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袖子如墨色匹练,悍然轰击在镇北王妃胸口!
“噗——!”王妃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从门口倒飞出去,踉跄数步才勉强站稳,一口殷红鲜血喷涌而出,眼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胸口的剧痛撕扯着她的神经,残酷地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自她尊为王妃以来,何曾有人敢如此对她?
即便是镇北王,也从未有过!
镇北王妃抬头的瞬间,眼神已然疯狂,“沈言,你敢伤我!”
尖啸声中,她状若疯魔般再次扑上,双掌翻飞间,诡异的黑芒自掌心腾起,腥臭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赫然是阴邪歹毒的致命掌法!
沈言看也不看她一眼,随手一挥,更加沛然的真气爆发开来,“封府!”
在王府的锦衣卫,见自家指挥使如此霸气,无不热血沸腾,眼中精光爆射,得沈言命令之后,如狼似虎一般朝着大门涌去。
阿大与阿三还未从悲伤当中回过神,耳边就听见“碰”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镇北王妃凄厉的惨嚎!她的身躯宛如被重炮击中,炮弹般倒射而回,接连撞穿数道坚实墙壁,方才在一片狼藉中颓然止住。
二人心神剧震,僵立当场,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在这煌煌大明,竟真有人敢对镇北王妃痛下狠手!
他难道不怕镇北王的滔天怒火吗?
纵然你修为高过镇北王又能如何,要知道镇北王可是大明仅剩的异姓王,坐镇北境,麾下的镇北军更是大明精锐之一。
一人再强,能挡千军万马吗!
沈言冷冷地收回视线,“将王妃送回杨大人府上,转告杨大人一句,让他好好管教!”
“是!”周三少点头应下。
沈言说完,没有在王府停留,直接离去。
没多久,镇北王府被封,镇北王妃被送回杨阁老家中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城北,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冲破城门关卡,绝尘向北。
城墙上,金吾卫中郎将秦明站在墙头,看着远去的快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沈言啊,沈言,你惹谁不好,偏要惹镇北王!”
皇宫,养心殿!
永乐帝刚刚用完午膳,回到这边小睡片刻。
他才和衣躺下,郑和就匆匆走了进来。
“什么事?”永乐帝眉头一皱,问道。
郑和行礼之后,如实道:“沈言将镇北王府封了!”
永乐帝瞬间坐起身子,眉峰蹙起,不解道:“沈言不是去保护杨玉儿的吗?封了王府是怎么一回事儿?”
“杨玉儿现在人呢?”
郑和答道:“被沈言送回杨阁老府上了!”
“这个混账东西,他就不能安稳几天吗?”永乐帝勃然变色,猛地起身,烦躁地揉捏着眉心。
都让沈言暂时不要动镇北王,这个混账偏不听。
现在不是动镇北王的时候,他麾下的镇北军,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
若是镇北王此时起了心思,北境岂不是安稳不了了。
永乐帝只感觉一阵心累,坐回龙椅之上,“让金吾卫加紧城门盘查,不可放人出去北境。”
郑和低声道:“陛下……恐怕……晚了一步,已有信使出城了。”
永乐帝闭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派一名供奉去截人。”
说罢,永乐帝停顿了一下,“让赵王进宫一趟!”
“是!”
........
杨府!
杨廷和刚从内阁回来,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吃,门外陡然传来一阵喧哗骚动。
连日操劳政务早已心力交瘁,此刻骤闻异响,杨廷和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与烦躁。
“何人喧哗?成何体统!”他沉声呵斥。
在一旁服侍的下人,直接走了出去。
杨廷和刚端起饭碗,那下人已脸色煞白地跑了回来,声音都在发颤:“老……老爷,小姐……小姐她……”
杨廷和面色一沉:“小姐又怎么了?慌什么?说清楚!”
下人哆嗦着指向屋外:“小姐……被人抬回来了!躺……躺在担架上!”
“什么?”杨廷和脑中“嗡”的一声,碗筷脱手跌落,他猛地起身,疾步冲向院中。
一副担架摆在院子当中,周三少带着林平壤与两名锦衣卫站在一旁。
杨廷和视线扫过,落在担架上,杨玉儿脸色苍白,躺在担架上,身上血迹斑斑,生死不知。
“玉儿!”杨廷和肝胆俱裂,扑上前去。
“见过阁老!”周三少等四人抱拳见礼。
“怎么回事儿?”杨廷和蹲下身子,手指颤抖地探向女儿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尚存的温热,他紧绷的心弦才略松一分。
不过,紧跟着,滔天的怒火充斥了全身。
旋即,滔天的怒火席卷全身!他面色铁青地站起,冰冷的视线如刀锋般刺向周三少:“谁干的?!”
周三少并未说谁干的,而是不卑不亢地说道:“王妃公然行刺锦衣卫!”
杨廷和身子一怔,扭头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杨玉儿,杨玉儿是他看着长大的,脾气是差了些,但绝对不会干出刺杀锦衣卫的事情。
她定然是与锦衣卫起了冲突,被锦衣卫高手打伤的。
他强压心头怒火,声音冰冷彻骨:“好……好一个沈言!刚刚擢升指挥使,就发生了如此事情。”
“他这是在挑衅内阁吗?”
.......
北境,镇北王府!
镇北王盘膝坐在密室之内,双掌掌心相对,血光如曲延的藤蔓从脚底往上缠绕,直至脖颈。
周身经脉显现,经脉当中似有活物游动。
活物借真气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每游走一个周天,镇北王身上的凶戾气息便随之暴涨一分。
虽缓慢,却是实实在在的精进。
半晌之后,镇北王猛然睁开眼睛,眼白竟是一片骇人的赤红,衬着漆黑的瞳仁,诡谲森然。
还是太慢了!
一颗血丹,十个生死蛊,也才将修为推进到三品天人!
就这修为,怎么敌得过沈言!
沈言之名掠过心头,镇北王胸腔中翻腾起刻骨的怨毒。一掌之仇,定要你百倍偿还!
镇北王起身走到旁边,伸手将一块玉石捏在了手中,声音低沉。
“意外出现了,尽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