大人,刚那些异族蛮子可恶,满脑全是淫邪之念,想什么洗脚水,差点、差点就被他们误打误撞给说中了!可恶!”
“好了!你一副贼喊捉贼样!”张琪瑛抬眸轻嗔。
“呸呸呸!呸呸呸!”小道姑忙拍着自己的嘴,憨笑着嘟囔道:
“嘿嘿,我这不是一听到那等粗鄙之言,会玷污了圣女您的冰清玉洁就气愤么?什么洗脚水,那可是咱老圣女的长生之道,延年益寿,祛病养颜的圣水!”
小道姑说着昂起下巴,一脸骄傲,却未见提及到祖母,张琪瑛漂亮的眸子泛起了雾气。
“哎,荆州这信圣水的人还是太少了,蔡玉姐姐也不在襄阳,这里好生无趣,阳平关和益州还有零星战争,定有不少士卒要沐浴圣水福泽…去备船,再通知下杨昂将军,我们直接回家吧。”
“嗯嗯!嗯嗯!好的!好的!哼!荆州这边人不信,那是他们没福气,嘿嘿,我这就去让人备船!”
小道姑一甩拂尘,小跑着掀开车帘,走出马车。
从襄阳回汉中,只要在襄阳坐船,沿着南阳边境,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汉中!
一想到很快就要回家了,张琪瑛玉手捋过额前一缕青丝,神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
而另一边。
张任百鸟朝凤枪身法施展而出,很快将阿尔达希尔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襄阳城北一处偏僻的民居群,他才缓缓停下,打开饭盒看了一眼,虽然速度飞快,但饭盒内打包的菜肴连汤都没洒落一滴。
满意一笑,稍稍整了整凌乱的衣摆,张任看向前方一间青砖小院,大踏步走了过去。
而对面小院内。
枪舞梨花,惊雷阵阵,满院枯叶在半空极速旋转。
一二十六七左右青年,手持一杆虎头金枪,在院中舞的虎虎生风。
枪法招式竟也和赵云、张任一样,都是百鸟朝凤枪!
北地枪王,贝蒂小熊,张绣!
而在不远处一处小花园树下,一粉裙绝世美少妇慵懒斜靠躺在树下躺椅上,精致瓜子脸,一双妖娆狐狸眼,眼尾还略微上翘,那张脸,极致的勾魂夺魄。
细枝硕果。
雪山玉柱,一颦一笑都媚到了骨子里,
仅看一眼,便让人有降伏妖精,将她按住疼疼的冲动。
能如此妩媚颠魂的,名字呼之欲出,正是让曹操把持不住,一炮就害了三贤的邹夫人!
此刻邹玉儿正靠在藤椅上,一边翘着粉腿,凌空轻点着小脚,一边慵懒的拨开桂圆,玫瑰红唇微开,一口丢入口中,美目弯弯,极其享受的咀嚼着。
似被院中舞枪声弄的有点烦,邹玉儿狐狸眼翻动,酥到骨子里的魅音顿时在院子里响起:
“我说绣儿啊,你天天练枪烦不烦,有空赶紧去找个媳妇儿,没见婶娘我都没人伺候,好可怜的么?”
张绣没立刻回话,将一套枪法舞完,才快速收枪,袖子擦了擦额头汗,扫了眼邹玉方向,没敢看邹玉脸,盯着她身旁大树。
自从他叔父张济讨伐黄巾一去不归,八年多了,对他这妖精般的婶娘,他早就习惯了,和她说话千万别看脸。
盯着树上金黄的树叶,想着这么多年带着邹玉,张绣有点泪目。
带着这等妖精可想而知,每天过的心惊肉颤,遭遇的追杀无数。
东躲西藏,从凉州都已经躲到几千里外的荆州来了!
还不练枪法?不练枪,早死了!
七八年没日没夜的练枪,滔天压力逼迫下,比当年在凤凰山,被师父逼着练还要刻苦无数倍!
想着,叹了口气,张绣无奈道:
“婶娘,我叔父都走了七八年了,估计是回不来了,您也没和我叔父正式拜堂,趁着青春年华,您还是早点找个人嫁了吧。”
“什么?我让你找媳妇,你让婶娘我改嫁?你、你、你…”
邹玉儿脖子一缩,双手抱肩,大惊失色: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你婶娘啊!”
张绣擦了擦抽搐的眼角:
“婶娘,你知道的,我没这么想。”
“什么想?想也不许想!”
邹玉儿拍桌子瞪眼。
张绣:“……”
“婶娘,你总要嫁人的吧,总不能一辈子孤寡一人……”
张绣说着,突然顿住。
这话听着怎像他图谋邹玉儿呢?
他敢么?
这都已经喊了七八年娘了,他怎可能还有这心思。
但不说吧……哎!
这便宜婶娘,她就真的只想赖他张家当个寡妇,白吃白喝。
造孽!!
见绣儿被她拿捏,邹玉小嘴得意的一翘,纤指夹了颗桂圆丢嘴里,颐指气使哼道:
“还在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婶娘做饭!我饿了!”
张绣:“我……”
“我什么我?要么你找个媳妇给娘做,要么你去做,还不快去!”
哎!
张绣心中叹了口气,默默转身。
就在这时,院外一阵有力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
“砰!砰!砰!”
张绣虎躯条件反射崩的笔直,回头箭步一跨,抄起地上金枪。
“我去!不至于吧,这才一天!又要搬家了?!”
邹玉儿一个激灵跳起,身前白玉飞颤。早就做好随时拎包跑路的她,玉臂朝地上一拎,一个包裹飞起背在背上。同时扯来一件黑袍罩住全身,不是戴面纱了,她直接抓了个铁面往脸上一按。
“绣儿,你先上!我殿后,去取马!”
粉腿勾起宝剑握在手上,邹玉儿疾步向着张绣相反方向跑去。
“砰!砰!砰!”
“砰!砰!砰!”
“二师弟!二师弟!在家吗?”
张绣刚冲到门口,听到这久违的亲切熟悉声,顿时一愣。
抬起手中枪,挑开门栓。
砰!
一声敲门。
吱呀!
门吱呀一声打开,张任提着饭盒的身影,映入眼帘。
“哈哈哈!二师弟!十年不见,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张任跃过台阶,跨进院内,张开双臂,仰头大笑。
忽然!
“踏踏踏——”
只见一匹空荡荡的战马,如脱缰的野马,正向他狂冲而来。
“绣儿!上马!干了狗贼!”
张任:“……”
张绣:“……”
门口狭窄,他上马冲锋可以,但这要怎么将战马停下来?
张任提着食盒,人傻眼了。
我要一来就杀了师弟的马?
轰!
地动山摇,烟尘滚滚,食盒碎裂纷飞,酒肉烧鸡四溅。
远处,邹玉儿骑着马也呆了,眼前烟尘散去,那来人虽狼狈,但居然在几百斤战马冲撞下,就仅灰头土脸,衣角微脏,当即吓得一拉马缰,坐下战马双蹄高高抬起。
但突然目光瞥见呆滞在一旁没动的张绣,她大叫道:
“绣儿,这怎么回事?这是谁?”
“婶娘,咳,误会…这是我大师兄!”
张绣看着张任头顶着鸡腿,懵神看着他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大师兄?”
邹玉儿小心的打量着张任,心道:“这人魁梧憨憨的,倒是的确看起来和她绣儿一样重义气,一根筋,是个好骗的。”
她策马上前,走到张绣面前,小声问:
“绣儿,这人可信么?”
“绝对可信!”张绣声音斩钉截铁。
“好…”
淡淡点头,邹玉儿心中一喜。
又多了个保镖饭票,嘻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