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风庄,沈丘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庄上的粮食囤明显变空了,农具房里的几台贵重农具也不见了,屋内的一些家具摆件也有被挪动的痕迹。
负责看守庄子的贾府管家见沈丘来了,神色慌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贾管家,”
沈丘目光锐利地扫过庄内,语气冰冷,“我家姑娘有令,要原样收回清风庄和锦绣坊,所有属于贾敏夫人给我家姑娘置办的物品,一律不得擅动。如今锦绣坊的货物、货架全部失踪,清风庄的粮食和农具也少了不少,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贾管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沈总管,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奉命看守庄子,这些东西怎么不见的,我真的不清楚!”
“不清楚?”沈丘冷笑一声,“整个庄子只有你和几个下人看守,除了你们,还有谁能把东西运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那些东西到底被谁弄走了?”
贾管家看着沈丘身后凶神恶煞的护卫,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如实招供:“是……是二奶奶让人来运走的,她说这些东西是贾府添置的,理应归贾府所有,让我配合她运走的。”
沈丘闻言,心中怒火中烧。
他立刻让人将贾管家控制起来,然后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向黛玉禀报此事。
同时,他让人封锁了清风庄和锦绣坊,严禁贾府的人再靠近。
林府内,黛玉正在与探春核对海外贸易的账目,听闻沈丘的禀报,手中的算盘“啪”地一声掉在桌上,眸色瞬间变得冰冷。
“王熙凤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我收回嫁妆之际,私吞我的东西,当我林家的产业是她想拿就能拿的吗?”
紫鹃也气得咬牙切齿:“姑娘,这贾府真是太过分了!占了您母亲为你置办的嫁妆这么多年,如今归还了,还要趁机捞一笔,简直是厚颜无耻!”
黛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王熙凤这么做,无非是想给她添堵,同时弥补贾府的损失。
但她绝不会让王熙凤得逞。“沈丘,你立刻带人去贾府,让王熙凤把私吞的东西全部交出来。告诉她,若是少了一样,我不仅要追究她的责任,还要将此事告到官府,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另外,租金必须今日结清,若是再拖延,我就按逾期处理,加收利息!”
“属下明白!”
沈丘领命,立刻带着护卫赶往荣国府。
此时的荣国府,王熙凤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从锦绣坊和清风庄运回来的货物,盘算着能卖多少钱。
突然听到下人禀报,沈墨带着人找上门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丘走进荣国府的议事厅,目光冰冷地盯着王熙凤,开门见山:“贾二奶奶,我家姑娘让我来问你,锦绣坊的货物、货架,还有清风庄的粮食、农具,你为何要私自运走?那些都是贾敏夫人为我家姑娘置办的嫁妆,属于我家姑娘的财产,你无权动用!”
王熙凤强作镇定,笑道:“沈总管,你说笑了。那些东西都是我们贾府这些年添置的,并非贾敏留下的,自然该归我们贾府所有。”
“是吗?”
沈丘抬手示意,身后的林家旧仆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账册,“这是贾敏夫人当年的为我家姑娘所置办的嫁妆清单,上面清楚地记录着,锦绣坊的货架、柜台都是当年所置办之物,清风庄的农具和部分家具也在清单之上。这些年贾府只是代为保管,从未添置过新的物件,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请官府的人来查验。”
王熙凤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黛玉竟然保留着如此详细的嫁妆清单,连这些细节都记录得一清二楚。她知道,想要耍赖根本不可能。
沈丘继续说道:“我家姑娘说了,限你今日之内,将所有私吞的东西全部送回原处,否则,我们将诉诸官府,告你侵占他人财产。
另外,八千两租金必须今日结清,若是逾期,每日加收一成利息,直至还清为止。”
“你……你们太过分了!”
王熙凤气急败坏地说道,“不就是一点东西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租金我们现在拿不出来,最多只能给五千两!”
“一点东西?”
沈丘冷笑,“锦绣坊的货物价值三千两,清风庄的粮食和农具价值两千两,加起来一共五千两,你以为这些都是小数目吗?租金一分不能少,东西也必须全部归还,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着,沈丘身后的护卫们纷纷上前一步,眼神凶狠地盯着王熙凤。
贾政和贾母见状,心中一阵害怕。
他们知道,若是真的闹到官府,黛玉占着法理,贾府肯定讨不到好,到时候不仅要归还东西和租金,还会落得一个侵占他人财产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罢了罢了,”
贾母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地说道,“把东西还回去吧,租金也按她说的给。我们现在惹不起她,只能认栽了。”
王熙凤看着贾母无奈的神色,又看了看沈丘等人的架势,知道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只能咬牙答应:“好!我这就让人把东西送回去!租金……我让人去库房凑一凑,今日一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