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盯着和高途的聊天界面。
他抓了抓头发，第一次觉得做决定这么难。
一会儿吃什么？吃完之后呢？一整天的时间……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吧？
他脑子里闪过几个选项……
展览？不喜欢。逛商场？他沈文琅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去公园散步？听起来更无聊。
烦躁之下，沈文琅拨通了花咏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什么事？”
沈文琅噎了一下，突然觉得这电话打得有点蠢：“喂，问你个事。”
“说。”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约会一般去哪儿约比较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花咏的声音响起：“哦？约会？文琅你这是和高秘书已经在一起了？”
沈文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幸好隔着电话对方看不见。
他反驳：“关你什么事！你就说你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挂了！”
沈文琅：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花咏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样啊……”花咏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说：“既然不想说，那我挂咯？毕竟我还要陪盛先生去公司呢……”
“等等！”沈文琅脱口而出。“嗯。你告诉我。”
屈服了。
为了约会，沈总暂时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花咏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也不再卖关子。
“约会啊？很简单啊。”花咏笑道：“去点浪漫的地方不就行了？再不然……”
“或者，你直接找个机会，永久标记他好了。一劳永逸，不是吗？”
沈文琅：“！！！”
他的脸爆红，对着手机低吼：“花咏！你他妈……！”
永久标记？这他妈是能随便建议的吗？这个小疯子！！！
“好了，”花咏仿佛没听到他的咆哮，“建议给你了。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嘟嘟嘟——”
忙音传来，沈文琅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花咏那句…永久标记他好了。
沈文琅：出的什么馊主意！
他猛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在原地烦躁地转了两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客房门的方向。
永久标记……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去。
沈文琅：想什么呢！循序渐进！对，循序渐进！
至于下午……去看场美术展也不错？
沈文琅：妈的，老子豁出去了！就当是陪高途看了！！想想，还挺期待的。
…………另一边
花咏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到盛少游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是沈文琅？”盛少游问。
“嗯。”花咏点点头，“他和高秘书在一起了。”
盛少游听着，心里却微微一动。
盛少游：这辈子沈文琅这么快就开窍了？……还在一起了？还主动请教约会？难道是蝴蝶效应吗？
花咏挽住他的胳膊，仰起脸，“想什么呢？盛先生？我们快走吧，我陪你去公司。”
……………
沈文琅刚在外卖上选定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正准备下单，客房的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高途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走了出来，头发有些微乱。
他显然也没料到沈文琅就在客厅，两人在客厅入口撞了个正着。
沈文琅的动作僵住，高途的脚步也顿在原地。
昨晚的记忆同时涌入脑海，两人的脸颊都开始泛红，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对方。
“早…早。”沈文琅率先打破沉默。
“早，文琅。”高途低声回应。
高途率先移开视线，看向厨房方向：
“你饿了吗？我……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做早餐的。”他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不用！”沈文琅出声阻止。
高途疑惑地回头看他。
沈文琅：“我家没菜。”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平时不怎么在家开火。”
这是大实话。
“那……点外卖？”高途试探性地问。
“嗯。”沈文琅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已经在看了一家，看起来还行。”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高途，“你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高途走上前几步，接过手机。
他靠得有些近，身上淡淡的鼠尾草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沈文琅鼻尖。
“这个套餐看起来不错。”高途指着一个套餐。
“行，就这个。”沈文琅拿过手机，操作下单。“你喝什么？咖啡？还是…”
“咖啡就好，谢谢。”高途答。
沈文琅又在订单里加上了咖啡，付完款把手机扔到一边。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沈文琅：……接下来该干嘛？
最后还是高途先开口，声音温和：“今天放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沈文琅精神一振，机会来了！
他坐直身体：“没什么特别安排。要不……下午去看场美术览？”
高途点了点头，笑道：“好。”
沈文琅强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沈文琅：成功了！第一步！
门铃适时地响起，外卖到了。
……………
两人相对而坐。
沈文琅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对面的高途。
沈文琅：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吃个饭都这么好看？
“不合胃口吗？”高途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头问道。
“没有！”沈文琅立刻否认，叉起一大块蛋塞进嘴里，“挺好的。”
“展览我们下午去。上午……你有什么想做的吗？”他顿了顿，补充道：
“或者，就在家休息也行。”
“都可以。”高途想了想，轻声说，“你平时休息日……都做什么？”
沈文琅被问住了。
他含糊其辞：“就随便打发时间。”
他迅速转移话题，“对了，你妹妹……小晴那边，医药费后续如果还有问题，直接跟我说。”
高途微微一怔，心里暖暖。他点点头：“谢谢，暂时不用了。之前的已经足够了。”
“嗯。”沈文琅应了一声，“那……你之前住的地方，东西都搬完了？没有落下的？”
“都搬完了。”高途回答，有些疑惑沈文琅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文琅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高途看着他，感觉今天的沈文琅有心事。是因为第一次约会紧张？还是……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