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震惊地看着何雨柱，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竟然是这小子。
论资历他是八级钳工，各方面条件都够格。
可何雨柱呢？一来是个厨子，二来年纪又轻。
“一大爷。”
何雨柱笑着打招呼。
两人一起走进厂长办公室。
厂里主要领导都到齐了，全是熟面孔——上次接待领导时都在场。
何雨柱一进门，几位领导纷纷点头致意。
这可不是一般的食堂主任，能和大领导谈笑风生的人物，谁不想打好关系？
站在旁边的易忠海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亲切友善？
实在奇怪，以前见到他们，一个个绷着脸，冷冰冰的吓人。
易忠海干了这么多年，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
几人落座后，杨厂长开门见山：“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商量个事情。
李副主任的位置空出来了，如果我们不尽快推选合适的人，上级就要直接安排，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厂里有资历的也就你们两位……”
“实话实说，易忠海，你更合适这个位置。”
“一来年纪够了，再者是八级钳工，技术过硬，这职位非你莫属。”
“何雨柱，不是我偏心，你有文化有能力，可你是厨师，又年轻，条件上不占优势。”
“不过还有个办法——只要领导肯保荐你，这事就能成。
我们能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但最后结果不敢打包票。”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对副主任压根没兴趣，不如专心做自己的厨子，落个清闲自在。
谁要是惹他不痛快，抖勺的功夫可没落下。
真要当上领导，麻烦事可就多了。
但出于好奇，他还是问：“副主任具体干什么的？”
杨厂长解释道：“处理日常事务，复杂情况要向上汇报，说白了就是承上启下。
不过你这厨师身份确实不太好办，推荐归推荐，决定权在上级。”
“那位领导虽然能耐大，但有些事也不好说太满。
要是你当上副主任，还得经常参加思想教育，审查知识来源，这些都很重要。”
“老易就省事多了，技术过硬就行。”
“你要是不嫌麻烦，我们给你争取机会；要是觉得麻烦，就直接推荐老易。”
“算了算了！”
何雨柱直接摆手。
本来就不想沾这事，还要应付各种审查？太折腾了！
他这辈子就想踏踏实实做厨子，传承父亲的手艺。
人生不过三万多天，能痛快活着的日子没多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杨厂长，感谢您抬举。
我觉得当厨子挺好，工作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
何雨柱笑着说道。
杨厂长暗自松了口气。
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杨厂长看了看易忠海，道：“老易，你年纪大、资历深，上任后也不用太忙，平时看看机器，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就行！”
“工资和原先的李主任一样，基本就是养老的待遇。”
——
（听到这话，易忠海激动得手都有些发颤。
他没想到的是，何雨柱居然还是个文化人，同住一个院子这么多年都没察觉，这小子藏得可真深。
杨厂长既然这么说，肯定假不了。
“谢谢杨厂长提拔！”
易忠海连忙点头。
副主任属于厂里高层，退休后也是老干部待遇。
每天看看报纸、偶尔检查机器，舒舒服服的，谁不乐意？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那就这么定了！”
几人点头，副主任的位置正式确定下来。
易忠海身为八级钳工，技术过硬，这个位置还真没比他更合适的人。
这样一来，上面也就没理由再派新人。
毕竟，熟人好办事，要是来个死板的，以后大家都得头疼。
“明天开大会，正式宣布这件事！”
杨厂长笑着拍拍易忠海的肩膀，“恭喜啊，易副主任！”
“谢谢，谢谢！”
易忠海不善言辞，只能连连道谢。
离开办公室后，易忠海忍不住问何雨柱：“雨柱，他们说你有认识的领导，那位官很大吗？”
“大！”
何雨柱点点头，“一大爷，有些事不方便多说，不过我先恭喜您高升副主任，以后您就轻松了。”
“哈哈哈……”
易忠海开怀大笑，“雨柱，我能坐上这位置多亏了你！”
如果何雨柱执意争取，易忠海根本没机会。
毕竟他认识的领导不一般，只要提交申请，审核通过肯定优先考虑他，而如果审核不通过，上面又会空降新人。
但何雨柱嫌麻烦，索性把机会让给了易忠海。
“一大爷别这么说，我对副主任没兴趣，您才是厂里最合适的人选。
要是我报上去，估计也是白费一个名额。”
“您就安心享福吧，我还有事，先回后厨了。”
何雨柱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易忠海深深叹了口气。
岁月流转，机会竟突然眷顾已近退休的易忠海。
虽然他对当官的执念远不及刘海中那般强烈，可送上门的副主任职位岂有推却之理？且不说这职位比八级钳工的待遇优厚多少，光是每日清闲的差事就令人心动。
后厨门帘一掀，马华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师傅，刚才于海棠来找您！
何雨柱眉头一皱。
他与于海棠素无往来，反倒是和秦淮茹交情匪浅。
思忖片刻，他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小 ，浑不在意这桩闲事。
晌午将至，食堂渐渐忙碌起来。
何雨柱召集众人，开门见山道：刘海中扬言要为难我，今日烦请大家帮他盛饭时多使些巧劲——手腕这么一抖。”
这事儿容易！
包在我们身上！
伙房师傅们拍着胸脯应承。
这本就是他们拿手的绝活，若非何雨柱前些日子劝导，这三抖神功早成了食堂的传统技艺。
听着众人应和，何雨柱暗自欣慰。
作为主厨的威信仍在，对付刘海中的小把戏不过是举手之劳。
正要散会时，突然有位帮厨大姐犯难道：可咱们都不认得刘海中啊！
这话引得众人连连附和。
上千号工人里，谁记得清某张陌生面孔？
简单，何雨柱胸有成竹，趁现在带你们认人去。”
片刻后，众人隔着车间玻璃窗，将那个捧着茶缸等下班的身影牢牢记住。
回食堂的路上，大伙儿摩拳擦掌，打定主意不仅今日要抖，日后更要让这家伙顿顿吃不饱。
饭点一到，何雨柱窗口前的队伍依旧最长。
工人们宁可多等也不愿换队，这让他既无奈又感动。
其实即便没有特意关照，他手里的饭菜分量也向来实在。
“何师傅手艺好又厚道，这饭菜分量抵得上双人份了！”
“没错，何师傅人真好，以后专排他的窗口！”
“是啊，我也这么想！”
……
大伙儿都朝何雨柱投去感谢的目光，周围人也纷纷点头。
要不是何雨柱在场，那几个打菜大妈估计还在手抖个不停。
“这个、那个，还有那边的菜多给我打点！”
秦淮茹突然挤到窗口，举着饭盒连指好几道菜。
打菜大妈忍不住皱眉：“秦淮茹，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
本是随口一问，秦淮茹却瞬间拉下脸：“关你什么事？杨厂长特批我这个月免费吃！”
“行吧。”
大妈懒得争执，把秦淮茹带来的四个饭盒摞得冒尖。
秦淮茹拎着沉甸甸的饭盒，昂着头走了。
——
“嗬！脸皮比墙还厚！”
目睹全程的工人们低声咒骂。
“一人打五斤饭，也不怕噎着！”
“别这么说，她差点被人欺负，多吃点咋了？”
“就是！要是咱们晚到一步，她怕是连嘴都顾不上喊饿。
白给的便宜谁不占？”
“杨厂长仁义，换别人能让她白吃白喝？”
“我看厂长是先稳住她，后头指不定有动作……”
“你是说要开除她？”
“保不齐！这婆娘干啥啥不行，干饭倒冲第一名！”
……
闲言碎语钻进秦淮茹耳朵里，她脸色越发阴沉。
大伙儿说得在理——万一杨厂长秋后算账呢？
想到这儿，手里的饭盒顿时烫手起来。
何雨柱也听见了议论声，暗暗摇头：这几句话够秦淮茹受的。
不过话说回来，国营厂开除工人得走程序。
除非像李副主任那样开批斗会定罪，否则厂长也动不了人。
秦淮茹没犯 错误，谁也拿她没辙。
前脚刚走秦淮茹，后脚刘海中就端着饭盒凑到窗口，咣当往台面一撂。
“哟嚯！”
何雨柱嘴角一扯：老东西，可算等到你了！
也不知是蠢还是故意的，这老家伙偏往自己跟前凑——但凡长点脑子的人，这会儿都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