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老旧的小区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碧华正在父亲家的阳台上晾晒刚洗好的床单，安安在书桌前写暑假作业，父亲在客厅里看报纸，一切看起来宁静而祥和。
老张，刘美凤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酱油没了，你去超市买一瓶。
父亲放下报纸，习惯性地拿起钱包：要什么牌子的？
就平时吃的那种。刘美凤头也不抬地继续择菜。
碧华看了眼窗外毒辣的日头，忍不住说：爸，等太阳小点再去吧，现在正热呢。
没事，父亲摆摆手，你阿姨做饭等着用。
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和微驼的背影，碧华心里一阵酸楚。自从刘美凤进门后，父亲就像变了个人，总是唯唯诺诺的。
事情发生在一个周末。刘美凤的大姐从老家来串门，姐妹俩在卧室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送走大姐后，刘美凤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
张建生！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父亲，你给我说清楚，房产证是怎么回事？
父亲正在浇花的手一抖，水壶一声掉在地上：什、什么房产证？
还装！刘美凤从床头柜翻出一个文件袋，狠狠摔在桌上，我大姐在房管局有熟人，说咱们这房子早就过户给碧华了！你居然背着我干这种事！
在阳台收衣服的碧华愣住了。她确实知道父亲要把房子留给她，但没想到手续已经办好了。
美凤，你听我解释...父亲慌乱地去拉妻子的手，这房子本来就是碧华她妈留下的...
所以你就偷偷过户给你女儿？刘美凤尖声打断，我嫁给你图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还不是想有个安稳的晚年！
争吵声把左邻右舍都引来了。刘美凤坐在楼梯口哭天抢地：没良心啊！我伺候他吃伺候他穿，结果防我像防贼一样！
王大妈小声问碧华：怎么回事？
碧华苦笑着解释：这房子本来就是我妈留下的，我爸早就说过要给我。只是没想到手续已经办好了。
那你继母怎么办？
我从来没想过赶她走，碧华说，只要她真心对我爸好，可以一直住下去。
但刘美凤显然不这么想。她指着碧华的鼻子骂：肯定是你撺掇的！就知道你天天往娘家跑没安好心！
阿姨，碧华强压着火气，这房子的事，我爸三年前就公证过了。那时我还不认识您呢。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刘美凤转向父亲，你要是早说房子没我的份，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父亲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是想等合适的时候再说...
冷静下来后，刘美凤开始软硬兼施。她先是绝食抗议，躺在床上哭诉自己命苦。见父亲不为所动，又改变策略，天天做好吃的，说话也温柔了许多。
但暗地里，她开始偷偷转移家里的财物。先是把父亲收藏多年的邮票册给娘家侄子，又把碧华母亲留下的金项链拿去清洗，然后就再也没拿回来。
最过分的是，她居然打起了安安的主意。有天碧华提前下班，发现刘美凤正在翻安安的书包。
你干什么？碧华一把抢过书包。
我...我看看孩子作业写完了没。刘美凤支支吾吾。
晚上检查书包时，碧华发现安安的压岁钱存折不见了。她立刻明白过来：刘美凤是想找房产证。
碧华决定把事情摊开说。她召集了居委会主任和几位老邻居，当着大家的面说：
阿姨，我今天把话说明白。这房子是我妈留下的，我爸过户给我天经地义。但只要您真心对我爸好，您可以一直住到老。
刘美凤冷笑：说得好听！等哪天你看我不顺眼，还不是说赶就赶？
我们可以签协议，碧华拿出早就拟好的文件，只要您不做出格的事，这房子您有永久居住权。
我要居住权干什么？刘美凤把协议撕得粉碎，我要的是房产证上的名字！
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开口：美凤，你嫁给我，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房子？
刘美凤愣住了，随即大哭大闹：好啊你们父女合伙欺负我！我不活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收场。刘美凤的前夫突然找上门来，说要复婚。原来，刘美凤的儿子要结婚，女方要求在城里买房，她这才急着要房子。
美凤，前夫说，只要你愿意回来，儿子的婚房我来解决。
刘美凤动摇了。她开始收拾行李，但对房产证仍然不死心。
老张，她最后试探，要不这样，你把房子抵押了，帮儿子付个首付，贷款我们来还。
父亲摇摇头：这房子是留给安安上学用的。你儿子结婚，应该由他父母想办法。我没有干涉你和你前夫的儿子的事情，我不是傻子，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你却干涉了我和我女儿的事情，你要是真心不想和我过了，就离。我不想看着你和你前夫藕断丝连。我也不喜欢带绿帽子。我给你花的钱就当喂小动物了。
可是刘美凤却不干了：“建生我错了，别不要我，我会改的。”父亲说：“你看看谁会相信你，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离婚这么多次了，你只是把我和你的前夫们都当成了你的长期饭票了。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女骗子，你不爱任何一个人和你生下的孩子。你的自私自利无人能比！走吧，我们去打离婚证！离了婚，我女儿和我就不用再受委屈，受气了。我女儿为了我，自己家都住不下去了。我女儿为了我能有个幸福的晚年，不介意我找老伴。只要我过的好，过的开心快乐就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如果不是，不会长久。”
刘美凤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这个刘美凤啊真是自己把作自己作死了，建生爷俩真心待她，不知道珍惜。让碧华他们爷俩寒了心！”
碧华说：“你把协议撕了我就不会原谅你，我爸更不需要你这样虚伪的人，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们待你如何？你提什么要求我爸都尽量满足你，是，你现在知道为我爸做饭了，如果我上次不和你吵架，你会给我爸做饭？你只是想不劳而获。我尊重我爸的任何决定。我不会再干涉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