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织黄时旅】想来是希望自己能阻止对方夺取色调造物的行动。
厌青隐看了看地上的d20,缓缓开口。
“我可以借助虚无墨锭抗衡六阶。”
d20显示为14。
“我可以在那边那个铜钟人手中活下来。”
d20显示为18。
厌青隐眉头一挑,没想到啊,存活概率这么高的嘛,那还说啥啦,干它。
想到这厌青隐看向远处还在人群中游龙的玄蛇,由玄蛇操控的水蛇硬控着铜钟人朝着厌青隐冲来,玄蛇不会离厌青隐太远,一旦硬控结束铜钟人的音波就能直接秒了厌青隐。所以玄蛇需要刻意跟厌青隐保持距离。
“玄蛇把那家伙带过来!”
厌青隐朝着玄蛇大喊,玄蛇一闪而过的错愕,不理解但尊重,厌青隐这人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玄蛇一转矛头,朝着厌青隐冲来。
厌青隐有些紧张的掂了掂手中的虚无墨锭,看了看地上的d20,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织黄时旅】不希望焚季之时落入任何色调的手中。”
d20开始疯狂在原地打转,迟迟得不出结果,看来不能用d20占卜色调。
被玄蛇所裹挟的铜钟人不断释放【纷争】的权柄调动周围的杀气感染裹挟着自己的水流,那些扎在自己身上穴位的水针最先受到影响,在杀气将最外层的水分化成氢与氧,突破解除到铜钟人的刹那,那些水针瞬间崩解。
铜钟人的控制被解除了,【纷争】迅速凝结杀气,接着就是一记蕴含着无尽杀气的头槌轰在周围的流水之上。
水蛇在一瞬间膨胀,然后惊天动地的钟鸣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波轰的炸开,而距离厌青隐还有近百米的距离。
四阶的超凡者想要反应音速多少有点痴心妄想了,厌青隐的动作完全跟不上袭来的音波,眼看着音波就要杀到厌青隐的面前玄蛇朝天发出一声嘶鸣,浑身再次升起墨色。
【浊】的力量瞬间覆盖了整片战场,一道墨色墙壁升起挡在了厌青隐面前,墨色的波纹在战场之上勾勒出了一道纯粹的圆,下一秒圆内的景色瞬间被墨色笼罩。
【浊】的领域中铜钟人的钟壳之下伸出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漂浮着的奇异墨色,就在这时铜钟人的左手突兀的抬起朝着自己的脑袋砸了过去。
“嗡!”
钟鸣响彻整片墨色领域,却并没有响多久,只有短短的三秒声音便散了,几乎是戛然而止。
铜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让他感到错愕的是自己不受控制的手,它相信自己对这具肉体有着极致的掌控,没有一位【猩红】的眷属会不承认这一点,因为它们总是以自己的血脉为傲。
但为什么呢?自己的肉体为什么会不受控制。
铜钟人铜钟内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拳头,然而那枚拳头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打向了铜钟人,铜钟人可能脑袋不聪明,但作为代理人,对于权柄的感知绝对强于任何没有接触过权柄的人。
有一股权柄覆盖了它的身体,并非直接的操控,而是被墨域笼罩的生灵都被以一种奇怪的能量联系在了一起。
【浊】的权柄让领域内的一切都混在了一起,就像是搅动了原本沉淀在水中的泥沙,清澈的水被泥沙污染陷入浑浊是一个道理。
而现在玄蛇通过【浊】的权柄搅动了领域内所有生灵,它们从整体被打散成了无数个体混合在一起重新组成整体,这里的生灵基本都被杀气浸染变成了只会杀戮的兵器,这些生灵的整体概念被打散重组,看上去和原先一样,但其实是由无数个其他生灵的一部分拼接而成的新整体,像是忒修斯之船,空有忒修斯的名讳成分却早就是别的东西了。
因此铜钟人的手不受控制。
而先前铜钟人散发出的声音也是因为被【浊】的力量裹挟打散了,并没能传出去多远。
“混——乱——是——【纷——争】——的——前——奏——。”
铜钟人第一次开了口,它说话时的每一个字都拖着极长的尾音,前一个字声音尚未散去,下一个字又接了上来,重重叠叠让人难以听清。
在声音彻底落下的刹那,浑浊的空间开始被【纷争】所侵扰,正因为这里所有生灵概念上的一部分被打散附着到了其他的生灵躯体上,墨域内的一切,不仅是生灵还有这片大地,弥漫的空气,不断孕育而生的杀气,皆沾染了【纷争】的气息。
铜钟人的权柄借助由【浊】制造的领域得到了最大显着的施展,这一整块区域到处遍布铜钟人的一部分,【纷争】足以席卷到这处墨域的每一处角落,将本应该松散一片的浊地变成了一个充满纷争的整体。
就在铜钟人要做出下一步动作将玄蛇就地绞杀之时,一处飞速移动的身影冲入了墨域当中,qm出现在了铜钟人的面前,两道利爪斩向铜钟人,铜钟人大手一甩,周围的空气无风自动,一道巨力掀向qm。
就在将要达到qm的刹那,巨力突兀的消失了,厌青隐的身影悄然出现,借助命运穿插厌青隐为自己加了一幅自己先被qm叼着随后让qm冲入墨域的画面,在qm到达铜钟人面前的瞬间厌青隐的身形悄然出现。
厌青隐手中的虚无墨锭拍向铜钟人将那股巨力直接拍散,qm嘴一松厌青隐一落地,板砖朝着铜钟人的脑袋就呼了上去,一套小连招格外丝滑,然而这一套动作对于铜钟人而言太慢了。
铜钟人几乎在眨眼间抬手抓住了厌青隐握虚无墨锭的手腕,然后就是清脆的骨裂声,铜钟人直接捏断了厌青隐的手腕,顺势就要接上一推。
厌青隐发出一声冷哼,思路却异常清晰,因为手腕被捏断,手中的虚无墨锭顺势落了下去,影子中的触手一把抓住,而铜钟人顺势而来的腿不偏不倚刚好踢在了虚无墨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