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好,猫公正,猫猫法官制裁可恶的安安蛇、狡猾的梦梦狐。】
【楼上脑残吧,滚回去看你的动画片。】
【尼玛。萌死了。】
【小学鸡吵架,还要告家长,被家长制裁了又委屈,我们葫芦娃就是这样一群吵吵闹闹的幼儿园小朋友呀。】
【谁允许你叫他们葫芦娃的……我不允许。】
【安之说话是有点难听,不过孟应枕也没好到哪里去。各打八十大板,没毛病。】
【一个猴有一个猴的栓法。你以为兰听晚走心了,其实他还没忘了他的钓鱼大法。】
【可怜的小孟同学,还是太年轻了,被安之阴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殊不知,咱们兰老爷最是怜弱,小安安这波以退为进,高,实在是高!】
……
“你跑来参加节目,就留‘小猫’一只狗在家里,它怎么办?”
兰听晚掬了把鱼食,俯身均匀撒向红鱼池的红鲫鱼和锦鲤,鱼儿循味聚拢,鳞片在阳光下闪光。
安之站得远远的,声音有些缥缈:“我把它交给爷爷照顾了,爷爷很喜欢‘小猫’,说它颇具大将之风。”
安之不喜鱼类,他一向对滑腻腻、湿漉漉的生物敬而远之,让兰听晚觉得很有趣,难道这就是同类相斥?
他仔细地用清水洗过手,缓缓走到安之身边:“刚刚都说了干脆别过来,你鼻子这么灵,又闻不得这味道,还偏要让我进来喂。是希望你的伙伴们尽早熟悉我的味道,免得以后成精了攻击我?”
安之道:“美景不可辜负,就算我无福欣赏,也不能剥夺你游玩的权利。”
兰听晚一挑眉:“受什么刺激了?你什么时候还能有这种觉悟?”
“开局就惹对方讨厌,假装不喜欢对方,再找合适契机引起对方的注意,此乃第一招,瞒天过海。”安之淡淡道,“对方遇上大事,借机结成兄弟关系,此乃第二招,趁火打劫。”
安之回身,对上兰听晚一脸看怪东西的表情,接着道:“在爱情中,给对方一些自由和空间,避免过度依赖,保持爱情的平衡,此乃第三招,调虎离山。”
“这些都是我近些年来钻研《爱情三十六计》学到的招数,自觉学有所成,便拿出来演练一番。”
兰听晚顿觉好笑,实在佩服他的脑回路,也想看看他究竟能闹出个什么来,于是配合道:“所以你现在进行到哪招了?”
安之格外专注地看着他:“借助过去的回忆和故事,重新点燃爱情的火花,让感情焕发新生,此乃第五招,借尸还魂。”
……
驯服一条惯于虚张声势的毒蛇,需要时间和耐心,而刚分化完的兰听晚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如果让自己被驯化,就难免会流泪……”
兰听晚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温暖,尽管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冷酷。
他捧着一本书,台灯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破天荒地多了几分恬静。
自从那天晚上和兰听晚一起睡了个难得的好觉,安之便堂而皇之地赖在了兰听晚的房间里。
他侧卧在床上,双臂牢牢圈着兰听晚的腰。兰听晚靠在床头,对腰间这份紧实的束缚感早已见怪不怪,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他继续读道:“你要永远为你所驯服的东西负责,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我不想当玫瑰,也不想当狐狸,更不想当小王子。”安之突然开口。
兰听晚顿了顿,冷漠道:“我管你想当什么。”
安之望着他剔透含光的琥珀眼,直勾勾道:“他们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小王子的降临,因他的到来而提心吊胆、患得患失,最终因他的离去留下寂寞的泪水。”
“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受到他人的摆布,我只想当那条置身事外、作壁上观的蛇。”
“所以你就准备摆布他人的情绪?”兰听晚道,“你口口声声要袖手旁观、撇清关系,实则只是遗憾自己不能成为那个操纵者。像你这样的人,若是给你一丝能成为小王子的机会,你恐怕会做得比任何人都绝。”
兰听晚合拢绘本,抓着安之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提起来:“你害怕承担责任和风险,于是干脆从一段段关系里抽身,以此来逃避可能面对的伤害,说到底,你急着落荒而逃,不过是害怕自己成为那个被丢下的人,我说的对吗?”
“这说的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安之并不受他的激将,被兰听晚抓着头发也不反抗,反而摆烂一样将重量全放在兰听晚的手掌中。
“随你怎么想。”兰听晚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随后嫌恶地松开手,“没人要为你的‘毒液’买单,更没人该无条件包容你的一切偏执。”
“如果你不听话,收不好自己的獠牙,还像上次一样对我出言不逊,那等待你的结局只有两个:一、被我放归山林,继续过回你从前的日子;二、被我扒皮抽筋,做成蛇羹,端上餐桌。”
听了这话,安之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明天的早餐我们就吃蛇羹吧!”
“好啊。”兰听晚漠然一笑,“那么,现在你能闭嘴睡觉了吗?”
“可我还想和你说话。”安之道。
“先前我们说好了,念完《小王子》就睡觉,你要反悔?”
“我睡不着啊。”
“关我什么事。”兰听晚撩起被子,自顾自地躺下。
安之支起身子,俯身看着兰听晚睫羽轻垂的模样。
兰听晚闭着眼,感觉有一道粘稠湿冷的视线在面上逡巡,他淡淡道:“你不睡就滚出去,别直愣愣地杵在这儿,被子漏风。”
安之低头一看,还真是。
他们俩盖着同一床被子,他平白地坐起身,中间的空隙难免漏风。
看了半晌,他突然伸手,将兰听晚的眼皮扒开:“你不允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