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合作框架确立后,龙眠村内外悄然发生着变化。
特研中心以“地质结构长期监测”和“特殊生态环境研究”为公开名义,开始在墨清音划定的几处龙眠山能量节点上,建立小型化的监测站点。这些站点外观朴素,与山林融为一体,内部却配备了“谛听”计划的延伸设备,如同一个个灵敏的触角,试图捕捉那些来自未知维度的“声音”。
井底那片区域更是被重点关照。利用墨清音提供的、关于那冰冷印记的精确位置和能量特性,官方调动了最尖端的微观探测技术,隔着能量屏障,对那点异物进行着不厌其烦的扫描和分析。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这枚“暗棋”。
墨清音则乐得清闲,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的东厢房或龙眠山深处,消化着青玄鼎内储存的能量,巩固修为,祭炼宝鼎。偶尔,她会“心血来潮”,溜达到某个新建的监测站点,对着那些精密仪器指手画脚一番:
“这个‘大锅’(定向能量接收器)角度歪了零点一度!对准那边那颗歪脖子树!对!就是那里!那里的‘风’(能量流)比较顺耳!”
“还有这个滴滴叫的盒子(频谱分析仪),把它那个尖尖的‘耳朵’(传感器)的频率,再调高一点点……嗯,就一点点!不然听不到‘小虫子’磨牙的声音!”
研究员们起初还将信将疑,但按照她这看似胡闹的指点调整后,仪器接收到的背景噪音竟然真的有所降低,对一些特定频段的敏感度也有了细微提升!这让他们不得不叹服,这位小首席指导在能量感知方面的“直觉”堪称恐怖。
傅九渊和林栖则将主要精力放在了“谛听”计划上。他们根据墨清音提供的、关于那“冰冷注视”的感觉,调整了监听频段和算法模型,试图主动“呼唤”或者“刺激”那暗处的存在。
这天,林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既然那印记可能是一个‘监视器’,我们能否模拟出一种能让它‘感兴趣’的能量波动,主动将其背后的存在‘钓’出来?”
这个“钓鱼”计划风险很高,但收益也可能巨大。
计划很快得到了批准。经过周密计算和模拟,他们选择在龙眠山一处偏僻的、被多重屏障隔离的山谷中,进行第一次尝试。
他们准备利用高能粒子对撞机,模拟出一种极其微弱、但结构与“妄核”能量和墨清音突破时引动的天地波纹都有部分相似之处的、全新的复合能量波动。这种波动如同一个精心设计的“诱饵”。
行动当日,山谷戒备森严。墨清音也被邀请至现场——不是作为主力,而是作为最后的“保险”和“评估者”。
她坐在一块高高的山岩上,晃荡着小腿,嘴里叼着根草茎,看着下方那些忙碌的科学家和巨大的对撞机环状结构,眼神里带着点看热闹的兴致。
“帅哥哥,你们这‘鱼饵’,做得不咋地啊。”她含糊地评价道,“味道太杂了,真正的‘大鱼’,可精着呢。”
傅九渊没有理会她的风凉话,沉声下令:“开始!”
低沉的嗡鸣声中,对撞机启动,两束高能粒子在真空管道内以接近光速对撞!刹那间,一团极其复杂、闪烁着不定色彩的能量微光在预定位置爆发出来,散发出设计好的“诱饵”波动。
所有监测设备全部对准了那团微光以及周围的虚空。
一秒,两秒,三秒……
山谷内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噪音。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众人以为计划失败,准备停止实验时——
一直安静待在墨清音身边的青玄鼎,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嗡鸣!鼎身青光一闪而逝!
几乎在同一时间,山谷上方,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如同水波般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一股冰冷、淡漠、仿佛超越时空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探针,以远超光速的速度,瞬间扫过整个山谷,重点在那团“诱饵”能量和墨清音(或者说她身边的青玄鼎)身上停留了亿万分之一秒!
这“意念”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路过时随意的一瞥。
但就是这一瞥,让在场所有拥有能量感知的人(包括墨清音和部分觉醒的研究员)都瞬间汗毛倒竖,如同被洪荒巨兽的目光掠过灵魂!
下方的对撞机仿佛受到了某种未知干扰,运行数据瞬间紊乱,那团“诱饵”能量也随之溃散。
“捕捉到未知高维信息扰动!强度极高!结构……无法理解!” 指挥车内传来研究员颤抖的声音。
墨清音吐掉嘴里的草茎,小脸严肃地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身旁躁动不安的青玄鼎。
“感觉到了?”她低声问。
青玄鼎发出一阵带着警惕和战意的嗡鸣。
“嗯,是同一个‘味道’。”墨清音望向那片已然恢复正常的虚空,大眼睛微微眯起,“比井底下那个‘眼睛’……‘大’得多。而且,它好像……对‘丑家伙’你,特别‘留意’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刚才那道冰冷意念扫过时,在青玄鼎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更长一丝。
是因为青玄鼎之前吞噬过它的“印记”能量?还是因为青玄鼎本身,引起了它的兴趣?
傅九渊和林栖快步走到墨清音身边,脸色都十分难看。计划成功了,也确实“钓”到了东西,但钓上来的,似乎是一条超出他们想象范围的“巨鲨”!
“它……是什么?” 林栖声音干涩地问。
墨清音摇了摇头,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不确定:“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咱们这‘片’的‘土着’。隔着老远,‘看’一眼都让人浑身不得劲。”
她顿了顿,看向傅九渊,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却也有一丝凝重:
“帅哥哥,看来你们这‘鱼饵’,虽然味道不咋地,但好像……不小心勾到了一条不得了的大鱼啊。”
“下次‘钓鱼’,可得准备更结实的‘鱼竿’才行。”
第一次协同“钓鱼”行动,以成功发现远超预期的威胁而告终。
龙眠村面临的局面,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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