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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排档的遮阳棚是那种最常见的蓝白条纹布,被正午的阳光晒得有些发烫,边缘垂下来的塑料穗子蔫头耷脑地耷拉着。棚子底下支着七八张塑料圆桌,桌面被酱油渍、油渍浸得发亮,像是裹了层琥珀色的壳。我们这桌刚坐下,张姐夫就掏出手机对着海面拍:“你看这水蓝的,跟块大玻璃似的。” 海风从棚子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咸腥味,吹得孙萌萌额前的碎发飘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捋着头发,发梢扫过鼻尖,痒得她打了个喷嚏。

凌云挨着陈雪坐下时,塑料椅发出 “吱呀” 一声呻吟,像是不堪重负。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短袖,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麦色,静脉隐约可见。他假装弯腰捡掉在地上的纸巾,指尖触到滚烫的地面时,脚心涌泉穴忽然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微微发胀 —— 地面下的地脉灵气正顺着水泥缝往上冒,混着沙滩上细沙的土腥味,顺着他裸露的脚踝往经脉里钻。

“菜单来了!” 穿蓝围裙的服务员把塑封菜单往桌上一放,菜单边角卷着毛边,封面印着的 “海鲜大排档” 五个字褪了色,露出底下的白茬。孙萌萌一把抢过去,手指在菜单上戳来戳去:“椒盐皮皮虾!这个必须要,上次在视频里看别人吃,馋得我半夜起来找零食。” 她指尖划过 “蒜蓉粉丝蒸扇贝” 时顿了顿,转头冲赵晓冉眨眼睛,“你最爱的,来两打?”

赵晓冉凑过去,发梢扫过菜单上的油星子,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捻了捻,指尖沾了点黏糊糊的油渍:“要不先来一打吧,吃不完浪费。”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瞟向了菜单背面的波士顿龙虾,那图片上的龙虾张着大钳,红得发亮,旁边标着 “时价” 两个字。

李姐把菜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她用手指点着菜单:“和乐蟹要母的,三斤够不够?我听本地人说,母蟹的黄像流心蛋黄似的,挖着吃最香。” 她抬头冲服务员喊,“再要个清蒸石斑鱼,要两斤左右的,太大了肉柴。”

“马鲛鱼呢?” 陈雪翻到下一页,指尖在 “香煎马鲛鱼” 那行字上顿了顿,“我爸说马鲛鱼要趁新鲜吃,煎得外焦里嫩,配着柠檬汁特解腻。” 她转头看凌云,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你要尝尝吗?”

凌云正看着邻桌刚端上来的白灼虾,那些虾个个都有手掌长,虾壳透着青灰色,在盘子里弯着腰,像是睡着了。在他眼里,无数银白色的光点正从虾身上往外飘,那是水行灵气,带着海水的清冽。他收回目光,笑了笑:“都好,你们点就行,我不挑。” 说话时,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每个人倒了杯茶,指尖碰到茶杯的瞬间,劳宫穴轻轻一颤,邻桌飘来的灵气便顺着杯沿钻进他掌心,像条小蛇似的往胳膊里游。

服务员记完菜转身走时,塑料拖鞋在水泥地上蹭出 “沙沙” 声,凌云眼角余光瞥见他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的圆珠笔,笔帽上的漆掉了一块。就在这时,百会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头,阳光正好从遮阳棚的破洞漏下来,在他脸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 那光斑里藏着无数金色的阳气,正争先恐后地往他头顶钻,顺着天灵盖往下淌,流过颈椎时,把坐飞机攒下的僵硬感冲得烟消云散。

第一道菜上来的是椒盐皮皮虾,红通通的堆在白瓷盘里,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白色的芝麻。皮皮虾个个都有小臂长,虾壳被油炸得酥脆,边缘泛着焦黄色。孙萌萌不等盘子放稳,就伸手抓了一只,指尖被烫得 “嘶嘶” 吸气,也顾不上吹,直接凑到嘴边啃。虾壳裂开的瞬间,一股咸香混着麻味窜出来,她眯着眼睛嚼了两口,虾肉嫩得像豆腐,带着点微微的辣,从舌尖一直鲜到胃里。

“好吃!” 她含着虾肉含糊不清地说,另一只手已经抓起第二只,“比我妈网购的冷冻皮皮虾鲜一百倍!” 虾壳被她吐在骨碟里,堆成小小的一座山,指尖沾着的椒盐粒被她下意识地舔掉,舌头一卷,连带着嘴角的芝麻都卷进嘴里。

凌云端着茶杯慢慢喝着,目光看似落在海面上,实则全身的穴位都在高速运转。百会穴像个漏斗,把阳光里的阳气源源不断地吸进来;涌泉穴像块海绵,把地面下的地脉灵气一点点攒起来;劳宫穴最是活跃,桌上飘来的皮皮虾灵气、刚端上来的扇贝灵气、远处后厨飘来的葱姜灵气,都被它一股脑揽进怀里。这些灵气在他体内打着转,石斑鱼的灵气是银白色的,像小溪似的在血管里流;和乐蟹的灵气是橙红色的,像团小火苗似的在丹田处烧;皮皮虾的灵气带着点金色,混着椒盐的麻味,在四肢百骸里窜,把骨头缝里的寒气都逼了出来。

他能感觉到丹田越来越烫,像揣了个小太阳,经脉被灵气撑得鼓鼓的,舒服得想叹气。就在这时,一缕淡金色的灵气从他指尖飘出去,悄悄落在陈雪的筷子上。陈雪正夹着一块马鲛鱼,那鱼肉煎得两面金黄,边缘微微卷起,上面挤了点柠檬汁,黄澄澄的汁液顺着鱼肉往下淌。她本来想小口抿,可鱼肉刚碰到舌尖,眼睛突然亮了 —— 那鱼肉嫩得像要化在嘴里,柠檬的酸把海鲜的鲜勾得淋漓尽致,一点腥味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又夹了一块,这次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喉咙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吃得太快,脸颊微微发烫。她偷偷看了眼凌云,发现他正望着海面,没注意自己的窘态,才松了口气,又夹起第三块,这次学乖了,小口小口地嚼,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盘子里剩下的马鲛鱼,盘算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多吃两块。

蒜蓉粉丝蒸扇贝紧跟着上桌,巴掌大的扇贝肉卧在贝壳里,上面铺着厚厚的蒜蓉,粉丝吸饱了汤汁,在蒜蓉底下若隐若现。赵晓冉用筷子夹起一个,粉丝缠在筷子上,像银丝似的往下掉。她把扇贝凑到嘴边,蒜蓉的香先窜进鼻子,然后是扇贝肉的鲜,粉丝滑溜溜的,带着点蒜的辣,和扇贝的甜混在一起,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睛。

“这粉丝比扇贝还好吃!” 她跟孙萌萌说,筷子却没停,夹起第二个扇贝,这次连壳都端了起来,直接用嘴吸。粉丝和蒜蓉被她吸得 “滋滋” 响,扇贝肉被她用牙齿轻轻一抿就下来,鲜得她舌尖发麻。她平时吃三个扇贝就够了,可今天却觉得胃里像有个无底洞,吃完第五个,还想再吃一个,手伸到半空才想起要矜持,又悄悄缩了回去,眼睛却还盯着盘子里剩下的扇贝,像只盯着鱼干的小猫。

张姐夫正跟李姐抢最后一只皮皮虾,两人的筷子在盘子里碰得 “当当” 响。张姐夫仗着力气大,一把抢过来,得意地冲李姐扬了扬下巴,刚要往嘴里送,又被李姐伸手夺了过去:“我就尝一口,你那么大个人,跟我抢啥。” 她把皮皮虾掰成两半,一半塞给张姐夫,一半自己吃,虾黄沾在嘴角,被她用手背一抹,抹成了淡黄色的印子,自己还不知道,吃得眉飞色舞。

林薇本来在给大家倒椰汁,玻璃罐里的椰汁晃出白色的泡沫,沾在罐口。她刚把椰汁递给赵晓冉,就闻到了清蒸石斑鱼的香味。那鱼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鱼肉上划了几刀,露出雪白的肉,上面放着葱丝和红椒丝,汤汁清亮亮的,飘着层薄薄的油花。她忍不住夹了一块鱼肚皮,那肉最是细嫩,几乎没有刺,放进嘴里一抿就化,鲜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鱼太鲜了!” 她感叹着,又夹了一块,这次连鱼皮都吃了,鱼皮滑溜溜的,带着点韧劲,比鱼肉还香。她平时吃饭很注意形象,吃鱼都会用筷子一点点挑着吃,今天却顾不上了,鱼肉塞了满嘴,连嘴角沾着的汤汁都没察觉,还是陈雪递了张纸巾给她,她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了擦嘴。

穿蓝围裙的服务员又端来一盘和乐蟹,红通通的螃蟹堆在盘子里,蟹壳裂开,橙红色的蟹黄流出来,混着葱姜的香味,离老远就能闻到。他刚把盘子放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了一下 —— 刚才还斯斯文文的几个姑娘,这会儿像是换了个人。那个扎马尾的姑娘(说的是孙萌萌)正埋头啃螃蟹,蟹黄沾得满脸都是,手指上黄澄澄的,还在往嘴里送;那个戴眼镜的姑娘(赵晓冉)更厉害,手里拿着个螃蟹腿,用牙咬得 “咔嚓” 响,虾肉被她吸得干干净净,连蟹壳缝里的碎肉都用手指抠出来吃了;还有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陈雪),平时看着最文静,此刻正用小勺挖着螃蟹黄往嘴里送,一勺接一勺,嘴角沾着蟹黄也顾不上擦,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老板,再来三斤和乐蟹!” 张姐夫把啃完的蟹壳往骨碟里一扔,大声喊着,声音在棚子里回荡。他自己都没发现,他面前的骨碟里已经堆了五六个蟹壳,嘴角还沾着点蟹肉沫。

服务员 “哎” 了一声,转身往后厨走,心里直嘀咕:这桌人也太能吃了吧?尤其是那几个女的,看着一个个瘦瘦弱弱的,吃起螃蟹来比大老爷们还猛。他在这排档干了三年,还是头回见大姑娘这么能吃的,那和乐蟹三斤够四个大老爷们吃了,她们这才一会儿就吃完了,还要再来三斤,真是邪门了。

李姐看到孙萌萌把蟹黄蹭到了头发上,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的筷子却没停,夹起一块蟹肉放进嘴里,蟹肉鲜甜紧实,带着葱姜的香,好吃得她直咂嘴。她平时很注意养生,说螃蟹性寒,每次最多吃一只,今天却吃了三只还觉得不够,甚至想再来只大的。

凌云看着身边人吃得热火朝天,心里暗暗称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自己身上飘出去的灵气像细线似的,缠在每个人的筷子上、盘子里,把食物的美味放大了无数倍。陈雪吃马鲛鱼时,灵气让鱼肉的鲜味更突出了;赵晓冉吃扇贝时,灵气让蒜蓉的香和海鲜的鲜融合得更完美了;孙萌萌吃皮皮虾时,灵气让椒盐的麻和虾肉的嫩撞出了新的味道…… 连张姐夫喝的啤酒,都因为沾了点灵气,变得更清爽了。

他悄悄收了收力道,让百会穴的吸力减弱些。丹田已经涨得快要炸开,再吸下去怕是要出问题。可就在这时,刚上桌的白灼虾又引发了新一轮 “争夺”。那虾个个都有手掌大,虾肉雪白紧实,蘸着醋吃最是解腻。陈雪刚夹起一只,孙萌萌的筷子就伸了过来,两人的筷子碰在一起,发出 “当当” 的响声,都忍不住笑了。最后陈雪让了孙萌萌,自己夹了另一只,刚剥好虾壳,就被赵晓冉抢了过去,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啦,小雪!” 陈雪又气又笑,只好重新剥一只。

穿蓝围裙的服务员端着啤酒经过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托盘都晃了一下。他跟旁边收桌子的阿姨小声说:“阿姨你看那桌,那几个大姑娘吃起东西来太猛了,刚才那盘波士顿龙虾,两斤多重,她们仨跟抢似的,转眼就吃完了,连汤汁都用馒头蘸着吃了,头回见!”

收桌子的阿姨往这边瞥了一眼,正好看到赵晓冉把一只大虾整个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塞了松果的松鼠。她忍不住咂舌:“我的乖乖,这要是在我们老家,这么能吃的姑娘怕是不好找婆家哦。你看那个戴眼镜的,刚才还小口小口喝汤呢,现在抱着个螃蟹腿啃得满嘴流油,一点风度都不讲了,头回见!”

她们的声音不大,可凌云的耳朵被灵气滋养得异常灵敏,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笑意,指尖碰到杯沿时,劳宫穴又轻轻一动,一缕灵气飘出去,落在刚端上来的海菜汤里。

孙萌萌正觉得有点渴,端起海菜汤喝了一大口。那汤本来有点寡淡,可此刻喝起来却觉得异常鲜美,海菜的滑嫩和贝类的鲜混在一起,顺着喉咙往下走,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她放下碗,又抓起一只皮皮虾,边啃边说:“这汤也挺好喝的,你们快尝尝。”

赵晓冉和陈雪闻言,也端起碗喝了起来,喝完都忍不住点头:“确实不错,比刚才喝的鲜多了。”

张姐夫正啃着螃蟹,听到她们说汤好喝,也端起碗喝了一口,咂咂嘴:“嗯,是挺鲜的,老板这手艺可以啊。” 他转头冲服务员喊,“再来一盆海菜汤!”

服务员应着 “好嘞”,心里却更纳闷了:这海菜汤就是最普通的做法,放了点花蛤提鲜,平时没客人说特别好喝啊,今天这桌人是怎么了?

阳光慢慢往西移,遮阳棚投下的影子也跟着动,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桌上的盘子换了一茬又一茬,空盘子堆在旁边的地上,快有半人高了。陈雪面前的骨碟里,马鲛鱼的刺堆成了小山,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 平时她吃两块鱼就够了,今天居然吃了小半条,还没觉得撑。

孙萌萌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鼻尖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可她手里的筷子还在动,正跟赵晓冉抢最后一块龙虾肉。两人的筷子缠在一起,谁也不肯松手,最后还是李姐笑着把肉夹到了念念碗里:“给孩子吃,你们俩多大了还抢。”

赵晓冉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去喝海菜汤,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她偷偷看了眼凌云,发现他正望着海面,阳光洒在他脸上,睫毛长长的,侧脸的线条很柔和。她心里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 刚才自己吃那么猛,不会被他笑话吧?

凌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只是假装没看见。他能感觉到赵晓冉心里的小九九,那点不好意思混着满足的情绪,像颗小小的糖,在空气里飘着。他觉得有趣,又悄悄放出一缕灵气,落在赵晓冉的海菜汤里。

赵晓冉刚喝了一口汤,就觉得那股鲜美更浓了,刚才的不好意思瞬间被抛到了脑后,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李姐看着桌上的空盘,忍不住咋舌:“我的天,我们居然吃了这么多?这要是在平时,够我们吃两顿的了。” 她摸了摸肚子,鼓鼓的,却不觉得撑,反而很舒服,像揣了个暖暖的小太阳。

张姐夫也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酒气混着海鲜的鲜味喷出来:“主要是这地方的海鲜太鲜了,忍不住就多吃了点。老板,结账!”

穿蓝围裙的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账单上的数字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 这桌点的菜,够七八个人吃的了,而且都是硬菜,波士顿龙虾、和乐蟹、石斑鱼…… 他报了个数,张姐夫付了钱,他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几个姑娘,心里嘀咕:头一回见大姑娘这么能吃的,真是开眼界了。

走的时候,孙萌萌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排档,摸了摸肚子:“吃得真过瘾,下次还来这家。”

赵晓冉也点头:“是啊,太好吃了,我现在还想吃。”

陈雪笑着拍了她一下:“你还吃?再吃肚子都要爆了。”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也忍不住回味着马鲛鱼的鲜味,舌尖好像还留着柠檬的清香。

从排档的塑料门帘里钻出来时,午后的阳光正烈得像要把人烤化,柏油路面被晒得泛着油光,脚踩上去都能感觉到鞋底在微微发烫。海风吹过来带着股咸湿的黏糊劲儿,拂过脸颊像裹了层热毛巾,却怎么也吹不散满肚子快要溢出来的鲜香 —— 蒜蓉的辛、蟹膏的腴、虾壳的甜,还有芒果糯米饭的绵密,在胃里打着转儿,暖烘烘的。

“不行了不行了……” 孙萌萌一手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另一只手死死拽着赵晓冉的胳膊,脚步发飘得像踩在棉花上,“刚才是谁说‘再来一盘椒盐皮皮虾’的?我现在感觉嗓子眼都堵着虾壳了!” 她说话时打了个饱嗝,带着股蒜蓉和海水混合的味道,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赵晓冉也好不到哪儿去,浅色牛仔裤的腰腹处被撑得紧绷,裤扣都像是要崩开,她下意识地往外扯着裤腰,脸上泛着被海鲜和冰啤酒熏出来的红晕:“还不是你!抢和乐蟹的时候筷子快得能织网,现在知道撑了?”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睛却瞟向了前面那片金灿灿的沙滩,“去沙滩走走吧,踩踩沙子说不定能顺顺气,刚才老板娘不也说‘饭后走沙滩,赛过活神仙’嘛。”

张姐夫和李姐走在后面,张姐夫手里转着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懒洋洋的。他看了眼前面打打闹闹的几个姑娘,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皮带都松了两个扣,笑着冲李姐说:“你看看她们,刚才抢扇贝的时候,那筷子快得能织网,现在一个个跟揣了个篮球似的,走不动道了吧?”

“你还有脸说?” 李姐白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掌心传来扎实的触感,“刚才喊‘再来三斤和乐蟹’的是谁?你那啤酒,绿瓶子空了四个,现在打嗝都带着股海腥味,还好意思说别人?” 她忽然 “哎呀” 一声,摸着腰叹了口气,“我昨天刚买的那条碎花裙,腰收得特紧,怕是要穿不上了,这才一顿饭啊,肉全长肚子上了!” 嘴上抱怨着,嘴角却咧到了耳根,藏不住的开心 —— 谁出门玩还顾得上减肥呢?

被李姐牵在手里的念念,小肚子也鼓得像个圆皮球。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件鹅黄色小吊带,裙摆沾着点蟹黄,像朵被染上蜜的小向日葵。她手里还攥着半只啃得干干净净的蟹钳,这会儿正踮着脚尖往沙滩那边瞅,小奶音含混不清:“沙子…… 踩沙子……” 说话时嘴角流下点透明的口水,李姐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帕子上立刻印上了个小小的蟹黄印。

陈雪和林薇走在中间,陈雪手里把玩着刚才服务员送的贝壳挂坠,淡粉色的贝壳边缘磨得光滑,还沾着点海水的潮气,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凌云,他走路依旧稳稳当当,衬衫下摆平整,一点看不出吃撑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你真的一点都不撑?我看你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就光看着我们抢了。”

凌云笑了笑,刚要说话,脚底的涌泉穴忽然轻轻一跳 —— 沙滩方向涌来一股更浓郁的水行灵气,混着细沙的土腥味,顺着地面往这边漫。他能 “看” 到那些灵气像银色的细流,在阳光下闪着碎光,正顺着每个人的脚踝往上爬,悄悄化解着胃里的饱胀感,孙萌萌打饱嗝的频率都慢了些。

“可能是我消化好吧。” 他随口应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沙滩上。那片沙滩被晒得金灿灿的,海浪退去后留下一道道柔和的曲线,像被巨人用手指梳过的金发。几个孩子光着脚丫在上面追逐,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脆生生的,像撒了把糖,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谁都没提刚才饭桌上的混战,可那股子热闹劲儿,仿佛还在舌尖打转,连海风里都飘着点蒜蓉和海鲜的余味。

排档的塑料圆桌被擦得油亮,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蟹黄,像镶了圈金边。刚坐下时,李姐就把念念抱到儿童椅上,小姑娘脚还够不着地,晃悠着小腿喊:“要螃蟹!大螃蟹!” 声音脆得像敲玻璃,引得邻桌的客人都回头看。

穿花衬衫的老板娘端着菜单过来,手里还攥着支笔,笑着说:“小朋友真会吃,咱们这儿的和乐蟹,膏肥得能流油,刚从渔船上卸下来的,活蹦乱跳的!” 她说着掀开旁边的泡沫箱,里面果然爬着几只青灰色的大螃蟹,螯钳上还缠着橡皮筋,时不时举起来晃一下,引得念念 “哇” 地叫出声。

点的菜很快就上了桌。第一盘是清蒸和乐蟹,红通通的蟹壳泛着油光,热气裹着蒜香直冲鼻子,蟹腿被剪得整整齐齐,方便下手。念念立刻伸着小手去够,张姐夫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烫!姥爷给你掰!” 他拿起最大的一只,蟹钳比念念的手掌还大出四五倍,掰开来时,橙黄色的蟹膏顺着指缝流,像融化的黄金,引得小姑娘 “哇” 地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张姐夫刚把蟹肉剔出来递过去,念念就抱着蟹腿啃得满嘴流油,小下巴沾着蟹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她吃一口蟹肉,就举起油乎乎的小手拍一下桌子,含糊不清地喊:“香!香!”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李姐笑着给她擦嘴,刚拿起一只白灼虾,就被张姐夫半路截胡:“你少吃点,留着给孩子们。”

“我看你是想自己吃吧!” 李姐瞪了他一眼,转手把虾夹给了陈雪,“小雪多吃点,这虾新鲜,你看这虾肉,透着粉红,甜着呢。”

陈雪刚剥开虾壳,露出雪白的虾肉,孙萌萌的筷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伸了过来:“我尝尝这个!” 她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这虾甜丝丝的!带着海水的味道!晓冉你快吃!”

赵晓冉正跟林薇抢一盘蒜蓉粉丝蒸扇贝,两人筷子撞在一起,发出 “叮当” 的脆响。“这粉丝绝了!” 林薇夹起一筷子,粉丝上挂着蒜蓉和扇贝的鲜汁,亮晶晶的,“比我在城里吃的好吃十倍,一点都不腻!”

赵晓冉不甘示弱,夹起最大的一个扇贝,连肉带粉丝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是,人家这扇贝刚从海里捞上来的,能一样吗?” 说话时粉丝从嘴角漏出来,引得大家都笑了。

最惊人的是那盘清炒豆角。翠绿的豆角裹着油光,带着点锅气的焦香,显然是大火快炒出来的,还撒了点海米提鲜。服务员刚端上桌,念念就举着小勺子舀了一大勺,嘴里还含着蟹肉,含糊不清地喊:“豆豆!好吃!”

谁都没料到小姑娘这么能吃,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用小勺子舀了满满一盘子,小嘴塞得鼓鼓的,像只囤粮的小松鼠。她吃豆角不嚼碎,囫囵个儿往下咽,咽一口就喝口椰汁,小脖子一伸一伸的,看得李姐直揪心:“慢点吃,别噎着。”

可等念念喝完半瓶椰汁,那盘豆角已经下去了大半。“剩下的给我!” 张姐夫眼疾手快地把盘子往自己这边拉,刚夹了一筷子,就被李姐抢走了:“你刚才吃那么多螃蟹,胆固醇高,给我留点!” 两人筷子在盘子里你来我往,最后剩下的小半盘,被林薇趁乱扒拉到自己碗里,惹得孙萌萌直跺脚:“你们太过分了!都不给我留点!”

旁边端菜的服务员们都忍不住偷偷笑。穿蓝色 t 恤的年轻服务员端着一盘椒盐皮皮虾路过,脚步慢了半拍,偷偷跟同事说:“这桌客人太能吃了,四盘豆角都不够,刚才那盘和乐蟹,上来没十分钟就光了,连蟹壳都被那小丫头啃得干干净净。”

另一个负责收桌的阿姨刚收走空蟹壳盘,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全是虾壳蟹壳,她跟老板娘嘀咕:“我看他们点的菜,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两顿了,尤其是那小姑娘,喝椰汁跟喝水似的,刚才我都看见她干掉两瓶半了,那小肚子也不知道装哪儿去了。”

老板娘正算着账,闻言往这边瞅了一眼,笑着说:“人家是来度假的,敞开了吃才叫舒坦嘛。你看那小姑娘,多可爱,抱着蟹腿啃的样子,跟我家小孙子一个样。”

她们的议论声不大,却被凌云听了个真切。他看着桌上的空盘越来越多 —— 五盘螃蟹壳堆成了小山,虾壳撒了一桌子,盛椰汁的玻璃杯空了六个,其中两个半杯底还留着点白色的椰肉渣,是念念用吸管戳着吃的。小姑娘这会儿正抱着个大椰子,绿皮的,比她的脸还大,用吸管 “咕咚咕咚” 地吸,小肚子鼓得更高了,像揣了个小西瓜,吸几口就打个饱嗝,带着椰汁的清甜。

“还喝?再喝就漾出来了。” 李姐想把椰子拿走,念念却死死抱着不放,奶声奶气地喊:“甜!还要!” 那股子执拗劲儿,引得全桌人都笑了,连邻桌的客人都被逗乐了,笑着说:“这孩子,真有口福。”

最后上的芒果糯米饭,紫莹莹的糯米裹着椰浆,像块紫水晶,旁边摆着块黄澄澄的芒果,果肉饱满得快要流汁。念念挖了一大勺糯米,刚要往嘴里送,忽然打了个饱嗝,小眉头皱了起来,把勺子一放:“饱了……” 话音刚落,就往李姐怀里一靠,眼睛眨巴眨巴地要睡,嘴角还沾着点芒果肉,像颗小小的黄宝石。

“这就饱了?” 张姐夫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肚子,硬邦邦的,“刚才谁喊着还要螃蟹的?”

没人接话,因为大家都差不多 —— 孙萌萌靠在椅背上,手捂着肚子哼哼,说感觉胃快到嗓子眼了;赵晓冉揉着腰,说坐久了腰疼,其实是肚子太撑弯不下腰;林薇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带着芒果的甜香,说再吃一口就吐了;张姐夫和李姐互相看着对方圆滚滚的肚子,忍不住笑出声,说回去得买条宽松点的裤子。

只有凌云,面前的盘子里还剩着半碗米饭,他慢慢吃着,像在品尝什么珍馐。没人注意到,他每咽下一口,指尖就会泛起极淡的绿光,桌上那些海鲜残留的灵气 —— 螃蟹的厚重、虾子的鲜活、芒果的清甜,正顺着他的指尖悄悄往体内钻,在丹田处汇成一股温暖的气流。

这会儿走到沙滩入口,需要脱鞋。入口处摆着几个塑料筐,是供游客放鞋用的,上面还写着 “免费存放,请勿丢失”。孙萌萌第一个把凉鞋踢掉,光着脚踩在沙子上,立刻 “嘶” 地吸了口凉气:“好烫!跟踩在暖气片上似的!” 沙子被太阳晒得滚烫,她踮着脚跳了几步,却又舍不得挪开 —— 细沙从脚趾缝里钻出来,带着点温热的痒,舒服得让人想叹气,“哎?好像越往海边走越凉?”

“那是当然,” 赵晓冉也脱了鞋,小心翼翼地踩下去,脚趾蜷缩着抓住沙子,像小猫爪子似的,“海边的沙子被海水泡过,潮乎乎的,不烫脚。你看那些小孩,光着屁股在水里扑腾,多自在。” 走了没几步,她忽然 “咦” 了一声,刚才堵在胸口的饱胀感好像轻了不少,脚步都轻快了,“欸?我好像没那么撑了,是不是沙子会吸肚子里的气啊?”

陈雪脱鞋时,鞋带不小心缠在了一起,打得结像个小疙瘩。凌云弯腰帮她解开,指尖碰到她脚踝时,能感觉到她皮肤下血管的轻微搏动。劳宫穴悄然运转,一缕刚从沙滩吸收的土行灵气顺着指尖渡过去,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她脚踝处因走路太久而淤塞的气息。陈雪只觉得脚踝处一暖,刚才被凉鞋磨得发红的地方突然不疼了,她惊讶地看了凌云一眼:“你手怎么这么凉?像带了冰似的,碰一下就舒服多了。”

“可能是刚才喝了冰椰汁吧。” 凌云松开手,弯腰把自己的人字拖放在塑料筐里,赤脚踩在沙子上。滚烫的沙子包裹着脚心,像踩在温暖的毛毯上,涌泉穴瞬间像被激活的泉眼,疯狂吸纳着沙滩底下的灵气。那些灵气带着阳光的温度,混着海水的咸湿,顺着经脉往上涌,流过丹田时,与之前吸收的海鲜灵气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有只小蜂鸟在里面振翅,舒服得他差点哼出声。

张姐夫抱着念念,李姐跟在旁边,两人也脱了鞋。张姐夫挽着李姐的胳膊,慢慢往海边走,脚印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坑,像串省略号。念念在张姐夫怀里醒了,揉着眼睛指着远处:“船…… 大船!” 李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海面上确实有艘货轮,像片灰色的叶子飘在水上。她弯腰捡了个完整的贝壳举起来,贝壳内壁泛着彩虹般的光泽:“你看这贝壳,多好看,回去给念念当玩具,能吹响声呢。”

林薇拿出手机,对着海浪拍视频。镜头里的海水蓝得像块宝石,近岸处是浅绿,往远处渐变成深青,最后和天空的湛蓝连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海哪儿是天。浪花卷着白色的泡沫,一层叠一层地往沙滩上涌,退下去时,在沙地上留下亮晶晶的水痕,像撒了把碎玻璃。“这地方太适合度假了,” 她感叹着,举着手机转了个圈,把沙滩、海浪、远处的渔船都拍进去,“回去得跟我同事好好说说,让她们也来尝尝这的和乐蟹,比城里饭店的新鲜十倍,蟹膏能有这么厚 ——” 她用手比划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孙萌萌和赵晓冉已经跑到了海边。海浪刚退下去,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滩,踩上去 “咯吱” 响,她们光着脚在上面踩,脚印很快就被涌上来的海水冲掉,像从没存在过。孙萌萌弯腰去捡被海浪冲上来的小螃蟹,那螃蟹只有指甲盖大,灰扑扑的,一碰到她的手就横着跑,跑得还挺快,引得她咯咯直笑:“你跑啊!再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追着螃蟹跑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赵晓冉伸手拉住她,两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赵晓冉站在浅水区,海水刚没过脚踝,凉凉的,带着点微咸的气息,像加了盐的冰水。海浪涌上来时,她就往后退一步,浪退下去时,又往前挪一步,像在跟海水玩游戏。她忽然觉得刚才吃进去的海鲜好像都化作了力气,一点都不觉得累了,反而浑身轻快,忍不住张开双臂喊:“孙萌萌!你看我像不像海鸥!” 风吹起她的头发,像面黑色的小旗子,确实有点像海鸥展翅的样子。

凌云慢慢跟在后面,百会穴依旧微微张着,吸收着阳光里的阳气。他能 “闻” 到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气息:海水的咸腥、沙子被晒透的滚烫、远处椰子树的清甜,还有身边人身上淡淡的防晒霜味道 —— 孙萌萌的是橙子味,带着点活泼;赵晓冉的带着点花香,柔柔的;陈雪的则是清爽的薄荷味,像片小凉风。这些气息在他感知里都化作了不同颜色的灵气,在空气中交织、流动,像一幅鲜活的画,红的热烈,绿的清新,蓝的沉静。

陈雪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海平线。海平线把天空和大海分成两半,都是一样的蓝,远处有艘白色的帆船,像片叶子似的飘在水面上,船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展翅的大鸟。“你看,” 陈雪指着帆船说,“好像动画片里的场景,连海风都带着甜味,刚才在排档里闻着的油气,这会儿全没了。”

凌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忽然注意到那艘帆船周围的灵气格外浓郁,像是裹着层薄薄的雾,带着股自由的气息。他心念一动,百会穴吸力微增,那缕灵气便顺着海风飘了过来,钻进他头顶。这灵气在他体内游走,像风一样穿过四肢百骸,让他的思维都变得格外清晰,连刚才饭桌上谁抢了最后一只虾,谁偷偷把芒果核塞进了张姐夫的口袋,都记得一清二楚。

“确实不一样了。” 凌云望着那艘帆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帮陈雪解鞋带时沾上的细沙,“海边的灵气比排档里纯粹多了,像被海水洗过似的,干净得很。”

陈雪忽然笑了,弯腰掬起一捧海水,任由它从指缝漏下去,溅起细小的水花:“你说我们要是能一直待在这儿就好了,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踩踩沙子,看看海。”

“会有机会的。” 凌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等把该解决的事处理完,我们再来,住上几天,把这里的贝壳都捡一遍。”

话音刚落,孙萌萌突然从远处冲过来,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海螺,跑得裙摆都飞了起来:“你们看!我捡到个大海螺!能听见海浪声呢!” 她把海螺递到陈雪耳边,陈雪侧头听着,眼睛慢慢睁大:“真的!像有人在里面吹气似的,呜呜的。”

赵晓冉也跟过来,手里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贝壳,有白的、粉的、带螺旋纹的,还沾着湿漉漉的沙:“我刚才数了,一共捡了二十三个,比孙萌萌多!”

“那有什么,” 孙萌萌不服气地晃晃手里的海螺,“我的能听海,你的能吗?”

两人又开始拌嘴,声音被海风卷着飘向远处,像两颗互相碰撞的小石子,脆生生的。

张姐夫抱着醒透了的念念走过来,李姐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刚摘的椰子,正用刀削皮。“别闹了,” 张姐夫笑着喝止,“太阳快落山了,该找地方住了。” 他指了指远处沙滩尽头的一排木屋,“刚才问过了,那是民宿,能住,还能加工海鲜。”

念念趴在张姐夫肩头,小手揪着他的衣领,指着木屋后面的椰子树喊:“椰子!还要喝!”

“小馋猫。” 李姐刮了下她的鼻子,把削好的椰子递过去,“刚醒就惦记着喝,小心晚上又尿床。”

念念吸着椰汁,含混不清地说:“不尿……” 惹得大家都笑了。

凌云走在最后,看着前面说笑的几人,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沙滩上,像一串连在一起的省略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沙子,那些被阳光晒得滚烫的细沙,正随着他的脚步,在趾缝间流走,带着股暖烘烘的温柔。

海风越来越凉,带着晚霞的颜色,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远处的帆船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渐渐融进暮色里,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还在 “哗哗” 地响着,像在说:别急,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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