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狭路相逢
镁光灯像不要钱似的,疯狂闪烁着,几乎要刺穿人的视网膜。香槟塔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味道。这里是城市顶级的慈善晚宴,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夏栀端着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指尖有些发凉。她身上这条借来的当季高定礼服裙,像一层无形的枷锁,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作为新锐摄影师,能被邀请参加这种场合,本是行业对她的一种认可,可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像个误入华丽丛林的迷路者,格格不入。
她悄悄退到宴会厅边缘,试图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等待拍卖环节开始——她的一幅作品是今晚的拍品之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中心,那个被众星拱月般围住的男人,让她的心跳骤然漏掉一拍,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傅斯年。
五年了。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愈发宽阔挺拔的肩膀,眉眼间的青涩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稳和掌控一切的威压。他微微侧头听着身旁一位政要模样的人说话,嘴角噙着一丝礼貌而疏离的弧度,眼神锐利如鹰。
夏栀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走。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一种混合着巨大恐慌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的情绪瞬间将她淹没。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喧嚣而公开的场合,如此猝不及防。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镇定地走向连接宴会厅的露天阳台。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面而来,稍稍吹散了她心头的窒闷。城市璀璨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却无法入她的眼。她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然而,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夏栀的身体瞬间僵硬。
那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一丝雪松尾调的气息,伴随着夜风,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她完全圈禁在他与栏杆之间狭小的空间里。他的一只手越过她的肩头,撑在栏杆上,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但这个姿态,却彻底断绝了她任何逃离的可能。
“躲了我五年,够了没有?”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陈年的酒,醉人,却也更伤人。
夏栀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弯下腰去。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然后,她缓缓转过身,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灯光昏暗,他眼底的情绪翻涌,像是压抑着惊涛骇浪。夏栀甚至能从他瞳孔的倒影里,看到自己有些苍白的脸。
她扯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带着职业假笑的弧度,语气轻佻,试图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傅总,好久不见。怎么?今晚缺女伴了?”
傅斯年盯着她,那双眼睛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俯身,距离近得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不,我从不缺女伴。”
他顿了顿,目光像最精细的刻刀,一寸寸划过她的眉眼,她的鼻梁,最后落在她强作镇定的唇上。
“我只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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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忆的潮水
“我只缺你。”
五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夏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回忆如同挣脱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至。
五年前,大学校园。
她是艺术系背着相机到处跑的摄影爱好者,他是经济系早已崭露头角、被无数女生奉为男神的学霸。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却因为一场意外的“英雄救美”而相识。——其实美没遇到危险,只是夏栀为了抓拍夕阳下的一只猫,差点从湖边矮墙上栽下去,是路过的傅斯年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相机没事,她的人也没事,只是心跳,在那一刻为这个眉眼冷峻却动作温柔的男人失了控。
那时的傅斯年,虽然也已显露出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和冷静,但眼底尚有温度。他会因为她拍的一张看似普通的照片而认真点评,会在她为了赶稿废寝忘食时,默不作声地给她带来温热的牛奶和点心,会在她生病时,放下手头所有的事,笨拙却又坚持地守在她身边。
他们的恋爱,像所有校园情侣一样,有甜蜜,也有争吵。不同的是,傅斯年的占有欲,强得异乎寻常。
他不喜欢她参加有太多男生的社团活动,不喜欢她和别的男生讨论作业到太晚,甚至不喜欢她镜头里出现太多男性模特的身影——即使那是纯粹的艺术创作。他的手机里,她的通讯录备注是“我的栀子花”,必须随时能联系到她,如果她因为拍照调了静音没能及时接电话,他会焦虑,会不安,会一遍遍地问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夏栀起初觉得这是他在乎她的表现,甚至有些隐秘的甜蜜。但渐渐地,这种无处不在的控制欲让她感到窒息。她向往自由,渴望更广阔的天空,而他的爱,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越缠越紧。
最大的爆发点,发生在大四那年。
一家国内顶尖的时尚杂志社向夏栀抛来了橄榄枝,实习机会难得,但需要去往另一个城市。夏栀兴奋不已,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平台。然而,傅斯年却坚决反对。他认为那个圈子太复杂,不适合她,并且他为她规划好了毕业后的道路——留在本地,进入一家轻松稳定的公司,或者,干脆由他来为她安排一切。
“我可以养你,栀栀。你只需要做你喜欢的事,拍照,开影展,都可以。但不要去那个地方,离我太远,我不放心。”他试图拥抱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那是他们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夏栀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们之间对“爱”的理解,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她要的是并肩前行,是相互成就,而不是被圈养在精致的笼子里,做一只失去飞翔能力的金丝雀。
“傅斯年,你的爱让我喘不过气!”她哭着喊道。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他眼底是近乎偏执的赤红,“夏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最终,夏栀还是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傅斯年没有来送她。她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她站在月台上,回头望了无数次,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起初,他们还有联系。傅斯年的电话和信息依旧频繁,但语气越来越冷,质问越来越多。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忙,为什么总要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夏栀则在忙碌的实习和巨大的压力下,疲惫不堪,解释变得苍白无力。
距离,没有产生美,只放大猜疑和不安。
分手的那通电话,是在一个凌晨。夏栀刚结束一个通宵的拍摄任务,累得几乎虚脱。电话那头,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刺骨,质问她为什么凌晨还和一个男摄影师在一起工作(他在她同事的朋友圈看到了合照)。
积累已久的委屈、疲惫和失望,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傅斯年,”她的声音沙哑而平静,“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夏栀以为他已经挂了。然后,她听到了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夏栀,你想清楚了。只要你敢走,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她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痛哭失声。
第二天,她收到了他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如你所愿。」
再后来,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听说他毕业后去了国外,进入了顶尖的投行,一路平步青云,成为了金融界炙手可热的新贵。而她也在这五年里,凭借着努力和天赋,在摄影圈崭露头角,拿到了有分量的奖项,开了个人影展,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于谁的女孩。
她以为,他们的人生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早已奔向各自遥远的彼岸。
直到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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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阳台对峙
晚风吹拂着夏栀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她眼底因为回忆而泛起的一丝水汽。她迅速收敛心神,告诉自己,现在的夏栀,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会被他的情绪左右的小姑娘了。
“傅总说笑了。”她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语气疏离而客套,“五年不见,傅总的幽默感倒是见长。”
“幽默感?”傅斯年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撑在栏杆上的手缓缓放下,却顺势握住了她端着酒杯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力度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夏栀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她想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指尖冰凉的触感和手腕处他皮肤传来的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心慌意乱。
“夏栀,”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看着我。”
她被迫抬起头,再次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了。那深邃的眼底,除了势在必得的强势,还有一丝……被她刻意忽略了的,深藏的痛楚和疲惫?
不,一定是错觉。他是傅斯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金融巨子,他怎么可能会有痛楚?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心尖上,“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会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得好不好。”
他的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那里,曾经有一颗小小的痣,他以前总爱亲吻那里。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致命的熟悉感,让夏栀的防线几乎崩溃。
“傅总现在看到了,我过得很好。”她强撑着说道,试图用冷漠筑起高墙,“不劳您费心。”
“很好?”傅斯年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明显的嘲讽,“躲在一个人的壳里,不敢触碰任何过去的痕迹,这就叫很好?”
夏栀脸色一白。他怎么会知道?她确实刻意回避着所有可能与过去有关的人事物,甚至很少拍摄与校园、与青春有关的题材。
“你以为拉黑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夏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那你想要怎么样?!”夏栀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情绪有了决堤的趋势,她抬高了声音,“傅斯年,五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行吗?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傅斯年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触,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她几乎窒息,“意义就是,我不同意分手。”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在我这里,我们从未分手。”
夏栀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
就在这时,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端着酒杯的陌生男人探出头来,似乎是想出来透透气,看到阳台上姿势暧昧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又尴尬的笑容,识趣地退了回去。
这个小小的插曲,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夏栀。
她猛地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胸口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
“傅斯年,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我的作品还要参加拍卖,失陪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回了喧嚣的宴会厅。
傅斯年没有阻拦她。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如夜。他缓缓抬起刚才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微凉和细腻的触感。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恢复了商场上惯有的冷静和果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指令:
“查一下,今晚拍卖会上,夏栀的作品是哪一幅。不管多少钱,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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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全场焦点
夏栀回到宴会厅,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周围的喧嚣和光影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端起侍者路过时托盘上的冰水,猛喝了几口,才勉强压下了喉咙里的干涩和心头的悸动。
傅斯年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我不同意分手。”
“在我们这里,我们从未分手。”
他疯了。五年过去,他非但没有放下,那份偏执似乎变本加厉了。这让她感到恐惧,一种源于未知的、对失控的恐惧。现在的傅斯年,比五年前更强大,更难以捉摸,他想要做什么?
她不敢深想。
拍卖环节很快开始。一件件珍贵的珠宝、艺术品被竞拍者以高价拍走。夏栀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主持人口中念出她的名字和作品标题——《逆光的飞翔》。
这是她的一幅代表作,拍摄的是一只雨燕在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天空中逆风飞翔的瞬间,充满了力量感和不屈的生命力。这也是她对自己过去五年心路历程的一种隐喻。
灯光打在大屏幕上,放大了作品的每一个细节。台下响起了一阵小小的赞叹声。夏栀微微挺直了脊背,这是她的骄傲。
起拍价不高,但竞拍者颇为踊跃。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超过了市场对夏栀这类新锐摄影师作品的普遍估值。夏栀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慰。
然而,当价格达到一个令人咋舌的高度时,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从宴会厅最好的位置响起,直接报出了一个让全场瞬间寂静的数字。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聚光灯,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傅斯年。
他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指尖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竞价牌,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那个掷出千金的人不是他。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拍卖师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反应过来,激动地重复着报价,询问是否有人加价。
当然没有人。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作品本身的价值,更像是一种……宣告。
夏栀坐在角落里,脸色煞白。她明白了,这就是傅斯年的方式。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也包括告诉她,他回来了,并且,他对她志在必得。
“成交!恭喜傅先生!”拍卖槌落下,一锤定音。
掌声响起,却带着各种复杂的意味。羡慕、嫉妒、探究的目光在傅斯年和夏栀所在的方向来回逡巡。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打听夏栀的来历,以及她和傅斯年的关系。
夏栀如坐针毡。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放在聚光灯下炙烤的标本,无所遁形。
拍卖环节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夏栀立刻成为众人围观的焦点。不断有人过来和她搭讪,递名片,语气恭维,眼神却充满了好奇和打探。
她勉强应付着,笑容僵硬。目光穿过人群,她看到傅斯年被一群更重要的人物围在中间,谈笑风生,游刃有余。他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遥遥举杯,隔空向她示意,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夏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今晚,她别想轻易脱身了。
果然,晚宴临近结束时,傅斯年的特助,一个穿着干练、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夏栀面前,恭敬地递上一张房卡。
“夏小姐,傅总吩咐,请您晚宴结束后,到顶楼的总统套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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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热搜爆炸
夏栀看着那张烫金的房卡,像是看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窥探和暧昧的猜测。
屈辱和愤怒瞬间冲上了头顶。他把她当什么?用钱拍下她的作品,再用一张房卡像召唤陪酒女郎一样召唤她?
“对不起,我和傅总并不熟。”夏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麻烦你转告傅总,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绕过那个特助,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宴会厅出口。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而执着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一路冲到酒店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后,才像是虚脱一般靠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
手机在不断地震动,是同事和朋友发来的信息,内容几乎一致,都在问她是不是和傅斯年认识,发生了什么。
夏栀心烦意乱,一个都没回。她打开车窗,让夜风猛烈地吹在脸上,试图吹散傅斯年留在她身上的气息和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回到家,甩掉高跟鞋,卸掉精致的妆容,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夏栀才感觉自己稍微活过来一点。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乱如麻。
傅斯年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他那句“我们从未分手”,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搅浑了她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心湖。
她打开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微博。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傅斯年 我们从未分手#
点进去,最上面是一条娱乐八卦大V发布的微博:
「爆!金融巨子傅斯年现身慈善晚宴,豪掷千金拍下新锐摄影师夏栀作品!更劲爆的是,据现场目击者称,傅斯年在阳台与夏栀亲密互动,并被听到对其说出“我们从未分手”的爆炸性言论!据悉,二人曾是大学恋人,分手多年,这是要破镜重圆的节奏?[现场高清图][惊讶]」
下面配了几张照片。虽然距离较远,画质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阳台上的两个人是傅斯年和她。有一张,正好是傅斯年将她圈在栏杆与他身体之间的那个角度,看起来暧昧至极。还有一张,是拍卖时傅斯年举牌的特写,以及台下她脸色苍白的照片。
评论区彻底炸了锅:
「卧槽!活的霸道总裁文学!」
「傅斯年!!那个身价千亿、颜值堪比顶流、常年霸占财经杂志封面却零绯闻的傅斯年???他居然有前任??」
「女主是摄影师夏栀?我知道她!作品很有灵气,长得也好看!居然是傅斯年的前女友?」
「‘我们从未分手’……啊啊啊这是什么绝世深情宣言!我死了!」
「五分钟内,我要这个夏栀的全部资料!」
「看起来是傅总求复合啊?女主好像不太情愿?」
「楼上+1,照片里夏栀的表情好像有点……僵硬?」
「赌五毛,肯定是欲擒故纵!傅斯年这样的男人,谁会拒绝?」
各种猜测、羡慕、嫉妒、质疑的声音充斥着网络。夏栀的手机开始疯狂响起,媒体的采访请求、朋友的求证信息、甚至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熟人也发来了“关心”的信息。
她烦躁地关掉了手机,世界终于清静了,但心里的惊涛骇浪却无法平息。
傅斯年!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明知阳台那种地方并不隐蔽,他明知会有记者和好事者,他还是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她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让她无处可逃!
他到底想干什么?用舆论逼她就范吗?
夏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里。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五年了,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面对任何风雨。可当傅斯年以这样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重新闯入她的生活时,她才发现,那份深植于心底的、对他又爱又怕的复杂情感,从未真正消失。
这一夜,夏栀失眠了。
而城市的另一端,顶楼的总统套房里,傅斯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沉睡的城市。手机屏幕上,正是那条引爆热搜的微博。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夏栀有些惊慌的脸庞,眼神复杂。
特助站在他身后,恭敬地汇报:“傅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舆论引导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另外,夏小姐的资料,这五年来的所有经历,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您的书房了。”
“嗯。”傅斯年淡淡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特助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窗外。
夏栀,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无论你用五年,还是五十年,都逃不掉。
你注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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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清晨来访
第二天清晨,夏栀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她昨晚几乎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此刻头痛欲裂。挣扎着爬起来,透过猫眼往外看,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傅斯年!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深灰色的羊绒衫搭配黑色长裤,少了几分昨晚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但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压迫感却丝毫未减。他手里似乎还提着一个……纸袋?
夏栀的第一反应是假装不在家。但门铃持续不断地响着,大有一种她不开门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睡袍,告诉自己必须冷静。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她打开了门,但没有取下安全链,只露出半张脸,语气冰冷:“傅总,有事吗?这里是私人住宅。”
傅斯年看着她防备的姿态,眼神暗了暗,但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和,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给你带了早餐。”他举起手中的纸袋,夏栀认出那是她大学时最喜欢的那家港式茶餐厅的logo,那家店离这里很远。“你以前最喜欢他们家的虾饺和皮蛋瘦肉粥。”
夏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难言。他还记得?五年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那个味道。
但她很快硬起心肠:“谢谢,不用了。我习惯自己做早餐。傅总如果没事,请回吧。”
傅斯年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目光落在门内的安全链上,声音低沉了几分:“栀栀,把门打开。”
又是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夏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傅斯年!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猛地拉开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怒视着他,“昨晚的事情,我已经成了全网的笑话了!你还想怎么样?用一顿早餐来安抚我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傅斯年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因为睡眠不足而泛红的眼睛,像只张牙舞爪却又脆弱可怜的小猫。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感——至少,她的情绪再次因他而剧烈波动了。
“你从来都不是笑话。”他向前一步,轻易地推开了门,登堂入室,“关于昨晚的热搜,我会处理。那些议论,很快就会消失。”
他自顾自地走进客厅,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然后环顾四周。她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充满了艺术气息,墙上挂着她自己的摄影作品,沙发上随意扔着几个柔软的抱枕,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暖洋洋的。
这里,有她的味道,有她生活的痕迹。傅斯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种失而复得的餍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夏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像主人一样审视她的家,感到一种领地被人侵犯的愤怒和无力。
“傅斯年,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傅斯年转过身,面对着她,目光沉静:“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夏栀指着门口,“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请你认清现实!”
“现实就是,”傅斯年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将她困在餐桌和他之间,“我从未接受过结束。夏栀,你单方面的宣布,无效。”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和认真,让夏栀几乎无法直视。
“你……你这是偏执!是病态!”她口不择言。
傅斯年却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尽的苍凉:“是啊,我是病了。病了很久了。”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而你是唯一的药。”
夏栀浑身一颤,被他话语里浓烈到近乎绝望的情感震慑住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床上响了起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夏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冲过去接电话。
是杂志社的主编打来的,语气兴奋又急切:“夏栀!你看新闻了吗?天啊!你和傅斯年……太好了!我们下个月的周年特刊,正缺一个重磅封面人物和专访!傅斯年从来不接受媒体深度采访,你能不能帮忙牵个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夏栀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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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主编的请求将夏栀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
一方面,她急于摆脱傅斯年;另一方面,工作的压力和人情的难却让她难以直接拒绝。
傅斯年会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夏栀会为了工作而向他妥协吗?
这场由偏执主导的重逢,将把两人的关系推向何方?
五年分手的真相,是否另有隐情?
傅斯年近乎病态的执着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