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砚辞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云漪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边运功疗伤,一边细心照料。陈医官每日来诊脉换药,用的都是上好的丹药。沈砚辞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混沌道基玄妙无比,自愈能力极强,加上丹药之力,恢复速度比陈医官预想的要快得多。破碎的经脉在磅礴药力下缓缓修复,枯竭的丹田也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混沌之气。
墨影这蠢驴皮糙肉厚,休息了几天,啃光了巡山司提供的普通草料,又变得活蹦乱跳,就是整天眼巴巴地瞅着外面,显然被关闷了。
期间,赵将军来过几次,送了些清淡的饮食,并简单介绍了下水云涧的情况。
这水云涧,果然是南荒外围最大的人族聚集地,也是抵抗南荒妖兽和蛮族的最前线。城内势力盘根错节,主要由三方把控:代表官方秩序、维持防务的巡山司;掌控坊市、贸易和大部分佣兵团队的四海商会;以及由众多亡命徒、探险家和大小佣兵团组成的松散联盟血战盟。三方明争暗斗,但面对外部威胁时又能勉强一致对外。
“此地奉行丛林法则,实力为尊。没有实力,寸步难行。” 赵将军意味深长地提醒云漪,“云姑娘修为不俗,但初来乍到,还需谨慎。若有兴趣,待伤势痊愈,可来我巡山司谋个差事,总好过在外面独自闯荡。”
“多谢将军美意,容我朋友醒来再议。” 云漪不置可否,语气平淡。她心性清冷,不喜约束,对加入巡山司并无太大兴趣,但眼下人生地不熟,确实需要个落脚点。
第七天傍晚。
“呃……水……” 一声微弱的呻吟从床上传来。
正在闭目调息的云漪猛地睁开眼,看向床上。只见沈砚辞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先是迷茫,随即恢复了清明。
“我……我没死?” 他声音沙哑干涩,想动一下,却牵动了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嘶……妈的……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你醒了。” 云漪清冷的声音响起,递过一杯温水,“感觉如何?”
“云姑娘?” 沈砚辞看到云漪,愣了一下,随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乱葬岗、尸将、星陨一刀……“我们……逃出来了?这是哪儿?” 他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
“水云涧,巡山司。” 云漪言简意赅地将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巡山司?赵将军?” 沈砚辞听完,松了口气,“妈的……总算到地方了……这次真是差点把命搭上!” 他内视了一下,伤势恢复了三四成,灵力也恢复了一丝,但本源受损,依旧虚弱。“这次透支太狠了……得好好养一阵子。”
“活着就好。” 云漪看着他,淡淡道。
“嘿嘿,那是!老子命硬着呢!” 沈砚辞咧嘴想笑,又扯动了伤口,疼得直抽冷气。“这次多亏你了,云姑娘,要不是你……”
“彼此。” 云漪打断了他。
沈砚辞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有些情谊,记在心里就好。他挣扎着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开始运转混沌道基,主动引导药力修复伤体。
“妈的,这次亏大发了,得赶紧恢复实力!这鬼地方,没实力就是待宰的羔羊!”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辞安心在巡山司养伤。他性格活络,很快跟负责送饭的年轻军士混熟了,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不少水云涧的消息。
比如,水云涧流通一种特有的“水云币”,由四海商会发行,与灵石兑换比例大概1:10,购买力很强。比如,城内严禁大规模私斗,但有专门解决恩怨的“生死台”。比如,最赚钱的行当是猎杀妖兽、探索遗迹和护送商队,但死亡率极高。再比如,四海商会定期会举办拍卖会,经常有好东西出现……
“啧啧,听起来……机会很多,危险更大啊……” 沈砚辞摸着下巴,“老子现在一穷二白,得想办法搞点启动资金……” 他看了看储物袋里所剩无几的灵石和材料,“得把那些用不上的妖兽材料处理掉,再看看那地火炎金和火浣石芯能卖多少钱……”
半个月后,沈砚辞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修为也稳固在了筑基中期。云漪的伤势早已痊愈,修为甚至略有精进。
这天,赵将军再次来访,开门见山道:“沈小友恢复得如何?我看你二人伤势已无大碍,可有兴趣接个差事,赚些灵石?”
“哦?什么差事?将军请讲!” 沈砚辞眼睛一亮,正愁没钱呢!
“明日,我巡山司有一支小队要护送一批物资前往上游的‘青石镇’,沿途需经过一段不太平的河道,可能有水匪出没。小队缺个高手压阵,我看小友实力不俗,若愿同行,报酬五十水云币。如何?” 赵将军说道。
“护送任务?五十水云币?就是五百下品灵石!” 沈砚辞心动了,“虽然有点风险,但正好可以熟悉下环境,还能赚笔快钱!” 他看向云漪。
云漪微微颔首,表示没意见。
“成!这活儿我们接了!” 沈砚辞一拍大腿,爽快答应。
养精蓄锐半月,终于要开始在这水云涧的第一次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