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里,沈清欢在生死线上挣扎。
急救室外,江临一拳砸在陆承渊脸上:
“畜生!你明明知道她过敏!三年前她差点死了你忘了吗?”
陆承渊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混乱:“三年前?”
“对!在你家!你生日那天!”江临揪住他的衣领,“她吃了你递过来的芒果蛋糕,送去抢救了六个小时!你他妈全忘了?”
陆承渊踉跄后退,撞在墙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的那个夏夜,确实有个女孩因为吃了他给的蛋糕被送医。但他一直以为那是雪宁...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雪宁才对芒果过敏...”
江临气得又给了他一拳:“放屁!雪宁只是不喜欢芒果!真正过敏的是清欢!”
就在这时,雪莉急匆匆赶来,看见陆承渊脸上的伤,立刻哭起来:
“承渊哥!你没事吧?”她转身对江临说,“你怎么能打人?清欢姐自己乱吃东西,为什么要怪承渊哥?”
江临冷笑地看着她:“江雪梨,装得不累吗?”
江雪莉脸色骤变:“你、你叫谁?”
“叫你,”江临一字一顿。“你明明知道她芒果过敏,还让她吃。”
陆承渊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急救室的门在这时打开。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
“患者是严重过敏性休克,再晚来五分钟就救不回来了。你们谁是家属?她需要住院观察。”
陆承渊想上前,却被江临推开:“我才是她男朋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陆承渊头上。他看着江临在手术单上签字,看着护士把他叫去交代注意事项,看着江雪莉心虚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趁着江临去办手续,陆承渊走进病房。沈清欢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苍白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和三年前那个女孩送他的一模一样。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这个给你,保佑你平安。」
「为什么给我?」
「因为...因为你给了我最好吃的蛋糕啊。」
陆承渊如遭雷击。原来他一直认错了人!那个夏天给他红绳的女孩,那个对他微笑的女孩,那个因为他给的蛋糕而住院的女孩——从来都是沈清欢,不是江雪宁!
沈清欢在昏迷中皱了皱眉,眼角滑下一滴泪。
病房外,雪莉透过玻璃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计划有变,启动b方案。”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
“确定要这么做?可能会伤到陆承渊。”
雪莉的眼神变得疯狂:“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她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病房内的两个人,转身离去。
走廊尽头,江临拿着缴费单,默默录下了雪莉的全部通话。
夜还很长,而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注射肾上腺素!”
急救室内,沈清欢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她听见医疗器械的滴滴声,感受到针头刺入血管的刺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血压持续下降!”
“血氧饱和度降到80%!”
“准备气管插管!”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见陆承渊在门外嘶吼:“她要是死了,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真是讽刺。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在雪宁的急救室外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她傻傻地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太重感情。
现在才明白,他只是习惯了用别人的生命来彰显自己的权势。
急救室外,陆承渊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瞬间渗出血迹。
“现在知道着急了?”江临冷笑着举起手机,“需要我把餐厅的监控调出来给你重温吗?陆总是如何逼迫一个过敏的人吃下致命食物的?”
陆承渊猛地揪住江临的衣领:“你早就知道她过敏?”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江临甩开他,“比如我知道,雪宁根本不对芒果过敏,她只是不喜欢那个味道。真正过敏到会休克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清欢一个。”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陆承渊踉跄后退。
记忆的碎片疯狂涌现——
三年前生日宴上,那个尝了口芒果布丁就呼吸困难的女孩;
他抱着她冲向医院时,她在怀里微弱地喊“承渊哥哥”;
病床前她偷偷把一条红绳系在他手腕,说“保佑你平安”......
他一直以为那是雪宁。
可雪宁从来只叫他“陆承渊”,从不撒娇。
雪宁讨厌一切甜食,包括芒果。
雪宁更不会送他那种廉价的手工红绳......
“不可能...”陆承渊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怎么会记错...”
江临把一份病历摔在他身上:“看清楚!三年前的急诊记录,患者沈清欢,诊断结果:严重过敏性休克。签字家属:陆承渊。”
白纸黑字,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就在这时,江雪梨哭着扑过来:“承渊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清欢姐对芒果过敏!姐姐从来不对芒果过敏,我以为她们都一样...”
陆承渊看着这张与雪宁极其相似的脸,第一次感到刺骨的寒意。
“你不知道?”他轻轻推开她,“餐厅经理说,是你特意要求把所有菜品都换成芒果系列。”
江雪梨的哭声戛然而止。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出现了急性肾损伤,需要转入IcU观察。另外...”医生犹豫地看向陆承渊,“她怀孕了,八周。”
沈清欢在消毒水味中醒来。
第一个看见的是江临担忧的脸:“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下意识抚摸小腹。在休克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小女孩在喊她妈妈。
“孩子...”她哑声问。
江临眼神一暗:“还在。但是医生说要密切观察,过敏和药物都可能影响胎儿。”
病房门被推开,陆承渊站在门口,眼下乌青,西装皱巴巴的,完全不见往日的矜贵。
“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江临立刻挡在病床前:“滚出去!”
沈清欢却轻轻拉住江临的衣袖:“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儿。”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陆承渊走到床前,想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