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可算逃出来了……刚才真他娘是鬼门关前走一遭!” 沈砚辞一屁股瘫坐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下,呼哧带喘,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墨影也累得够呛,大舌头耷拉着,呼哧呼哧喷着白气,拿大脑袋不满地拱他,意思很明显:“跑死驴了!下次这种玩命的活儿能不能提前吱一声?!”
“去去去,一边儿去!拱啥拱?没看见老子也快散架了?” 沈砚辞没好气地推开它的大脑袋,心里却琢磨开了,“不过这波……好像不亏?差点把命搭上,弄回来仨宝贝,虽然俩是暂时用不了的‘祖宗’……”
他先把那株凝魂木掏出来,又仔仔细细摸了一遍,感受着那股让人心神宁静的凉意,心里才踏实点。“嗯,这玩意儿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然后,他又拿出那个黑不溜秋的葫芦,左看右看,输入一丝灵力,结果又被弹了回来。“靠!这破葫芦,脾气还挺倔!禁制这么结实,里面到底装的啥宝贝?该不会是哪个老怪物腌的咸菜吧?” 他忍不住吐槽,悻悻地把葫芦塞回储物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暗红色玉简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九狱噬天阵图》……这名头听着就吓人。星辰鼎为啥对它反应那么大?”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分出一缕神识探进去。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没被信息流冲懵。但那阵图实在是太复杂、太残缺了,很多关键连接处都是断的,散发出的那种杀戮、吞噬的意境,让他这筑基期的神识看得头晕眼花,后脊梁发凉。
“不行不行不行……看不了看不了!这玩意儿层次太高了,再硬看非得把脑子看炸了不可!” 他赶紧收回神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妈的,空有宝山却搬不动,气死个人!看来得等以后修为高了,或者找到更多残片才行。”
研究不明白,他索性先放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生存问题。
“老墨,别装死了!起来干活!” 他踢了踢趴在地上装死的墨影,“咱俩现在可是标准的‘黑户’,得在这老林子里当一阵子野人了!得先找个能遮风挡雨、还能躲开那帮黑泥鳅的窝!”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辞和墨影就在黑风山脉更深处的原始老林里晃悠。这鬼地方,妖兽横行,毒虫遍地,关键是灵气稀薄还夹杂着淡淡的魔气,根本不适合修炼。
“哎呀我靠,这什么鬼地方!想找棵像样的灵草都费劲!再待下去,咱俩没被黑蛇帮砍死,也得先穷死饿死!” 沈砚辞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着灰刃砍开挡路的荆棘。墨影也好不到哪去,一身漂亮的驴毛(自以为的)被刮得乱七八糟,心情极度不爽,走几步就尥个蹶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差点被一群毒蜂追得跳崖之后,他们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山壁裂缝后面,找到了一个不大的天然洞穴。洞穴里面还算干燥,最重要的是,入口狭窄隐蔽,易守难攻。
“就这儿了!便宜点儿就便宜点儿吧,总比睡露天强!” 沈砚辞还算满意。他花了大力气,在洞口布置了好几层隐匿和预警禁制,又让墨影撒了几泡尿圈定地盘(墨影:“呃啊啊!” (“这种脏活累活就知道让驴干!”)),总算有了个临时的“家”。
安顿下来后,生存压力就更现实了。丹药快见底了,灵石也剩不了几块。
“坐吃山空不行啊……得想办法搞点‘外快’。” 沈砚辞摸着下巴,眼神瞄向了山林深处那些散发着妖气的影子。“老墨,走!咱们也当一回猎人!专挑那些落单的、看起来不太厉害的软柿子捏!搞点妖兽材料,说不定还能打打牙祭!”
于是,一人一驴的“荒野求生”加“反追杀游击战”正式开始了。沈砚辞凭借筑基期修为和混沌道基的感知,专挑一阶巅峰或者刚入二阶的妖兽下手。过程有惊无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墨影也渐渐找回了在秘境里当“驴爷”的感觉,横冲直撞,雷光乱闪,帮了不少忙。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白天,他们小心翼翼地狩猎、采集低阶药材,躲避着可能存在的搜索队。晚上,沈砚辞就躲在洞里,一边啃着干巴巴的肉干,一边借助定魂果的药力滋养神魂、巩固修为,偶尔不死心地拿出那枚《九狱噬天阵图》玉简琢磨一会儿,然后又被复杂得头晕眼花地扔回去。
“妈的,这野人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望着洞外漆黑的夜色,沈砚辞叹了口气。但当他感受到体内逐渐凝实的神魂和稳步增长的修为,以及身边墨影那熟悉的鼾声时,心里又莫名地安定下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稳住,等风头过去,或者……等老子再突破一层!到时候,嘿嘿……”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捏紧了拳头。黑蛇帮这笔账,他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