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碑残片落入江底的瞬间,江面的黑色雾气突然变得更加浓郁,如同墨汁倒入水中般,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已经消散了一半的天魔身体,竟开始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巨大,魔剑上的黑色雾气也变得更加粘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太天真了!” 天魔的声音带着狂妄的笑意,震得江堤都在剧烈晃动,“镇妖碑残片唤醒了我沉睡在江底的本源力量,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现世了!”
天魔挥动魔剑,朝着文脉阵再次劈来。这一次,黑色的剑气比之前更加巨大,带着毁灭般的力量,金色的光盾瞬间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涌出黑色的雾气,江堤上的石碑纷纷倒塌,刻在上面的箴言也失去了光芒。
林砚被剑气的冲击波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他感觉体内的文脉之力几乎消耗殆尽,镇妖碑残片的光芒也变得暗淡起来。
“哥!” 林晚跑过来,扶住林砚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砚摇了摇头,勉强站稳身体:“我没事,晚晚,你快躲到后面去,这里太危险了。”
沈紫霄和李观棋也受伤不轻,沈紫霄的紫霄剑已经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缺口,李观棋的星砂木剑也变得暗淡无光,剑身上的星砂掉了不少。两人靠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天魔,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次攻击。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林砚抬头望去,只见江堤的远处,无数现代百姓正朝着这边跑来。他们有的穿着日常的衣服,有的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手电筒、手机、应急灯,还有的商家拿着店铺里的广告牌灯,甚至有老人拄着拐杖,年轻人搀扶着老人,一起朝着江堤跑来。
为首的是老张和小李,还有之前被他们救过的博物馆研究员、药王谷弟子,甚至还有那天在街道上围观的路人。老张举着一个巨大的手电筒,朝着林砚大喊:“林砚!我们来帮你!大家都想为守护家园出一份力!”
原来,这些百姓听说林砚等人要对抗天魔,保护钱塘城,都主动赶来帮忙。有的百姓还带来了家里的强光手电和应急灯,有的则带来了水桶和灭火器,想要帮忙压制魔气。
“大家小心!天魔的魔气很厉害,别靠太近!” 林砚对着百姓们大喊,心中充满了感动 —— 他没想到,这些现代的凡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勇气,愿意为了守护家园,直面天魔的威胁。
百姓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光源,手电筒的光、手机的闪光灯、应急灯的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带,如同一条金色的河流,朝着文脉阵飞来。光带融入文脉阵的瞬间,金色的光盾瞬间修复了裂缝,而且变得更加巨大,光芒也更加耀眼。
林晚的守护契印与光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契印中涌出一道金色的光柱,如同一条金色的巨龙,刺向天魔的眼睛。天魔被光柱刺得睁不开眼睛,手中的魔剑也掉在了江水中,发出 “扑通” 的巨响。
“这是…… 苍生的力量?” 林砚震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终于明白苏先生生前说的 “文脉即人心,人心齐则文脉盛” 的含义 —— 文脉的终极力量,不是来自典籍,也不是来自个人,而是来自每一个想要守护家园的苍生。只要人心齐,哪怕是凡人,也能爆发出对抗天魔的力量。
林砚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剩余的文脉之力,与百姓们的光带融合在一起。金色的光剑再次出现,比之前更加巨大,剑身上刻满了《孟子》《论语》中的箴言,泛着耀眼的光芒。
“天魔!你的末日到了!” 林砚举起光剑,朝着天魔的胸口劈去。光剑带着苍生的力量,如同天神的审判,瞬间刺穿了天魔的胸口。
天魔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快速消散,黑色的雾气被光剑净化成白色的水汽,融入空气中。江面上的黑色潮水也渐渐恢复了清澈,天空中的黑色云层散开,露出了湛蓝的天空,阳光照在江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
天魔的身体彻底消散,江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浪头还在轻轻拍打江堤。百姓们欢呼起来,互相拥抱,庆祝胜利。特警队员和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砚看着手中的镇妖碑残片,残片的光芒渐渐暗淡,化作三块普通的青铜碎片。他知道,镇妖碑的使命已经完成,文脉的力量已经融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 无论是古代的剑客,还是现代的凡人,他们都是文脉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