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三年春,长安城外的灞水河畔,杨柳刚抽新绿,却被一阵震天的马蹄声惊起满堤飞鸟——李允率领的五万西域精锐,如一道黑色洪流般自西而来,玄甲军的明光铠在阳光下泛着冷冽金光,靖安牙兵的陌刀斜指长空,连马蹄踏过冻土的节奏都整齐如鼓,沿途百姓夹道相迎,口中高呼“吴王救驾”。
自去年秋离西域,李允的大军一路东进,所过之处,叛贼望风披靡:在潼关击溃黄巢麾下大将尚让的两万守军,于华州收降藩镇将领王重荣,连长安周边的草寇都听闻“西域锐卒”之名,纷纷弃械归降。此刻兵临长安城下,城外的黄巢残部早已溃不成军,只余下几座空营,随风飘着残破的“大齐”旗帜。
“启禀吴王!僖宗陛下已率百官在朱雀门等候,特命老臣前来迎候!”城门处,宦官杨复恭捧着明黄符节,快步迎上前来,语气里满是恭敬——如今长安残破,僖宗刚从成都返回,朝中无兵无将,李允的五万精锐便是唯一的靠山,这位“西域吴王”的分量,早已远超寻常藩镇。
李允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大军原地待命,自己则翻身下马,身着戎装,腰悬雪刃刀,手持西域都护府的兵符,稳步走向朱雀门。远远便见朱雀门楼上,唐僖宗李儇身着龙袍,立于百官之前,身后是裴度之子裴枢等老臣,目光灼灼地望着这位从西域远道而来的救驾功臣。
“臣李允,率西域精锐五万,勤王来迟,望陛下恕罪!”行至门楼之下,李允单膝跪地,声音清晰有力,透过城楼的回声传遍长安街头,围观的百姓纷纷屏息,望着这君臣相见的一幕。
僖宗快步走下门楼,亲自上前扶起李允,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激动与感激:“吴王千里驰援,解长安之围,救大唐于危难,何罪之有?若不是吴王,朕今日怕是连朱雀门都回不来!”
说着,僖宗抬手一挥:“传朕旨意,即刻在大明宫紫宸殿举行献捷大典,百官陪列,彰显吴王之功!”
紫宸殿内,烛火通明,龙椅之上的僖宗身着衮龙袍,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气氛庄严肃穆。李允身着戎装,手持黄巢残部的降书与战报,缓步走入殿中,将战报呈于御案之前:“臣幸不辱命,自西域起兵以来,历七战,破潼关、收华州、歼敌三万,现已肃清长安周边叛贼,特向陛下献捷!”
僖宗接过战报,目光扫过“歼敌三万、收复失地十二州”的字样,当即拍案道:“好!好!朕就知道,李家世代忠勇,定能护我大唐!今日当着百官之面,朕要重赏吴王!”
他顿了顿,声音传遍殿内:“其一,晋封李允为‘兵马大元帅’,总领天下诸道兵马,凡关内、河东、河北藩镇,皆需听其调遣,赐鎏金元帅印一方!”
话音刚落,内侍捧着一方鎏金大印走上前来,印钮为盘龙造型,印面刻着“大唐兵马大元帅”七个篆字,金光灿灿,沉甸甸的分量足以见得这份权柄的厚重。李允上前接过大印,单膝跪地:“臣谢陛下恩典,必竭尽所能,平定内乱,护大唐安稳!”
“其二,加授李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政事堂议事,掌军政要务,赐紫金鱼袋,准其佩剑上殿!”僖宗继续说道,又一位内侍捧着紫袍与金鱼袋上前——紫袍是三品以上官员的服制,金鱼袋是朝廷重臣的象征,而“佩剑上殿”更是大唐开国以来极少赐予异姓王的殊荣。
李允接过紫袍,手指抚过袍角的暗纹,心中清楚,这份恩典不仅是对他战功的认可,更是僖宗对他的依赖——如今大唐内乱未平,藩镇割据,唯有他手中的五万西域精锐能震慑各方,这份权柄,是荣耀,更是责任。
“其三,赏黄金千两、绢万匹、田千顷,赐大明宫西侧的‘兴德王府’一座,许李允之子入国子监读书,享皇亲待遇!”僖宗的第三道旨意,更是将恩宠延及李家后代,连殿外的内侍都忍不住低声惊叹,这般赏赐,已是异姓王能得的极致。
李允再次跪地谢恩:“臣代阖家上下,谢陛下隆恩。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陛下今日之赐!”
献捷大典过后,僖宗又在麟德殿设宴,宴请李允与西域将领。席间,僖宗多次举杯,称赞李允“少年英雄,堪比当年郭子仪”,裴枢等老臣也纷纷上前敬酒,言语间满是敬畏——如今的李允,既有兵马大元帅的兵权,又有同平章事的相权,更有西域作为根基,已是大唐朝堂上无人能及的重臣。
酒过三巡,李允起身向僖宗奏道:“陛下,如今长安虽定,黄巢仍在河南作乱,藩镇也多有观望之意。臣请旨,明日便率西域精锐东征,平定河南叛贼,再回师安抚藩镇,早日让大唐重归一统!”
僖宗闻言大喜,当即应允:“朕准奏!朕已命户部筹备粮草,全力支援吴王东征。待平定内乱,朕必再为吴王加官进爵,让李家的忠勇之名,永载大唐史册!”
次日清晨,李允率五万精锐自长安东征,玄甲军的马蹄踏过朱雀门的青石板,旌旗上“兵马大元帅李”的字样在风中猎猎作响。僖宗率百官在城门送行,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大唐的未来,已系于这位从西域而来的年轻元帅身上。
而李允坐在战马上,回望长安城楼,手中的鎏金元帅印泛着金光。他想起远在西域的父亲李衡,想起龟兹的屯田与商道,心中暗下决心:待平定内乱,定要回西域看看,将这份长安的荣耀,也带回那片他与父亲守护了三十年的土地。
东征的号角在风中吹响,玄甲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东方地平线,只留下长安百姓的欢呼声,与紫宸殿内那方鎏金元帅印一起,见证着这位西域吴王在大唐朝堂上,书写下属于自己的荣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