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p研究室。
“东衫，准备好了吗？这是你第一次进行模拟战斗，数据会实时同步到系统里。”
美真的声音从操控台后传来，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东衫站在虚拟战斗训练室中央，眼神沉了沉：“放心吧，准备好了。”
随着美真按下最后一个按键，模拟室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东衫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双脚便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他稳住身形抬头，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顶端，身旁是嶙峋的岩石，风里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气息。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炘南，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迟到呢。”
东衫猛地转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位眉眼清丽，气质如山中灵秀的仙子。
少女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你是谁？”
他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拱手道：“我叫东衫，是木之风鹰铠甲的召唤人。”
“哦，你好。”少女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尖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活泼。
东衫看着她，心里暗自嘀咕：不是说是位白胡子老人，怎么变成个姑娘了，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他压下疑惑，问道：“请问你是？”
“你听好了，我可是力大无穷的神山娇娇！”少女挺了挺胸，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神山娇娇歪着头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脸颊还带着点少女特有的婴儿肥，模样又可爱又灵动。
东衫看着她，心脏竟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耳根像是被山间的热风扫过，悄悄泛起了一层薄红。
“看你这架势，是来训练的吧，正好我这儿缺个对手练练手，就陪你过两招！”少女眼神里透着跃跃欲试。
“那就麻烦你了。”东衫赶紧移开目光，语气里透出几分不自然。
神山娇娇眼里瞬间亮起光，像发现了有趣玩具的小兽，脚步轻快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放心，我不会用全力的！”她说着，双手在身侧微微绷紧，指尖泛起淡淡的光晕，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美真，东衫呢？”李炘南刚走进ERp实验室，语气不经意的询问。
“他已经进训练室了，正在进行第一次格斗训练。”美真的视线没离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屏幕上跳动着东衫的心率、体能等各项实时数据，“目前数据还算稳定，看样子刚开始进入状态。”
炘南闻言，握着甜品袋提手的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泛出几分青白。
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走到屏幕旁，目光落在那串跳动的数字上，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掩饰自己突然提起的心绪。
风势裹着东衫的身影往前掠，衣摆被山风掀起弧度。
他攥紧拳头，脚步落地时借着冲劲朝神山娇娇挥出一拳。
神山娇娇见状眼睛更亮了，脚下一点，竟也借着风势轻盈地避开了东衫的第一拳。
“不错嘛！”她笑着喊了一声，身形灵活得像只穿梭在林间的灵雀，反手就往东衫胳膊上拍来。
东衫只觉胳膊被拍处一阵发麻，力道比他预想的沉了数倍。
他赶紧侧身想躲，却被娇娇顺势抓住手腕，轻轻一拧就带得他身形踉跄。
东衫咬着牙挣开手，调整姿势再次出拳，可不管是直拳还是侧踢，都被少女轻松化解。
她看似娇俏的动作里藏着惊人的力气。
好几次东衫想格挡，反而被她抓住手臂往前一扯，整个人往前扑了个空，让他彻底乱了节奏。
“你这力气……”东衫借着后退的势头稳住身形，喘了口气，心里满是惊讶。
眼前这少女看着纤细，力气却大得离谱。
刚想问什么，就见神山娇娇突然脚下一踏，身形往前一冲，伸手就攥住了他的胳膊，轻轻一推就将他推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块岩石才停下。
神山娇娇收回手，看着东衫扶着岩石喘匀气息的模样，语气里没了刚才的跃跃欲试，多了几分认真：“你这身手，看着是练过些底子，但毛病不少。”
她走到东衫面前，抬手虚虚比划着刚才的动作：“第一，出拳太急，胳膊绷得太紧，力气都堵在半路没送出去，看着猛，其实软得很。”
说着，她指着东衫的胳膊，“得松着点发力，像借风的劲儿似的，柔里带刚才管用。”
见东衫认真听着，她又继续道：“第二，只顾着往前冲，完全没留退路。”
“刚才能抓住你手腕，就是因为你出腿时重心太靠前，我稍微一带你就稳不住了。”
她踮脚指了指东衫的脚踝，“脚步得扎稳，别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不然再大的力气也白搭。”
最后，她叉着腰笑了笑：“不过你反应倒不算慢，就是没把劲儿用在点子上。再练两回合，我再看看你能不能改过来。”
“受教了。”东衫站直身体，目光落在神山娇娇身上。
刚才对练时女孩眼神专注，连比划动作都带着股认真劲儿。
此刻叉着腰笑盈盈的模样，又透着少女特有的娇俏灵动，前后反差竟让他觉得有些新鲜。
他抬手揉了揉刚才被攥得发紧的胳膊，语气比之前自然了不少，“再来一次吧，这次我试着按你说的来。”
娇娇闻言眼睛一亮，抬手就拍了下东衫的胳膊，嘴上笑着应：“这才对嘛！”
可她没拿捏好力道，手掌落下时带着惯有的劲儿。
东衫只觉胳膊被重重地“夯”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晃了晃，差点没站稳趔趄出去。
他赶紧稳住身形，无奈地看向少女：“你这力气……还真不是一般大。”
神山娇娇也意识到自己没轻没重，吐了吐舌头，伸手虚扶了他一下：“抱歉抱歉，习惯了！下次我一定收着点劲儿，保证不把你拍歪了。”
两人再次交手，神山娇娇刻意把力气又收了几分。
连出招的节奏都放慢了些，留出时间让东衫琢磨招式。
东衫记着之前的指点，出拳时试着松肩卸力，脚步也尽量扎稳，起初还略显僵硬，两三回合后竟渐渐找到了感觉。
他能精准避开娇娇的虚招，甚至能借着对方收力的间隙回敬一拳。
被抓住手腕时，也不再慌着硬挣，而是顺势侧身卸力，反扣住少女的手腕。
虽然很快又被她轻巧挣脱，却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又过了十几招，娇娇笑着跳开：“可以啊，进步够快！”
东衫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坦诚：“还是你让着我，不然我哪能跟你过这么多招。”
话音落，东衫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刚才交手时，他曾下意识扣住少女的手腕，那细腻温软的触感像是还停留在指尖，让他耳尖又悄悄热了几分。
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眼底带着几分赞许，“我这任务是帮你练身手，又不是把你揍趴下，你能跟上节奏，才算没白练。”
神山娇娇往旁边的岩石上一坐，揉了揉手腕。
她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小抱怨，“我平时发力都习惯了，这会儿得时时刻刻盯着劲儿，生怕一不小心又把你拍得趔趄，比实打实揍人累多了。”
东衫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尴尬地咳了一声，手不自觉地又摸了摸后颈：“抱歉啊，让你费这么大劲迁就我。”
他看着少女揉手腕的动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要是累了，咱们先歇会儿也行，不用急着练。”
东衫顺着少女身边的岩石坐下，刚挨着石面，就隐约听见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轻得像被山风吹散了似的。
他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头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神山娇娇转头看了他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小草，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没什么，就是说……好想吃小蛋糕，炘南怎么还不来。”
“你跟他很熟吗？”东衫侧过身，目光落在娇娇脸上，好奇地问。
少女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眼睛亮了亮：“他人可好了，上次来的时候还特意给我带了人类世界的食物。”
“你能吃东西？”东衫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惊讶——这疑问竟和当初炘南听到时如出一辙。
“当然可以呀！”
娇娇眨了眨眼，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语气闷闷的，“就是只能尝个味道，要是我能有个真正的身体就好了。”
“我好想去人类世界逛个够，把你们那些好吃的都尝一遍，简直太诱人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眼睛一瞪，猛地拍了下大腿，兴奋地坐直身体：“对呀！身体！我怎么没想到，我可以想办法拥有一个身体啊！”
少女一激动，整个人都凑了过来，指尖牢牢攥住东衫的胳膊。
那力道哪像个娇俏姑娘，跟小铁钳似的嵌在他皮肉上，酸麻的痛感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晃着他的手臂来回摇，语气里满是雀跃：“有了身体我就能去吃炘南说的那家提拉米苏，还能去摸游乐园的旋转木马！”
东衫被晃得身子跟着打晃，鼻尖却蹭到了她发间飘来的香气。
不是什么浓烈的味道，是像雨后青草混着白茉莉的淡香，清清爽爽里裹着点少女特有的软嫩气息。
身上的痛感还没消，他却莫名有点挪不开眼，甚至悄悄屏住呼吸，想再凑近闻闻那缕若有似无的香。
他脸上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只能别过脸强撑着说：“行、行我知道了，你先松松手……再攥下去我这胳膊该青了。”
神山娇娇这才猛地回过神，慌忙松开手，看着东衫揉着胳膊的样子，耳朵尖微微泛红，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又忘了控制力气了……”
说着还伸手想帮他揉两下，又怕自己再没轻没重，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缩了回去。
东衫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
他鼻尖那缕香还没散，刚才被攥着的胳膊又酸又麻，可心里却莫名有点不自在。
东衫刚从训练的地方走出来，就见炘南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什么明显神情，只淡淡开口：“看见了？”
东衫顿了顿，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试探着问：“你说的是娇娇？”
炘南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训练室上，语气比刚才沉了些：“她的特殊性，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ERp实验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