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克率军进入辽阳时,城内已一片狼藉,清军撤退时放火烧了部分房屋,百姓们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毛承克当即下令:“派士兵扑灭大火,安抚百姓;打开清军的粮库,给百姓分发粮食!”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扑灭大火,有的安抚百姓,有的则搬运粮库里的粮食。
城中百姓们原以为逃不了一场屠戮,谁知东江军进城后军纪严明,不仅不劫掠,还分发粮食。
辽阳的百姓特别是汉民早就受够了满清鞑子的压迫,这时纷纷走出家门,对着毛承克跪拜:“多谢毛少帅!多谢东江军!”
张梦鹤走到毛承克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少帅,咱们拿下辽阳,就等于打开了通往盛京的大门。接下来,该轮到皇太极了!”
毛承克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盛京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传我命令,全军在辽阳休整三日,补充粮草和弹药。三日之后,进军盛京,彻底把鞑子赶出辽东!”
此时的盛京,皇太极正收到辽阳失守的消息。
他看着奏报,双手不住地颤抖,嘴里喃喃道:“完了…… 辽阳丢了,盛京也保不住了……”
索尼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大汗,不如咱们暂时撤出盛京,退回满洲老家,待日后再图东山再起?”
皇太极沉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朕若撤退,何颜面见列祖列宗?传朕旨意,全军集结,死守盛京!就算战死,也要让毛承克付出代价!”
辽阳城内的烟火渐渐消散,焦黑的房屋骨架下,士兵们正忙着清理瓦砾,百姓们则自发地帮着搬运木材,准备修补受损的家园。
毛承克站在曾经的清军辽阳府衙前,看着眼前忙碌而有序的景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拿下辽阳只是第一步,要想彻底稳住辽东,赢得百姓的长久信任,还需要做更多事。
“少帅,刚从粮库清点完,清军留下的粮食大概有五万石,够咱们全军和城内百姓支撑一个月。
另外,还发现了不少清军来不及带走的兵器,其中有十门红衣炮,就是崇祯支援给他们的那种。” 赵守忠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清单,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毛承克接过清单,目光落在 “红衣炮十门” 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崇祯倒是大方,把这么好的火器送给鞑子,现在倒成了咱们的战利品。
让孙元化赶紧派人来检修这些红衣炮,看看能不能改装成咱们能用的样式,说不定决战时能派上大用场。”
“明白!我这就去通知孙先生。” 赵守忠点头离去。
这时,张梦鹤带着几个辽阳本地的乡绅走了过来。
为首的乡绅姓王,是前明的秀才,清军占领辽阳后,他一直隐居不出,如今见东江军军纪严明,才敢出来见毛承克。
“毛少帅,” 王秀才躬身行礼,
“老夫代表辽阳百姓,感谢少帅收复辽阳,救百姓于水火。百姓们都愿意为东江军效力,有的能打铁,有的会种地,还有的曾是明军士兵,愿意重新拿起武器,跟着少帅打鞑子!”
毛承克连忙扶起王秀才,语气诚恳:
“老先生客气了,保护百姓本就是东江军的职责。
既然百姓们愿意出力,那就麻烦老先生牵头,统计一下城内有手艺的工匠和有作战经验的壮丁,工匠们可以去工坊帮忙打造兵器,壮丁们则编入民壮营,协助士兵们防守辽阳,咱们共同守住这片土地。”
王秀才大喜,连忙点头:“少帅放心,老夫这就去办!”
接下来的三天,辽阳城内一片热火朝天。
工匠们在孙元化的指导下,忙着检修红衣炮、打造燧发枪零件;
民壮营的壮丁们在张梦鹤的训练下,学习基本的列阵和长枪使用技巧;
士兵们则轮流休整,有的擦拭兵器,有的练习骑射,有的则帮百姓修补房屋,东江军与辽阳百姓之间的隔阂,在这忙碌的氛围中渐渐消散。
而此时的盛京,却是一片肃杀。
皇太极下令关闭盛京四门,将城内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都编入军队,连贵族子弟也不例外。
街道上,清军士兵四处巡逻,凡是敢谈论 “撤退” 或 “投降” 的人,都被当场斩杀,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
索尼看着城内的惨状,心里满是担忧。
他找到皇太极,语气沉痛:“大汗,如今辽阳已失,东江军随时可能进攻盛京,咱们光靠屠杀百姓根本无法稳住人心。
不如咱们派使者去与毛承克谈判,许他厚利,让他暂缓进攻,咱们也好趁机整顿兵力,退回满洲老家。”
皇太极猛地一拍案几,眼神凶狠:“谈判?朕乃大清大汗,岂能向一个汉人逆贼低头!索尼,你要是再敢提‘谈判’二字,朕一样斩了你!”
索尼吓得连忙跪下,不敢再说话。
皇太极看着索尼的背影,心里也满是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盛京不好守,可他身为大汗,若不战而退,不仅会失去人心,还会被满洲贵族耻笑,日后再想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传朕旨意,让阿济格率两万骑兵,驻守盛京北侧的昭陵,防备东江军从北侧突袭;
让鳌拜率一万兵,加固盛京西门的防御,西门外是平原,最适合东江军的骑兵冲锋,但同样适合咱们的八旗骑兵杀敌;
朕则亲自坐镇盛京南门,指挥全局。”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后的防御命令。
与此同时,东江军的情报探马也在盛京周边活动。
宋柏派出的斥候,乔装成百姓,混入盛京外围的村落,打探清军的防御部署。
一个名叫李小二的斥候,在盛京西门外的村落里,从一个清军汉军逃兵口中得知,鳌拜从铁岭带回的残兵士气低落,很多士兵都想逃跑,只是因为清军看管太严,才不敢轻举妄动。
李小二连夜赶回辽阳,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宋柏。
宋柏听后,眼前一亮:“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派人潜入盛京西门,策反那些想逃跑的清军汉人士兵,等决战时,让他们在城内作乱,里应外合,拿下盛京!”
宋柏当即找到毛承克,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毛承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但要小心行事,不能让清军察觉。你挑选几个机灵的士兵,乔装成清军逃兵,混入盛京西门,联系那些想逃跑的士兵,约定决战时在城内放火,扰乱清军的军心。”
“请少帅放心,末将一定办妥!” 宋柏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