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心里揣着那份关于市级劳模评选的期待。
面上却丝毫不显,如同往常一样,在医务室处理完最后几个工人磕碰的小伤,准时下班。
回到四合院。刚迈进中院,就看见公用自来水龙头那边颇为热闹。
何雨柱的媳妇田秀兰挺着显怀的肚子,站在一旁,正和一个蹲在水池边、费力搓洗着厚重床单的大妈熟络地聊着天。
田秀兰眼尖,瞧见李向阳,立刻笑着扬手招呼:“向阳兄弟,回来啦?”
“哎,秀兰嫂子,”李向阳应着,走了过去,目光落到那蹲着的大妈身上。
“哟,张大娘?您什么时候来的?秀兰嫂子,大娘这是过来照顾你了?”
原来,这大妈正是何雨柱的丈母娘,张红梅。
李向阳去田秀兰家送东西时,见过张红梅,对她印象颇深。
张红梅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李向阳,热情的道:
“是向阳啊!下班了?我下午到的!秀兰这眼看就要生了,家里没个老人照应,柱子一个大男人粗心,我这当娘的放心不下,就赶紧过来了!”
她打量着李向阳:“有些日子没见,向阳你这精神头是越来越足了!
秀兰和柱子可没少在我跟前念叨你,说你是院里顶有本事的,帮了大家伙儿不少忙!
柱子能顺顺当当把秀兰娶回来,多亏了你给出主意!”
李向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张大娘,您可别这么说,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搭把手应该的。
柱子哥人实在,对秀兰嫂子也好,他们俩能成,是他们的缘分。”
他转而关心地问田秀兰,“嫂子,感觉怎么样?有啥不舒服的随时跟我说。”
田秀兰抚着肚子,笑容温婉:“都好着呢,就是这小子最近有点闹腾。对了,向阳兄弟,”
她想起正事,“我妈这次来,从家里带了点好东西!我哥在山里打的,两只熏兔子,还有两只肥野鸡!
柱子说了,晚上请你和秀芝妹子务必过来吃饭,他正在家拾掇呢,说要好好露一手!”
张红梅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向阳,一起来吃顿便饭!
都是自家山里的东西,不值啥钱,就是个新鲜。
秀芝怀着身子,正好一起过来,尝尝这野味,比家养的鸡有嚼头,也补人!”
李向阳略一思忖,便爽快答应:“成!既然柱子哥和大娘这么热情,我和秀芝就不客气了!谢谢大娘,谢谢嫂子!”
“这就对了嘛!跟自己家人还客气啥!”
张红梅笑呵呵地,又弯腰继续搓洗床单,“你们先回屋歇着,一会儿好了让秀兰去叫你们!”
李向阳应了声,这才往回走。
回到屋里,李秀芝正就着炉火的亮光缝制一件小棉袄,针脚细密均匀。
见丈夫回来,她放下针线,准备去端温在锅里的饭菜。
“秀芝,先别忙。跟一大妈说一声,晚饭咱不吃了。一会去柱子哥那吃。”李向阳把何雨柱家请客,以及张红梅来的事说了。
李秀芝有些惊讶:“张大娘来了?还带了野味?这……咱们空手去不好吧?”
“我想着了,”李向阳走到柜子前,拿出那罐没开封的麦乳精,又包了一包桃酥,
“带上这个,给秀兰嫂子孕期补身体,点心给大娘当个零嘴。”
夫妻俩收拾妥当,给一大妈说了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一起前往何雨柱家。
刚到门口,那混合着浓郁肉香、酱香和辛辣气息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勾得人馋虫大动。
系着围裙的何雨柱拉开门,看到他们,脸上笑开了花:
“快快快,屋里坐,屋里暖和!菜这就齐活!”。
屋里,桌子已经摆开,田秀兰和张红梅正摆放着碗筷。
何雨水也坐在一旁,只是低着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没什么精神。
“柱子哥,你这手艺,光闻这味儿就知道今天有口福了!”
李向阳笑着把带来的东西递过去。
“嫂子,大娘,一点心意,给嫂子补补身体,给大娘尝尝。”
田秀兰一看连忙推辞:“
哎呀,向阳兄弟,你们太客气了,来吃饭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
张红梅也过意不去:
“这麦乳精金贵着呢,留给秀芝妹子喝!
我们这粗茶淡饭的,你们能来就挺好了!”
李秀芝柔声劝道:“嫂子,大娘,你们就收下吧。
秀兰嫂子现在最需要营养,这麦乳精正合适。
桃酥不值什么,大娘您留着吃。”
何雨柱是个爽快人,最见不得这种相互推诿。大手一挥:
“行了行了,都别让了!向阳和弟妹的心意,收下!
回头我那还有点好木耳,给弟妹送去炖汤!都坐,开饭!”
众人笑着落座。
何雨柱果然没让人失望,几个硬菜陆续上桌:
一大盆红焖野兔;一盘辣子鸡丁;一个白菜豆腐炖粉条,外加一碟炒鸡蛋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动筷子,都别愣着了!”田秀兰作为主人,热情地给李秀芝夹了块鸡肉。
“秀芝妹子,你多吃,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谢谢秀兰姐。”李秀芝笑着道谢。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李向阳关切地问张红梅:
“大娘,家里都还好?田大叔和田大哥都挺忙的吧?”
张红梅咽下嘴里的饭菜,叹了口气:“她爹身子骨还行,就是闲不住。
她哥啊,就是个山里窜的命,一天不进山浑身不得劲!
这些野味都是他弄的,惦记着他妹子,催着我赶紧送来。”
田秀兰接口,语气带着点骄傲:
“我哥打猎是把好手,就是这性子野,不爱受拘束。”
话题说着,就引到了闷头吃饭的何雨水身上。
何雨柱抿了一口散装白酒,眉头微蹙,对李向阳说:
“向阳,你看雨水这丫头,毕业在家待业也小半年了,工作分配一直没信儿。
这么大姑娘了,整天在家闲着,没着没落的,我看着都愁。”
他放下酒杯,声音压低了些:
“向阳,哥知道你现在在厂里说话有分量,认识的人也多。
你看……能不能帮着打听打听,问问这工作分配的事儿?
要是能有机会,把雨水弄到咱们轧钢厂来,哪怕是当个学徒,从基层干起,那也好啊!
总比现在这样干耗着强,再耗下去,人都耗废了。”
这话一出,田秀兰和张红梅也都看向了李向阳。
何雨水也终于抬起头,期待地望着李向阳。
李向阳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他知道何雨水是高中学历,底子不错,轧钢厂每年也确实有招工指标。
“雨水的工作,我一直也想着这个事。”
李向阳开口:“高中学历是个优势,厂里办公室、工会、宣传科这些地方,都需要有文化的年轻人。
这样吧,我回头找劳资科和厂办的熟人问问。
看看年底或者明年初有没有招工计划,要是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优先帮雨水争取。”
何雨柱一听,激动地一拍大腿,端起酒杯:
“向阳!够意思!哥就知道找你准没错!来,哥敬你!
要是雨水的工作真能解决了,你就是我们老何家的大恩人!”
何雨水脸上瞬间阴转晴:“谢谢向阳哥!得让你费心了。”
田秀兰和张红梅也连声道谢,张红梅更是直接给李向阳夹了一大块鸡腿肉:“向阳,多吃点!你这孩子,真是热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