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
众人：“……”
“噗……哈哈哈！”
金宝第一个破功，笑得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胖胖的身体蜷成一团，捶地大笑。
“哎呦我不行了！瑾夕妹妹！你是我亲妹！社会摇！哈哈哈！”
米雪儿也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趴在桌子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彩云捂着嘴，但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肩膀抖得厉害。
连一直绷着脸的秦冉，看着苏瑾夕那极其认真却又因醉意而无比滑稽的舞姿，嘴角也忍不住疯狂上扬，赶紧低下头，借着酒意掩饰那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顾绵绵奋笔疾书：“观察记录：目标个体b（苏瑾夕）在乙醇作用下，展现出与平日天真形象截然不同的呃，社会化舞蹈倾向，节奏感缺失，但感染力极强，有效缓解了群体紧张氛围这或许是一种无意识的高情商社交策略？”
杨华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已经被晾了半天的水煮鱼片，“嗯，凉了，但味道还行。”
苏瑾夕一个人摇得起劲，见没人跟她一起，有些不满意，目光扫视一圈，最终锁定了离她最近、而且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楚彩云。
彩云姐姐！来嘛！一起摇！她说着就扑过去，要拉楚彩云起来。
啊！我我不要！楚彩云吓得花容失色，她苦心经营的柔弱小白花人设，怎么能毁在社会摇上！她拼命往后缩，试图躲避苏瑾夕的魔爪。
一个非要拉，一个拼命躲。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瑾夕妹妹，别别闹了……”楚彩云挣扎着，发型都有些乱了。
“来嘛来嘛！好好玩的！”苏瑾夕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苏瑾夕脚下一个不稳，加上楚彩云下意识地一推。
“哎呀！”
“小心！”
只见苏瑾夕像个突然被击中不倒翁，歪歪斜斜地朝着旁边桌子撞去。
而她撞向的位置，正好摆着那盆红油滚滚、几乎没动过的毛血旺！
“完了！”金宝惊呼。
杨华眼神一凝，正要有所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附近的米雪儿反应极快，似乎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住苏瑾夕。
但她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刚才喝酒的杯子，里面还有小半杯啤酒。
这一拉没拉住苏瑾夕，反而手腕一抖。
“哗啦！”
大半杯冰凉的啤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精准地泼在了正试图稳住身形、内心还在嘲笑楚彩云狼狈的秦冉脸上。
时间仿佛再次静止。
苏瑾夕险险地扶住了桌子边缘，没撞上毛血旺，心有余悸地拍着小胸脯。
而秦冉，则彻底僵住了。
冰凉的啤酒顺着她的刘海、脸颊、下巴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她那身价格不菲的连衣裙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她甚至能闻到麦芽的香气混合着自己脸上护肤霜的味道。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然后看向手里还拿着空杯子、一脸我不是故意的表情的米雪儿。
米雪儿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随即摊摊手，语气带着点无辜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不好意思，手滑。想拉她来着。”
“手滑？”秦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冒着寒气。
她今天积压的所有怒火、委屈、尴尬，在这一刻，被这杯冰啤酒彻底点燃了！
“米、雪、儿！”秦冉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起自己面前那杯还没喝完的啤酒。
“喂！你想干嘛！”米雪儿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毫不示弱地抓起自己的杯子。
“两位美女！冷静！冷静啊！”金宝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试图劝架。
“滚开，不关你的事！”两人齐齐向他厉声呵斥，却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楚彩云吓得缩在椅子上，小声劝解：“别……别打架……”
苏瑾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眨巴着大眼睛，弱弱地说：
“姐姐们别泼酒呀，多浪费可以喝掉的……”
顾绵绵眼神发亮，小声飞快记录：
“冲突升级！液体武器介入！群体动力学出现暴力倾向模型！珍贵数据！”
杨华深吸一口气，终于放下了筷子。
他知道，自己再不阻止，明天万象文化可能就要因为团建斗殴上本地新闻了。
“够了！”
杨华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
“公司第一次团建，以互相泼酒结束？传出去很好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效果。
秦冉举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米雪儿也冷哼了一声，稍微放松了姿势。
杨华看向满脸啤酒、狼狈不堪却更显一种倔强美感的秦冉，又看了看一脸我不好惹的米雪儿。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还在状况外、眨巴着无辜大眼睛的苏瑾夕以及旁边吓得像小鹌鹑一样的楚彩云，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金宝和顾绵绵……
他揉了揉眉心，用一种近乎认命的语气说：
“金宝，结账。”
“啊？华哥，这还没……”
“结账。”杨华语气不容置疑，“然后，各回各家。”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这场荒诞的闹剧做总结：
“再待下去，我怕下次团建地点就得换到消防队或者派出所了。”
这场旨在提振士气的团建晚餐，最终在以苏瑾夕社会摇开场、秦冉啤酒洗脸、差点全武行告终的混乱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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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场鸡飞狗跳的团建似乎只是个开始。
万象文化咨询有限公司的招牌在阳光下挂了一个多星期，除了偶尔有快递员或者推销电话进来，正经的咨询业务几乎为零。
杨华设想的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解决特殊问题的业务，根本无人问津。
他尝试过在一些本地论坛发布隐晦的广告，比如“专业解决疑难杂症”，“处理您生活中的不速之客”、“洞察非凡”，“解读未知”。
金宝甚至偷偷动用他家的人脉去一些高端圈子散发消息，但效果寥寥。
大部分人要么当成骗子，要么一笑置之，真正需要且敢于找上门来的，凤毛麟角。
办公室里，气氛从最初的暗流涌动，逐渐变得有些沉闷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