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重重地靠在门板上。
胸口那道鞭痕虽然已经愈合,但隐隐作痛。
他抬手摸了摸,咧嘴一笑。
这次真是差点交代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从储物袋中掏出三张泛着微光的符箓。
两张青色,一张金色。
这可是当初从天玄圣宗出发前,他死皮赖脸从李清玄那老家伙手里讨来的保命宝贝。
青色的是瞬移符,关键时刻能救命。
金色的是神炎符,能释放相当于凝丹境修士的全力一击。
结果今天为了吓退苏婵那疯女人,硬生生用掉了一张神炎符。
洛星看着手中剩下的两张符箓,肉疼得想哭。
“败家啊……”
他把符箓收好,躺倒在床上,盯着房梁发呆。
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的事。
林菲儿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苏婵那张疯狂的脸,还有祝九思突然出现的场景。
……
另一边的小院里,林菲儿幽幽转醒,睁开眼便看到自己房间熟悉的房梁。
身体传来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可奇怪的是,那股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的燥热已经消失无踪。
她空洞地望着上方,脑海中一片混沌。
渐渐的,破碎的记忆片段开始涌现。
食月之森的茂密树林,苏婵那张疯狂的脸,还有……还有洛星焦急的面孔,滚烫的怀抱,以及那些……
林菲儿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她死死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攥着被子。
那些画面……那些让她羞耻到无地自容的画面……
她主动贴上去,撕扯他的衣衫,疯狂地索求……
“不……不可能……那一定是幻觉……”
林菲儿小声喃喃,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她活了三十多年,何曾经历过这种事?
而且对象还是那个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洛星!
“一定是蛊毒的幻觉……一定是……”
她不断催眠自己,可心底却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些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林菲儿抱着膝盖,脸埋在被子里,耳根红得滴血。
这时,她忽然察觉到体内有什么不对劲。
那股虚弱感之下,竟藏着一缕异样的温热。
她强压下羞愤,闭上眼内视己身。
下一刻,她瞪大了眼。
经脉中,一缕金色的阳气正缓缓流转。
那缕阳气精纯至极,带着煌煌大日般的威严,却又温和得像春日的暖阳,滋养着她因蛊毒而受损的经脉。
更让她震惊的是,停滞了整整五年的修为瓶颈,竟然松动了。
林菲儿呆呆地睁开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股阳气的来源……
她脸又红了,红得像要烧起来。
“所以……所以那些不是幻觉……是真的……”
林菲儿抱着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真的和洛星……
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天呐……”
林菲儿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以后还怎么见他?
可是……
她又想起洛星那副焦急的模样,还有他拼死护住自己,引爆蛊印的疯狂举动。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菲儿,醒了吗?”
是师尊的声音。
林菲儿浑身一僵,连忙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师尊……我醒了……”
房门被推开,玉流苏走了进来。
她看着林菲儿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事……”
林菲儿低着头,不敢看玉流苏的眼睛。
玉流苏在床边坐下,抬手探向她的额头。
“蛊毒已经解了,不过身体很虚弱,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
林菲儿点头,声音很小:“多谢师尊……”
玉流苏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不敢看为师?”
林菲儿身体一僵,脸更红了。
“我……我没有……”
“呵。”玉流苏轻笑,“害羞什么?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林菲儿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师尊……您……您知道了?”
“洛星都跟我说了。”玉流苏笑得意味深长。
林菲儿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说了……他竟然什么都说了……
“师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蛊毒……”
她慌乱地解释,眼眶都红了。
玉流苏抬手按住她的肩膀。
“傻丫头,为师没有怪你。”
林菲儿愣住。
“相反……”玉流苏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为师还要谢谢他救了你。”
林菲儿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可是我……”
“可是什么?”玉流苏看着她。
“你与他阴阳交合,既解了性命之危,又得了莫大好处,此事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有何可羞愧?”
林菲儿低着头,沉默不语。
玉流苏轻叹一声。
“菲儿,你在极乐殿这么多年,为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排斥双修,觉得那是有辱清白的事。”
“可你看看你现在,修为停滞五年,同期进宗的师姐妹们早就突破筑基,甚至有人已经在冲击凝丹。”
“你,就真的甘心?”
林菲儿摇头,泪水滚落。
“弟子……不甘心……可是……”
“可是你放不下心里那道坎。”玉流苏接过话,“你觉得找炉鼎双修,就是在出卖自己,对吗?”
林菲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玉流苏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
“傻丫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在合欢宗,这便是最直接有效的通天之路。”
“你这般固执,只会蹉跎了岁月。”
林菲儿咬着娇嫩的唇:“可是……可是弟子不想……”
“那洛星呢?”玉流苏忽然问,“你感觉……他如何?”
林菲儿一愣,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
“师尊……您……您什么意思……”
玉流苏笑了。
“他的阳气,你已亲身体会过了,对你停滞的修为可是大补之物。”
“既然你们已有夫妻之实,为师又岂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
她俯身,在林菲儿耳边轻语,吐气如兰:
“他是为师的道侣,你是为师最疼爱的徒儿,咱们师徒一体,又何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