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朗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你手里那些傅雨的资料，能不能发我一份？”
林雨挑眉：“你要这个做什么？”
“柳如玉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秦朗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丝狡黠，“光说傅雨品行不端不够，得加点料，让她彻底死了心。”
“顺便……也让她看看，自己惦记的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他心里打的主意很清楚，林雨给的资料够狠，但他还能添点更“生动”的细节，保准能让柳如玉对傅雨的最后一点滤镜碎得彻底。
林雨闻言笑了笑，没戳破他的心思。秦朗想借资料煽风点火，正中他下怀。傅雨的名声越臭，树敌越多，对他们越有利。
“可以。”他拿出手机，痛快地将加密文件夹共享过去，“里面的东西够全，你随便用。”
反正这些资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多一个人推波助澜，效果只会更好。
秦朗接收文件时，两人交换了加密联系方式。
林雨看着他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验证消息，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秦朗用的是暗网常用的加密软件，看来这家伙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合作愉快。”秦朗收起手机，站起身时，外套下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合作愉快。”林雨也跟着起身，目光在他脸上停顿半秒，“盯紧点，别出岔子。”
秦朗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推门走进夜色里。街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拐过街角时，他立刻拿出手机，给这些资料加了点料后，发给了柳如玉。
他得赶在林雨之前，让柳如玉彻底倒向自己这边，这才是合作的筹码。
林雨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秦朗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指尖在手机上轻轻敲击。
他给魔都大学那群学弟发了条新指令：
【盯紧3号宿舍楼402，傅雨身边若出现陌生面孔，立刻汇报。】
秦朗靠得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必须确保傅雨的动静始终在自己掌控范围内。
晚风带着秋意的凉意吹过，林雨紧了紧外套，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街对面的霓虹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像一盘正在落子的棋局。
秦朗的加入是步好棋，却也藏着变数，而傅雨那个迟迟没动静的系统，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他抬头看了眼夜空，云层很厚，看不见月亮。这场针对傅雨的围猎，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远在军训基地的傅雨，还在为明天的越野拉练唉声叹气，丝毫不知自己已被两张看不见的网，悄悄罩住。
食堂里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傅雨扒拉着餐盘里几乎冷透的饭菜，眉头拧成个疙瘩。
嘴里的青菜嚼着像稻草，他却没心思管，一门心思对着脑海里那道虚无的声音发问：“系统，你前天晚上不是说检测到柳如玉来学校看我了吗？”
筷子无意识地戳着餐盘里的红烧肉，酱汁溅到了军训服的袖口上，他也浑然不觉：“怎么这都两天了，人影都没再出现？”
“还有那好感度，忽高忽低跟心电图似的——前天晚上还92呢，昨天早上降到78，今天早上又莫名弹到85，刚才打饭时直接掉成50，差点就跌到陌生人的40好感度，你确定没出故障？”
他本来还以为柳如玉是来看自己军训，心里偷偷乐了好一阵，琢磨着就算没拿到系统奖励，凭着“白月光”的身份，总算能够攻略一个女主了。
结果左等右等，别说柳如玉本人，连个捎话的人都没有，好感度像坐滑梯似的往下掉，这落差让他心里堵得慌。
脑海里的系统沉默了几秒，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系统检测中……检测到当前剧情线未出现显着偏差，柳如玉相关行为符合角色逻辑波动范围。请宿主自行排查问题。】
“排查？我排查个屁！”傅雨差点没把手里的不锈钢筷子掰弯（虽然他也做不到就是了），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火气。
周围同学看过来的目光让他强行压下骂人的冲动，可胸腔里的怒气却像被点燃的汽油桶，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什么叫“符合角色逻辑”？柳如玉明明该对他这个“白月光”死心塌地，好感度怎么也得稳定在90以上，现在一路跌到50，而且还在缓慢的下跌，这叫没偏差？
他穿来这么久，别说系统奖励，除了那个总是出错的剧本外，连句有用的提示都没捞着，现在出了问题就让他自己排查，这破系统怕不是个摆设！
他猛地站起身，餐盘被带得晃了晃，几粒米饭滚落到地上。
“不吃了。”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往宿舍走，后背的汗水浸透了军训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像裹了层湿抹布。
走到宿舍楼下，他瞥见树荫里站着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身姿笔挺，眼神警惕地扫过往来学生——又是傅家派来的保镖。
他心里更烦躁了，这些人跟苍蝇似的甩不掉，说不定柳如玉就是被他们拦着了。
可……万一柳如玉根本就不是来看他的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他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往楼上走。
等军训结束，他非得找柳如玉问个清楚，顺便……得跟这破系统理论理论，再不给点实质性的帮助，他真要怀疑自己穿了个假的书世界。
他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摔勺子的瞬间，斜对面的教学楼阴影里，有人用手机镜头对准了他，将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柳家别墅的书房里，台灯的光晕落在摊开的平板电脑上，将柳如玉眼底的红血丝照得格外清晰。
屏幕上是秦朗刚发来的文件，加密解压后跳出来的照片和文字，比父母昨天甩在她面前的那些“证据”还要刺眼。
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