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会场瞬间安静了些，不少镜头都对准了舞台中央。秦寿接过话筒，却没直接回答，笑着看向身边的唐艺宁和林芬：“这个问题涉及剧组选角逻辑和公司规划，还是请唐总和林导说说更合适。”
林芬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语气沉稳又专业：“首先得澄清，选新人跟‘补空缺’没关系。我们这是网剧，制作预算有限，新人演员的片酬更贴合成本，这是现实考量；但更重要的是‘角色适配度’——比如金晨曦的韧劲，跟月牙儿的农家姑娘气质太贴了；韩真君眼里的通透感，也正好是无心需要的‘不老不死却懂人间烟火’的感觉。现在第一集播完，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新人未必不如老戏骨，只要贴合角色、肯下功夫，一样能出好剧。”
唐艺宁接过话头，指尖轻轻敲了敲话筒，语气带着老板的笃定：“我完全同意林导的说法。而且一家公司要长久发展，新人培养是根基，总不能一直靠老艺人撑着。当初秦寿把《无心法师》的剧本给我时，就直接定了韩真君、陈玉瑶他们当男女主，还跟我说‘这几个孩子有灵气，未来肯定能大火’。我信他的眼光，事实也证明，他没看错人。”
话音刚落，又有记者追问秦寿：“秦导，您为什么这么笃定这四位新人一定能火？娱乐圈里‘捧不红’的新人可不少。”
秦寿终于接过话筒，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目光扫过台下：“现在大家刚看完第一集，他们饰演的无心、月牙、岳绮罗、张显宗，没让大家出戏吧？甚至不少人已经记住了这些角色——这难道不就是我的眼光最好的证明吗？”
他话锋稍顿，语气变得认真了些：“不过‘火’是一时的，‘长红’才是本事。他们想走得远，第一要打磨演技，别把‘新人红利’当永久饭票；第二得守好德行操守，艺人最忌‘不自律’。说句实在的，现在圈内艺人塌房，无非就两样——不是睡就是税。要么是私生活不检点（睡），要么是税务出问题（税），把这两样守住，再加上过硬的作品，才能走得稳。”
最后那句直白又戳中行业痛点的话，让会场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连前排一直紧绷着脸的平台负责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记者们一边笑，一边赶紧记录下这句“金句”——既点出了对新人的期许，又暗讽了圈内的塌房乱象，秦寿这说话的分寸，确实够精准。
记者们围绕主演们追问了几句角色塑造的细节——韩真君聊起演绎“无心不老不死的孤独感”时的心得，陈玉瑶分享了对岳绮罗“偏执爱意”的理解，金晨曦和张有昀也补了些片场趣事，现场氛围渐渐从尖锐提问转向轻松交流。直到唐艺宁拿起话筒，话题才正式切入核心的“首轮播放权竞拍”，会场瞬间又绷紧了神经。
“大家都知道，《无心法师》的制作成本是4000万，”唐艺宁的目光扫过前排四位平台负责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盲盒”——那是四家刚才写下报价的密封信封，“现在，该看看各位心里的价位了。”
工作人员将盲盒逐一递到唐艺宁手中，她拆开第一个，念出“3800万”时，台下记者小声议论；第二个“4200万”，第三个“4500万”，直到拆开最后一个，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意味深长：“最高报价是5000万。说实话，这个数字远低于我们的心理预期——毕竟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这部剧的制作水准、故事质感，配得上更高的认可。”
四位平台负责人互相对视一眼，没人说话——5000万虽高于成本，可网剧的播放量波动大，没人敢轻易赌更高的价。唐艺宁见状，话锋一转，笑着抛出新方案：“不过我也理解，大家怕担风险。不如这样，我们果仁娱乐抛个砖，为《无心法师》的竞价定两个方向，你们选。”
她伸出两根手指，清晰地列出方案：“第一种，四家平台同时播放。20集收官时，我们按播放量阶梯算分成——破5亿是一个档位，破7亿、8亿、10亿各提一档，播放量越高，果仁的收益占比越高。对你们来说，风险小，就算播放不及预期，也不用独自扛损失。”
“第二种，首轮播放权只卖给一家。一口价，1亿。”唐艺宁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这个方案风险大，但要是剧爆了，你们独吞流量和招商收益，赚的也更多——等于赌一把。”
话音刚落，四位负责人立刻起身，各自掏出手机快步走到会场角落，对着听筒压低声音与公司总部急促交流。记者们的镜头紧紧跟随着他们，捕捉着他们皱眉、点头的细微表情——显然，总部也在权衡“稳妥分账”与“高风险高回报”的利弊。
十分钟后，四位负责人重新聚到一起，围在会场中间的小圆桌旁低声讨论。有人指着手机里的数据比划，有人摇头否决独播的可能性，最后达成共识时，鹅厂的张总率先抬起头，走向唐艺宁：“唐总，我们四家商量好了，选第一种——四家同时播放，按播放量阶梯分账。”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行业人的理性：“这部剧的质量我们认，但独播的风险太大，不如大家绑在一起——要亏一起亏，要赚一起赚。后续的宣发，我们也会联合出力，把播放量推上去，毕竟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收益。”
唐艺宁笑着点头，伸手与他握了握：“爽快！那就祝我们合作共赢。”
会场响起一阵掌声，记者们纷纷记录下这个“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合作模式——没人怀疑，以《无心法师》刚才展现的质感，这个决定，大概率会让所有人都赚到。秦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场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早猜到，在没十足把握前，平台更愿意选择“稳妥”这条路，而这，也恰好为剧的“全民热播”铺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