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零七分,沈清欢赤脚踩在老宅的旋转楼梯上。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脚背投下孔雀蓝的暗影,白色的连衣裙被穿堂风掀起涟漪。
她摸着黑走向厨房,指尖触到冰箱把手时,身后突然炸开水晶吊灯的华光。
谁允许你穿白色?
陆承渊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碾过波斯地毯,深灰色西装沾着夜露,领带松垮地垂在胸前。
右手捏着支未燃的雪茄,整个人像尊刚从暴风雪中归来的神像。
沈清欢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水珠顺着腕骨滑进袖口。
脱掉。他扯开领口的祖母绿袖扣,宝石在琉璃台面划出刺耳声响,现在。
大理石台面的凉意渗进后背时,沈清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这是江雪宁生前最爱的味道,此刻混着威士忌的醇烈,烧得她眼眶发烫。
听不懂人话?他扯开她后肩的系带。
窗外惊雷劈开夜幕,沈清欢的腰窝撞上料理台边沿,顺着橱柜滑坐在地。
陆承渊用力扯着沈清欢的头发,拖着她往前走。
五名保镖同时拉开车门,
三辆随行车亮起的雾灯在黑暗中消失。
加长的迈巴赫上,沈清欢被甩在车板上的角落,陆承渊墨瞳阴冷的盯着她。
“我真是对你太宽容了,才让你以为我你已经忘记了,雪宁的死是因为你?”
沈清欢没有说话,她知道今天她又要面临陆承渊的折磨。
她不知道陆承渊要带她到哪里,她也没有力气去想,终归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三辆护卫车在匝道口分散成三角阵型,防弹玻璃折射出路牌上翡翠宫三个字。
车队驶入海底隧道时,LEd灯带在车顶投下波光。又过去了许久,车子缓缓停下。
提前下车六名保镖呈雁阵展开,她被保镖带下车,几乎是拖着她,陆承渊走在前面。
一行人走进一栋楼,电梯缓缓上升声,看着电梯上不停变化的数字,沈清欢感到心里不安。
叮——
门被打开,楼里的人出来迎接:“陆爷,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陆沉渊皮鞋踩着地毯暗纹,动了动手指。
保镖把沈清欢拖过来扔到地上:“今天晚上的赌注是她,带她进去!”
领班脸色微变:“祁也,这……我们今天晚上拍的都是畜牲,买主可自行选择是否要活物……”
翡翠宫是帝都的地下赌场,里面不仅仅是只是简单的赌场,只要有钱在这里是没有办不到的。
在这里都是帝都的富豪,还有闻名而来的外国宾客,形形色色的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个个都不差钱。
翡翠宫装修的古色古香,但是也彰显豪气,三层楼围绕着中心的大园台,这样的装修是为了宾客更好的观看体验。
翡翠宫穹顶高悬三千六百枚水晶棱镜,将威尼斯穆拉诺玻璃灯的光华折射成银河。
沈清欢踏上主厅波斯地毯的刹那,金线刺绣的睚眦兽瞳随步移光。
一楼赌桌以整块和田青玉雕成桌身,荷官们戴着配套的翡翠面具,发牌时冰种镯子撞出编钟般的清响。意大利孔雀石立柱缠着纯金葡萄藤,叶脉间嵌的祖母绿恰是赌客们瞳孔的大小。
旋转楼梯扶手覆着科西嘉岛血檀木,每级台阶嵌三枚南洋黑珍珠。
二楼VIp厅飘着老山檀香,十二扇缂丝屏风绘着《韩熙载夜宴图》真迹复刻版。骰盅是掐丝珐琅材质,盅盖镶着慈禧陪葬的同款东珠。
三楼穹顶用七吨琉璃瓦拼成《创世纪》天顶画,亚当指尖戴着陆氏家徽戒指。
黄金栏杆铸成巴洛克式藤蔓,每隔半米缀着鸽血红宝石。真皮赌椅蒙着濒危的雪豹皮,筹码用猛犸象牙与蓝珀制成。
沈清欢瞥见洗手间镜框镶着敦煌壁画残片,水晶龙头雕成衔珠龙首,吐出的水混着路易十三酒香。
侍者戴着白手套开启百年陈酿时,勃艮第红的酒液坠入陨石水晶杯,比基尼女郎们佩戴的项圈镶嵌着赌场筹码,每枚翡翠骰子吊坠里藏着微型定位器。
整座翡翠宫纸醉金迷,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陆承渊坐电梯上到三层的VIp包间,这个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
林班恭敬的站在旁边给陆沉渊倒酒。
陆承渊面无表情,漫不经心的抬眸:“我听说最近来了一位非常豪气的宾客,他很喜欢驯养好的狗和人搏斗?”
“只要他今天拍下最的这件品,我就送他一份礼物。”
领班对上陆承渊冷戾的视线,心惊胆战:“好好的陆爷,我知道了,定会让让陆爷满意的。”
陆承渊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好的,陆爷。”
陆承渊最后看了一眼被带走的沈清欢。
沈清欢被带到一间狭小不足三个平方的房子里面。
沈清欢被关在里面,白色的裙子早已经失去原本的颜色,只有一片的污垢。
“嘎吱”——门被打开。
两个人进来扒掉她身上的衣服,给她穿上红色紧身的长裙子。给她脸上上妆,收拾完后便离开。
又过了许久,徐越进来朝两个手下挥手,指着沈清欢:“把她关进笼子里面。”
“是,徐哥。”
沈清欢被拉出房间,又被拖进笼子里。
沈清欢蜷缩在铁笼角落,耳后别着的珍珠发卡硌得生疼。
沈清欢被推进黄金囚笼的刹那,铁栅栏上的暗红色锈迹蹭过她的小腿——那是凝固的人血
笼底铺着的金丝绒早被撕成絮状,三根断裂的指甲深深嵌在檀木地板缝隙里。空气里飘浮着动物腥臊与龙涎香混合的诡异气味,二楼包厢传来酒杯碰撞的脆响。
笼外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轰鸣,整面墙壁突然向两侧裂开,露出镶嵌着LEd屏幕的环形看台。
欢迎来到翡翠宫的午夜剧场!电子合成音响彻穹顶。
今晚的特别拍品——拍卖师敲响玛瑙槌,经过三个月驯化的雪原狼犬,和......聚光灯突然打在沈清欢脸上,这位新鲜的小母狗!
穹顶三千六百枚水晶棱镜同时转向囚笼,将她的影子切割成碎片投映在四周幕墙。
二楼贵宾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打翻了冰桶,威士忌顺着金葡萄藤纹路滴在沈清欢脚边。
起拍价,三千万。
电子屏亮起的瞬间,三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陆承渊的包厢垂下猩红天鹅绒帘幕,隐约可见他晃着威士忌杯的剪影,冰块撞击声透过扩音器清晰可闻。
五千万!日本商人举起嵌着猫眼石的号牌。
八千万!阿拉伯王子扯开绣金头巾。
当价格飙到一亿两千万时,拍卖师突然僵在原地。二楼东侧包厢缓缓升起翡翠屏风,戴着半张鎏金面具的男人倚在缠枝纹栏杆前,手中檀木折扇轻点报价器。
两亿。
全场哗然。男人腕间的沉香念珠擦过翡翠骰子扇坠,发出类似骨节摩擦的咯吱声。
徐越看着一脸木然坐在黄金囚笼的沈清欢,他微微一愣。他以为沈清欢会又哭又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脸淡定,神色不变。
陆承渊的酒杯突然炸裂在防弹玻璃上。
三亿成交!玛瑙槌砸在青铜底座,震得笼顶金铃叮当作响。
验货。男人突然用德语说道。
保镖掏出磁卡刷开囚笼。
告诉陆承渊,他扯下面具露出眼尾朱砂痣,希望他准备的这个拍品不会让我失望。
今晚特别加演——美人斗獒!
三百六十度全息投影在斗兽场上空展开,沈清欢的3d影像被分解成跳动的数据流:心率128,肾上腺素飙升47%,左侧第三肋骨陈旧性骨折。赌客们的智能手环亮起猩红光芒,虚拟筹码如血雨倾盆而下。
铁笼轰然坠入地下通道。沈清欢在颠簸中抓住栏杆。
沈清欢的后背撞上铁笼时,金属锈腥味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甬道尽头的液压闸门缓缓升起,聚光灯下蹲坐着足有半人高的纯黑藏獒,涎水顺着森白獠牙滴在青石板上。
观藏獒的项圈突然爆开电光,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沈清欢在它扑来的瞬间侧身翻滚,裙摆被利爪撕成碎片。众席爆发出欢呼,电子屏开始滚动下注金额。
藏獒的项圈突然爆开电光,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沈清欢在它扑来的瞬间侧身翻滚,裙摆被利爪撕成碎片。
腥风擦过耳际时,她想起被陆承渊在车上:要活着。男人当时掐着她的脖子冷笑,像狗一样。
兽爪第三次擦过腰侧时,沈清欢突然抓住铁笼顶部的锁链。藏獒腾空跃起的刹那,她借着链条的摆荡狠狠踹向它脆弱的鼻头。野兽哀嚎着撞上墙壁,观众席传来玻璃杯摔碎的脆响。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沈清欢尝到自己咬破舌尖的铁锈味。藏獒的右眼肿成血窟窿,却因电击项圈的刺激更加癫狂。当它再次扑来时。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雪白肩颈——这是书上看到的,对雄性动物最原始的诱杀。
兽齿刺入锁骨的瞬间,沈清欢将珍珠发卡狠狠扎进它完好的左眼。
观众席的尖叫声中,她摸索到藏獒颈间的电击控制器,染血的手指按下了最大档位。
十万伏电流贯穿野兽躯体的刹那,沈清欢被甩出去撞在铁笼上。
折断的肋骨刺破皮肤,她却冲着三楼包厢露出染血的微笑。陆承渊手中的雪茄骤然折断,烟灰落在防弹玻璃的血掌印上。
当藏獒终于停止抽搐时,沈清欢用犬齿撕开裙摆缠住动脉喷血的伤口。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把发卡残片抵在颈间,朝着摄像头比出口型:还要继续吗?
赌场穹顶的水晶棱镜突然全部熄灭,紧急警报声响彻地下甬道。沈清欢在黑暗降临的前一秒,看到三楼包厢那个戴鎏金面具的男人,正用口型对她说:活下去。
血顺着小腿流进高跟鞋时,她终于栽倒在尚有余温的兽尸旁。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耳边传来陆承渊砸碎整个酒柜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