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戏？不用试！”秦寿弯腰帮他捡起剧本，拍了拍上面的灰，语气里满是信任，“我知道你的本事——丁力那角色，要的就是‘从底层往上拼’的韧劲，还有藏在狠劲里的温柔，你往那一站，那股子‘烟火气’就对了；春晚默剧的父亲，要的是含蓄的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得有戏，你教学生抠细节这么厉害，自己演肯定没问题。”
旁边的洪瞪瞪刚端着保温杯过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插话：“老张，你可别犹豫了！秦导看人准得很，《无心法师》那几个新人，不都是他一眼挑中的？现在个个都火了！你跟着他，绝对能熬出头！”
张诵文看着秦寿眼里的真诚，又想起自己这些年跑组的委屈——为了一个小配角，在剧组门口等过整夜，被导演说“长得不帅没流量”，连试镜的机会都不给。现在有个能让他演男二号、上春晚的机会摆在面前，还是秦寿这样的“爆款导演”主动邀请，他喉咙动了动，眼眶有点发热，用力点了点头：“秦导，我签！只要您不嫌弃我没名气，我肯定好好演，不辜负您的信任！”
“这就对了！”秦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更开心了，“回头让红姐跟你对接合约的事，咱们先把春晚默剧的事定下来——我把剧本给你，你先琢磨琢磨角色，下午咱们跟乐队合练的时候，顺一遍动作。”
张诵文接过秦寿递来的剧本，指尖摩挲着纸上的字迹，心里又激动又踏实——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贵人”了。而秦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也松了口气——能把这位“演技大神”挖到情画，不仅是《上海滩》的福气，更是整个团队的幸运。
夜色裹着寒风掠过央视大楼前的广场，十点的路灯把人群的影子拉得老长——记者们举着相机往前挤，闪光灯“咔嚓”声此起彼伏，粉丝的呼喊声混着代拍的“这边看”，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秦寿跟着大老汪、汪老二走在后面，羽绒服拉链拉到顶，还能感觉到风往领子里灌。
“明晚的宴会真没外人，都是圈里相熟的资本方和导演，还有不少这次来参加春晚的演员们。”大老汪侧着身，避开挤过来的相机，语气里满是诚意，“现在谁不想跟你秦导搭个线？《无心法师》破12亿，春晚三首歌，你现在可是官方认证的‘香饽饽’，去露个面，往后咱们合作也方便。”
秦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白天跟乐队合练《孤勇者》的节奏，晚上又帮85花抠合唱细节，脑子还在转着默剧的动作设计，实在没力气应付宴会：“可春晚彩排真的累，万一晚上没休息好，后天白天出错就麻烦了。”
“放心！”汪老二赶紧插话，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刚问过洪导的助理，明天周六就白天排三小时，晚上空着呢！你把梁蜜、菲菲她们都带上，就当放松了，还能跟资本方聊聊天，往后咱们一起搞项目，也有底气。”
秦寿看两人实在热情，又想起今后多部剧同时开拍可能需要资本支持，只好松了口：“行吧，盛情难却，明晚我带她们过去。”
话音刚落，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秦寿抬头一看，只见梁蜜正站在保姆车旁，一只手飞快地捋着头发，另一只手攥着车门把手，眼神还在往人群里扫，带着点没褪去的警惕。柳如画站在她身边，正帮她挡着挤过来的代拍，林雨菲则皱着眉，像是在跟谁理论。
“怎么了？”秦寿快步走过去，刚靠近就听见梁蜜小声嘀咕：“刚才有人摸我头……”
原来刚才拥挤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伸手就往梁蜜头上摸，动作又快又突然。梁蜜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瞪他，眼神又冷又利，那男人没敢再动，转眼就混进人群里没影了。现在她还在一遍遍地捋头发，像是想把那触感擦掉，上车前还得对着围观的人强装礼貌，声音有点发紧：“麻烦让让好吗？我们要上车了，谢谢大家。”
代拍的镜头齐刷刷对着她，粉丝群里也传来小声的议论，秦寿看着梁蜜攥着车门的手指都泛了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大老汪，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温和，带着点不容置疑：“大汪总，帮我查一下刚才那个男人的信息——穿黑色连帽衫，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刚才在东侧的出口附近。”
汪老二愣了一下，赶紧劝：“可能就是个疯狂粉丝，一时冲动，没别的意思，梁蜜这不也没受伤吗？”
“没受伤就没事了？”秦寿皱着眉，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蜜蜜的头能随便让人摸的？她平时连我跟她开玩笑摸一下，都得跟我闹半天，今天是在外面，给粉丝留面子，没当场发作而已。”
大老汪也看出来秦寿是真动了气，赶紧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就让人调监控，保证给你查出来。不过梁蜜刚才处理得确实稳，没当场闹起来，不然明天又得上热搜。”
“她要是在私下里遇到这事，早一脚踹过去了。”秦寿说着，快步走到梁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放软，“别琢磨了，人我让大汪总去查了，上车吧，外面冷。”
梁蜜抬头看他，眼眶有点红，却还是扯出个笑：“没事，就是有点突然……刚才吓我一跳。”
秦寿帮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坐进去，又转身跟柳如画、林雨菲说：“你们也赶紧上车，明晚去宴会前，我让助理多带几个保镖，别再出这种事。”
等几人都上了车，保姆车缓缓驶离广场，秦寿才转头跟大老汪道别：“明晚的宴会我会准时到，那个男人的信息，麻烦尽快发给我。”
大老汪看着他的背影，跟汪老二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这秦寿，护短的性子倒是跟你挺像……不过也对，梁蜜可是他的合伙人，哪能让人随便欺负。”
汪老二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车灯：“这才好，护短的人，跟咱们合作才靠谱——至少不会亏了自己人。”
夜色里，保姆车的窗户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喧闹。梁蜜靠在座椅上，还在轻轻捋着头发，秦寿递过去一杯热奶茶，小声安慰：“别想了，以后出门多带两个人，不会再有人敢乱来了。”
梁蜜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的那点委屈才慢慢散了，她点了点头，小声说：“知道了……刚才谢谢你。”
秦寿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动作很轻，还特意问了句：“这样摸，不生气吧？”
梁蜜瞪了他一眼，却没躲开，只是小声嘟囔：“就许你摸……”
保姆车里的暖光漫在手机屏幕上，柳如画刚把耳机塞进耳朵，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就跳得格外显眼。她指尖顿了顿，按下接听键，声音瞬间放软：“妈，还没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