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幼儿园的铁栅栏,沈静雅就坐在对面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个空的饼干盒,眼神紧紧盯着园门口。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为的就是等那个叫刘妈的清洁工。
昨天她特意打听了,刘妈家里困难,儿子治病需要钱,只要给够好处,让她办点小事肯定没问题。果然,没过多久,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刘妈就推着清洁车走了过来。
沈静雅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把饼干盒递过去:“刘姐,这是我从上海带回来的饼干,你尝尝。”
刘妈愣了一下,接过饼干盒,掂量着分量,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秦夫人,您找我有事吧?要是太麻烦的事,我可办不了。”
“不麻烦,就是一点小事。”沈静雅拉着她走到树荫下,从包里掏出五十块钱塞进她手里,“我孙子唐小宝在你们园里上小班,我想请你帮我找一根他掉落的头发,越完整越好。这五十块钱你先拿着,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十。”
刘妈捏着钱的手紧了紧,五十块钱对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够儿子半个月的药费了。她咬了咬牙:“行,我帮你找!不过小宝平时在活动室玩,头发掉在地上不好找,我得等孩子们午睡的时候,去他的小床上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好,我等你消息。”沈静雅松了口气,“你放心,只要拿到头发,钱我肯定给你。另外,这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包括幼儿园的老师,不然对你我都不好。”
刘妈连连点头,推着清洁车匆匆进了幼儿园。沈静雅回到长椅上坐下,心里却没踏实下来——拿到唐小宝的头发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得拿到秦津锐的头发,而且不能让他发现。
中午的时候,刘妈果然偷偷跑出来,把一根用透明纸包着的头发递给沈静雅:“秦夫人,你看这根行不行?是我在小宝的枕头底下找到的,根根都在,应该能用。”
沈静雅接过透明纸,仔细看了看。那根头发黑亮,长度大概十厘米,根部还带着一点白色的毛囊,正是她要的。她赶紧掏出另外五十块钱递给刘妈:“太好了,这钱你拿着,谢谢你了。”
拿到唐小宝的头发,沈静雅没敢耽搁,直接回了家。她把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小信封里,又开始琢磨怎么拿到秦津锐的头发。秦津锐平时很细心,衣服都是自己整理,想从他的衣物上找头发,不容易。
傍晚,秦津锐下班回来,刚脱下军装,就被沈静雅拦住了:“津锐,你这军装怎么这么脏?袖口还有点破了,我帮你洗洗,再让张妈补补吧。”
秦津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军装,其实也不算脏,只是袖口沾了点灰尘。他笑了笑:“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洗就行,张妈也挺忙的。”
“你一个大男人,洗军装哪洗得干净?”沈静雅伸手接过军装,语气不容拒绝,“再说你最近不是要陪唐栀复习高考吗?这点小事我来做就好,你赶紧去休息。”
秦津锐没多想,只当是母亲体谅自己,点了点头:“那麻烦您了,妈。”
看着秦津锐走进书房,沈静雅抱着军装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门反锁,把军装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军装上的布料很光滑,不容易挂住头发,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根。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指突然触到衣领内侧的一个小线头。她凑近一看,发现线头旁边缠着一根短短的黑发,根部同样带着毛囊。沈静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紧用镊子把头发夹下来,放进另一个小信封里。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她松了口气,把两个信封放进首饰盒里锁好,又把军装拿去给张妈,“张妈,你把这军装洗洗,袖口补一下,明天津锐还要穿。”
张妈接过军装,疑惑地看了看:“夫人,这军装也不脏啊,您怎么突然要洗?”
“脏不脏我说了算,你赶紧去洗。”沈静雅的语气有些生硬,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亲子鉴定的事,根本没心思跟张妈解释。
回到房间,沈静雅打开首饰盒,看着两个装着头发的信封,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只要拿到亲子鉴定报告,就能证实唐小宝的身世,到时候唐栀的真面目就会被揭穿,秦家也就能摆脱这个隐患了。
她拿起电话,想给周医生打过去,让他尽快安排鉴定,又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周医生可能已经下班了。她放下电话,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医院,亲自把样本交给周医生。
躺在床上,沈静雅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唐栀的情景,想起唐栀嫁进秦家后的种种反常,想起唐小宝那张与秦津锐相似的脸,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秦家的人。
第二天一早,沈静雅没吃早饭,就拿着两个信封去了医院。周医生看到她来,有些惊讶:“沈姐,你怎么这么早?样本拿到了?”
“拿到了,这是唐小宝的,这是秦津锐的。”沈静雅把信封递过去,语气急切,“周医生,你能不能尽快帮我做鉴定?我想早点知道结果。”
周医生接过信封,点了点头:“行,我今天就安排,争取三天内出结果。你放心,我会亲自盯着,保证结果准确。”
沈静雅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医院。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一旦结果出来,秦家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打破,但她别无选择——她必须知道真相,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