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制住了自己，然后一招杀了同为二品宗师的薛香主。
桑三娘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刚才调戏的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他哪里是病恹恹的公子哥儿，分明是扮猪吃虎的江湖大佬。
桑三娘能够在吃人的日月神教混到香主的位置，手腕与心思自是不必多说。
面对沈言的发问，桑三娘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信，有什么不信的！”沈言淡淡说道。
桑三娘闻言有些错愕，有点看不懂沈言的心思。
沈言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她略显紧绷的脸颊道：“我也要去嵩山，正好缺个向导。”
“不知，桑香主愿不愿意当这个向导！”
桑三娘哪里敢拒绝，她知道，单凡自己摇一下脑袋，那金色的剑气就会瞬间洞穿自己的脑袋。
见桑三娘点头，沈言这才移开了目光。
这时，方剑明也是走了过来，神色恭敬，朝着沈言抱拳，感激道：“谢过大侠大恩！”
他对沈言的称呼，已然从公子变成了大侠。
态度也变得拘谨起来。
沈言笑了笑，摆摆手，“我不是什么大侠！”
方剑明只当是沈言的谦虚之词，又道了一声谢，才走向薛婉宁那边。
沈言重新靠回桌案之上后，楚盈盈凑了过来，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杀她？”
沈言扬了一下眉头，奇怪反问：“为什么要杀她？”
楚盈盈义正言辞地道：“她可是魔教中人！”
“所以呢？”
楚盈盈被沈言问愣了，魔教中人啊，作为正道人士，都是杀之而后快。
“早晚有你后悔的！”楚盈盈跺了一下脚，恼道。
沈言没有搭理楚盈盈，而是继续靠在桌案，吃着花生仁。
方剑明这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薛婉宁和黄锦醒转了过来。
二人睁眼看到桑三娘和地上的尸体，吓了一大跳，好在方剑明低声讲了一下来龙去脉，二人才放下心来。
薛婉宁则是偷偷看了沈言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沈言再度启程。
楚盈盈没有跟着，而是独自上路。
方剑明三人本就是去嵩山，知晓沈言也要去嵩山，便想着一路同行。
但沈言拒绝了，他虽然不清楚方剑明去嵩山的目的，但是他自己是不愿意带着累赘的。
老样子，周三少驾驶马车。
沈言与桑三娘坐在车厢内。
沈言靠在车厢上，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桑三娘坐在边上，双手拽着裙摆，沉默不语。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桑三娘不经意侧首，瞥见沈言面色竟比先前更为惨白，额角似有细密冷汗。
她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恰在此时，沈言倏然睁眼，目光如电，直刺而来
吓得她赶忙闭上了嘴。
“有事儿？”沈言问道。
桑三娘吸了一口气，试探性问道：“你可是，不太舒服？”
“只是马车颠簸，有些晕眩罢了！”沈言淡淡道。
桑三娘想了想，有些局促地说道：“要不……我替你按按穴位？或许能舒缓些？”
沈言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你还会这个？”
桑三娘沉默了一下，“会一点！”
“若是你不需要......”
沈言坐直身子，打断了桑三娘后面的话，“好！”
桑三娘愣了一下，侧头看着沈言，发现沈言已经闭上了眼睛，对自己丝毫没有防备。
她定了定神，悄然起身，挪至近旁，伸出微凉的指尖，轻轻按压在沈言的太阳穴上，力道均匀适中。
奇妙的是，那昏沉胀痛之感，竟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如此这般，周三少驾车，沈言与桑三娘坐在车内，每隔一段时间，桑三娘就会替沈言按压太阳穴。
一连十日过去了。
马车终于是进到了嵩山的地界之内。
距离嵩山大概五里地的地方，乃是汝州城。
进了城之后，三人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稍微安顿好之后，周三少便是去了汝州城的锦衣卫衙门，调取相关的卷宗。
沈言与桑三娘则是留在了客栈。
客房内，沈言推开窗户，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怔怔出神。
桑三娘没有去自己的房间，此时也呆在沈言这边，正在替沈言煮茶。
“喝茶！”桑三娘端着茶碗，递给沈言。
沈言回头，落在她的手腕上，右手手腕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桑三娘注意到沈言的目光，连忙拉了一下衣袖，将指印遮住。
沈言不在意桑三娘的小心思，他转头看向远处，那有些朦胧的山脉，“日月神教这次是倾巢而出了？”
桑三娘点点头，“应该是的！”
“你们去截杀薛婉宁，这薛婉宁的身上，有东西是你们想要的？”
桑三娘摇头道：“薛婉宁的舅舅是薛衣人！”
沈言侧目，“那个天下第一的剑客？”
桑三娘继续道：“嗯，薛衣人与少林颇有渊源，这次神教倾巢上嵩山，少林已经发出了不少求救信。薛衣人是其一。”
“这么说，你们知道少林向求救的对象了？”
“差不多都知道！”桑三娘沉吟道，
“据我所知，与少林颇有渊源的高手不少，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对付他们？”沈言问道。
桑三娘道：“少林求救的对象，我们都有了掣肘的手段，唯独送往金陵的那一个，还没查出来是谁！”
“更何况，这次教主亲自来了！”她顿了顿，声音压低，透着一丝敬畏。
沈言微怔，日月神教的教主来了？
这么说，这嵩山上面的东西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