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领袖——这便是羌人共同先祖的由来。
后世子孙或统领部族，或另立门户，甚至远迁他乡以避秦人。
至秦献公时，无弋爰剑五世孙“研”
创立最强部落研种羌，先零羌则始终觊觎霸权。
两族宿怨已久，暗斗不断。月氏倾尽粮草兵力，撑不了多久！”
滇突拍案而起，眼中燃着野望。只要击溃他们，牧场、牛羊、奴隶尽归我有！届时秦人何足惧哉？”
滇靡握紧拳头，陷入挣扎。
肥美牧场谁不向往？但贸然决战恐致灭顶之灾。
若此时 ，月氏铁骑必将长驱直入……
“好，再等十日。”
听到滇靡妥协，滇突顿时笑容狰狞，仿佛在看温顺的羔羊。
滇突爽朗大笑，拍了拍滇靡的肩膀：方才的话别往心里去。
滇靡淡然摆手示意无碍。
周围的白羊、白马、当煎等部族首领也纷纷展颜。
这些部落中不乏女性掌权者——在羌族社会里，唯有研种羌、先零羌等大部落以父系传承，其余部族多以母系氏族或动物图腾为尊。明日再攻月氏。滇突撕下块羊肉说道，我们打头阵，你们压后。
滇靡点头应允。
待众人散去，滇突将滇靡拉到僻静处低语：那几个被俘首领的部众，我们平分如何？
滇靡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正合我意。
此时月氏营地前新增了一排狰狞首级，被俘的羌族女战士正被押送往他处。
王帐内铺陈着中原运来的丝绸，青铜灯盏映照着满地金银器皿。
月氏王抚摸着新献上的战利品——数颗羌人首领的头颅。这两颗制成酒器。他点选道，侍从立刻恭敬捧走。
饮尽杯中烈酒，月氏王把玩着晶莹的玻璃珠：秦人的珍宝确实精美。他将彩珠赏赐给麾下将领，嘱咐道：此战务必全胜，让羌人百年不敢东顾。
那些丰美草场，都要纳入本王版图。
将领们跪接赏赐，玻璃中流转的异色映着他们狂热的面容：愿王上如祁连山永恒！必以羌人妇孺与牲畜献于帐前！
月氏王持杯离席，踱步至帐中：此刻我们已入羌地。
即便对手孱弱，尔等也不可懈怠。他目光灼灼，当效法秦人，筑京观以彰武功。
后世子孙仰望京观时，必颂诸君威名。
满帐将帅俯首叩拜。
王者张开双臂闭目而立，华服上的金线在灯火中流转，仿佛披着整片星空。或许以后还能教训一下秦人，他们的好东西卖得实在太贵了。”
……
月氏西部边境。
冲天火光映红了夜空。
无数月氏骑兵在烈焰中慌乱奔逃。
他们终于明白，入侵这片土地的不仅有戎狄人，还有秦人的军队。
侥幸冲出火场的月氏骑兵，
不是遭遇秦军的强弓硬弩，就是面对冲锋而来的铁骑。
就连往日被他们轻视的戎狄和丁零人，此刻也变得异常凶猛。
更可怕的是秦军骑兵——
投枪齐射，弩箭如雨，两 击就让月氏骑兵折损大半。
锋利的秦刀能轻易斩断他们的武器，连人头一同削落。
李信骑着白马立在山坡上，
俯瞰着战场上的惨状。
六万仆从军的勇猛表现让他嘴角微扬：
程黑，有我们撑腰，这些仆从军倒是很能打啊。
军吏程黑笑道：有主人撑腰的狗，自然比野狗凶悍。
探马飞报：将军，西面发现乌孙斥候！
李信冷声道：驱逐！不退者，杀无赦！
望着渐熄的战火，李信盘算着：
明日东进，就能与蒙恬在昭武城会师了。
此时的蒙恬正如烈火燎原，
月氏人尚未反应过来，秦军铁骑已杀到眼前。
任嚣率领的后军负责清扫残敌，
王离的三万骑兵如天罗地网，
将所有漏网之鱼尽数剿灭。
......
昭武城内，
月氏权臣丘康歇正在府中纵情享乐。
美酒珍馐，锦衣舞姬，
这些用秦国货贝换来的奢侈享受，
让他志得意满。
正是他蛊惑月氏王倾巢出兵征伐羌人，
如今前线捷报频传，
更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势将如日中天。
他却不知，
那些刻意结交他的秦国典客卿，
早就在暗中编织好了罗网。
月氏势力日益壮大。
这意味着可以向秦国索取更多利益。
丘康歇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随手将一名舞姬唤至身旁。
然而他尚未尽兴，一名满身尘土的使者跌跌撞撞闯入殿内。首领，已查明祁连山西部的敌军身份——正是秦军！
什么？丘康歇一时愕然。秦军正朝昭武城进军！
丘康歇闻言大笑：荒谬！秦军远在月氏东部，如何能出现在昭武城？
千真万确！使者急得直冒汗，大王派去的九万铁骑已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终于动摇了丘康歇的自信。九万精锐...全没了？
不仅如此，秦军正向昭武城逼近！
丘康歇仍不肯相信：不可能！秦人还要应付东胡，怎敢绕过祁连山长途奔袭？
想起那些卑躬屈膝的秦国使者，带着厚礼一次次拜访...
他们难道会绕道千里之外发动突袭？
简直疯狂！
首领！现在昭武城防备空虚，必须立即...
话音未落，一柄利刃穿透使者胸膛。
随着 倒地，几名秦军将士出现在丘康歇面前。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丘康歇惊跳而起，擦拭着溅在衣袖上的血迹。看来我们给您的印象需要修正——秦人从不知何为畏惧！
殿中舞姬吓得蜷缩在角落。侍卫！快来人！
丘康歇抽出镶满宝石的佩刀，终于意识到中了秦军之计。
几名月氏士兵应声而入。抓住这些秦人！我要活煮了他们！
但士兵们纹丝不动。
丘康歇的眼中浮现恐惧——这些竟是乔装打扮的秦军！
这时又有数名秦兵押着另一个丘康歇进入大殿。
真正的首领浑身发抖，看着这个惟妙惟肖的替身。
代号的将领走到惊身边汇报：
已控制全局，该清除的都处理了。
惊打量着战战兢兢的替身：这人状态能行吗？
足够应付。
蒙恬将军即将兵临城下，我先去诈开东门。
轻笑一声，带着假首领离去。
面如死灰的丘康歇颤声问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那些礼物我都可以退还...
惊漠然摇头：
那本就是大秦之物。
暂存此处而已，你还当真了？
冷汗浸透丘康歇的衣衫，他终于恍然大悟：
西境的敌军...果真是秦军！
正是。惊轻松地摊开双手。
在昭武城的南、北、西三面，蓄谋已久的 乱正在蔓延。
月氏雇佣兵、秦国暗探与西域胡人各自行动，却默契地掀起血雨腥风。
城中守卫闻讯而动，迅速展开 。
丘康歇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长矛在掌中颤动。这是你们设的局？
诱我 月氏王，好让秦军趁乱而入！
可你们绕道西侧——等伟大的月氏王回师，你们插翅难飞！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惊的目光掠过一丝讶异。原以为你愚不可及，倒是我看走了眼。
不过贪欲终究蒙蔽了你的双眼。
秦军不出则已，出必雷霆万钧。
既然西面有伏兵，东面岂会空虚？不然何必找人假扮你？
静候终局吧。
惊轻轻摆手。
两名持弩的秦卒从阴影中现身，制式弩机泛着冷光。
丘康歇暴起扑向舞姬群，企图制造混乱脱身。
寒芒闪过。
两支弩箭将他钉在绘满壁画的墙上。
惊环视满室金银珠玉与琉璃器皿。仔细清点这些珍宝。
日后尚有大用，不必再向内史府申领了。
此刻。
月氏王城外三十里。
黑甲洪流正碾过戈壁。
蒙恬抹去眉间风尘。
自月氏主力越境后，他率军四日疾行四百里，沿途分兵攻陷十余座城池。
这些墙矮兵寡的城邑在秦军铁蹄前如同沙垒。
眼前王城的夯土城墙在夕阳中显现，其规模堪比大秦边陲小县。听闻此城原是乌孙旧都。蒙恬轻抚马鬃。将军快看！副将苏角突然指向城门，城头悬着黑幡，城门已开！
蒙恬嘴角微扬：
传令——
全军突进，夺占昭武！
持械者格杀勿论，即刻控制各要冲。
实施宵禁，违者处斩。
另派斥候西行，接应李信部众。
命王离停止追击残兵，收拢骑兵待命。
“命任嚣坚守已占月氏之地，修筑防御工事，挖深壕沟，筑高城墙，未得军令，不可擅自出战。”
“接下来，要应对的便是月氏王回援的大军。”
“另，拟一份奏报，送回咸阳。”
……
咸阳。
张府内院。
张罗悄然来到宵凤所在的院落。
探头向院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