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早些年是被父亲逼着学的,不过他上手很快,早就把这门手艺学到家了。
要是他愿意干木匠活,刘三毛估计早就没活干了。
“行,爸,我跟你去,这次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刘三毛,把他的活都抢过来,省得他天天在外面瞎吹。” 陈铭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炕上,陈建国和韩金贵正就着小菜喝酒,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 “咯吱咯吱” 的踩雪声。
紧接着,大姐夫牛梗急冲冲地闯进来,满脸焦急,一进门就喊:“爸!让你找陈铭,你咋还喝上了?家里出事了,得赶紧回去!”
牛梗前天刚跟陈雪萍回了娘家 —— 自从之前的矛盾解开,两口子现在过得挺恩爱,陈铭还帮着还了赌债,牛梗也彻底戒了赌。
本想在娘家多待几天,没成想一大早竟出了岔子。
陈建国一听,酒盅 “当” 地往桌上一放,麻溜地下了地,鞋都没穿好就往外凑:“咋了?出啥大事了?”
韩金贵也赶紧套棉袄,屋里的人瞬间都慌了神,跟着急了起来。
陈铭皱着眉上前,抓住牛梗的胳膊问:“姐夫,到底咋回事?谁堵咱家的门了?”
“还能有谁!一帮人堵在门口,说咱之前给打的家具坏了,还说没到一年就散架了!” 牛梗急得直跺脚,“可咱爸都两三年没干木匠活了,哪来的‘没到一年’的家具啊!”
陈建国一听,火气 “噌” 地就上来了,嗓门也大了:“这群王八羔子!敢来咱家碰瓷,我看是活腻了!走,回去看看!”
“亲家,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韩金贵已经穿好了棉袄,拎着帽子就往外走 —— 亲家有事,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韩秀梅也赶紧下地抱孩子,一边找小被子裹孩子,一边说:“我也去,家里出事了,哪能在家待着!正好让爸妈也看看孩子。”
罗海英也跟着帮忙,把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生怕冻着。
陈建国原本一脸怒容,一听儿媳妇要带着孙女一起回去,立马笑开了花,脸上的火气消了大半。
韩金贵看了,忍不住打趣:“老陈啊,你这真是‘孙女奴’啊!刚才还跟要吃人似的,一听说孙女要去,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那可不!” 陈建国一点不掩饰,咧着嘴笑,“咱老陈家就这一个孙女,那是命根子!别说让我回去处理破事,只要孙女能在跟前,让我干啥都行!”
他又转头叮嘱韩秀梅:“秀梅,把孩子抱好,别冻着了,路上慢点。”
“知道了爸,你也别上火,回去先问清楚,别跟人动手。” 韩秀梅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劝道。
陈建国点点头,拉着牛梗就往外走:“听儿媳妇的!先问清楚,真要是碰瓷,咱也不能饶了他们!”
陈铭、韩秀梅和韩金贵紧随其后,一行人踩着雪,急匆匆地往丰收村赶。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远远就看见陈家门口围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
陈铭的母亲周慧兰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把菜刀,嗓门亮得很,活脱脱一副东北女人的彪悍模样:“你们这群玩意儿!哪儿来的?上我家闹啥?我家老头子两三年没干木匠活了,想扣屎盆子也得拿证据!上坟烧报纸 —— 你骗鬼呢!”
周慧兰这架势,愣是把周围的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没一个敢往前凑的。
有个老爷们不服气,伸手比比划划的,嘴里还骂骂咧咧。
陈铭一看,眼睛瞬间红了,几步冲过去,对着那老爷们 “啪” 地就是一个大飞脚 —— 那老爷们没防备,直接摔进了旁边的壕沟里,“扑通” 一声砸在雪壳子上,半天没爬起来。
大家伙定睛一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倒吸一口凉气。
而就在这紧张时刻,陈建国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双手紧紧地拎着一根粗壮的棒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决绝。
跑到人群前,他毫不客气地直接用棒子将人群粗暴地推开,那架势仿佛要把一切阻挡他保护家人的障碍都扫除干净。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跑到我家来闹事也就罢了!” 陈建国扯着嗓子怒吼道,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媳妇一下,我要是不整死他,我就不姓陈!”
陈建国那可是出了名的护妻狂魔,在他心里,媳妇就是他的命根子,谁敢动她,就等同于要了他的命。
此时的他,眼睛因愤怒而变得通红,脸上的青筋条条暴起,活脱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让人望而生畏。
再看看旁边的陈铭,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子一般,冷冷地扫视着每一个人。
但凡被他那冰冷的眼神扫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有些人甚至吓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要知道,陈铭天天都上山与那些凶猛的野兽打交道,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野性和凶狠劲儿,连野兽见了都得畏惧三分,更何况是这些普通村民呢?
他的眼神比狼还要凶残,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内心的恐惧。
“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有话就好好说!” 陈铭用手指着刚才差点和母亲动手的那个人,狠狠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谁要是再敢对我妈动手动脚、咋咋呼呼的,我就把他的狗爪子撅下来!”
那个人被陈铭的眼神和话语吓得缩了缩脑袋,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一样,赶紧躲在人群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爬出来,刚才被陈铭那一脚踹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这会儿是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陈铭的凶残。
“我说你们老陈家现在也太霸道了吧,上来就打人,谁对你们动手了?” 人群中,一个村民扯着嗓子喊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指责。
“就是啊,这家伙可算到你们家门口了,这爷俩咋那么牛呢?” 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道,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
面对几个村民的指责,陈建国咧着嘴,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喊道:“你们都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咋的,还想骑在我家脖梗子上拉屎啊?你们这些臭毛病都是被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