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五十的林氏集团，员工打卡机刚停止 “滴” 声，老员工王姐就端着印着 “林家物流” 的保温杯，故意绕到实习生工位区。她手指在手机相册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那张被二叔修过的 “林墨递文件” 照片 —— 林墨弯腰的角度被拉得变形，李薇的侧脸被模糊处理，乍一看像两人在偷偷说情话。
“小周，你来得挺早啊。” 王姐凑到穿白衬衫的实习生身边，声音压得低，却故意让旁边的同事听见，“昨晚加班我拍了张图，你看林总和李经理，这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 她把手机递过去，又赶紧往回抽，假装紧张：“别让别人看见，我怕传出去影响不好 —— 对了，听说沈泽上次送那 100 万，林总没上交前，还跟李经理在茶水间关着门聊了半小时呢。”
小周的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姐，能发我一份吗？我就自己看看，不往外传。” 王姐犹豫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 —— 心里其实后悔了，昨晚二叔找她时，说 “就随便提一句”，现在看小周这架势，肯定要扩散。可一想到儿子还在二叔的子公司实习，要是不配合，儿子的转正名额就没了，只能咬咬牙点了 “发送”：“千万别传出去，要是被林总知道，我可担不起责任。”
目送小周抱着手机跟同事窃窃私语，王姐端着保温杯往茶水间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路过卫生间时，她对着镜子扯了扯衣领，看见自己眼底的红血丝 —— 昨晚想了半宿，总觉得这事做得不地道，可又没勇气跟二叔说 “不干了”。
陈阳骑着电动车到公司楼下时，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备注写着 “张强离职前最后提醒”：“二叔让王姐在茶水间传你和林总的谣言，还让林辰发模糊照片，他们后续可能会伪造监察部经费证据，你和李姐一定小心。”
陈阳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反复读了三遍消息，心里急得像揣了只兔子 —— 张强上次提醒 “沈泽约林墨” 就没说错，这次肯定也不是瞎编！他抓起放在车筐里的账册，往公司跑，路过门口便利店时，还听见两个林氏的员工在说 “林总收沈泽钱的事是不是真的”，心里更沉了。
刚跑进公司大厅，就撞见保洁张阿姨推着拖把车过来。“陈、陈阿姨！” 陈阳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滴在账册封面上，“您看见李姐了吗？有急事找她！”
张阿姨指了指茶水间的方向：“李经理刚进去接水，你快去吧 —— 对了，你可别跟林总提外面传的那些闲话，那孩子刚还在监察部打游戏呢，心大得很。”
陈阳点点头，抱着账册往茶水间跑，路过销售部时，听见里面传来 “林总要是真品行不端，爷爷肯定得把他赶出林家” 的议论声，脚步更快了 —— 他得赶紧提醒李姐，说不定二叔已经在准备伪造证据了！
茶水间里，咖啡机 “咕嘟咕嘟” 冒着热气，空气中飘着速溶咖啡的甜香。李薇刚把菊花茶倒进保温杯，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周和同事的议论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扎耳。
“你看这照片，林总跟李经理靠那么近，肯定有问题！”
“我还听说林总收了沈泽的钱，只是没被爷爷发现，李经理说不定也分了好处呢！”
李薇的手指猛地攥紧杯柄，指节都泛了白。她转过身，茶水间里的议论声瞬间停了，小周和同事赶紧把手机藏在身后，眼神躲闪。“你们刚才说什么？” 李薇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要是再让我听见造谣，我就找人事部反映。”
小周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就在这时，陈阳抱着账册跑进来，喘着气说：“李、李姐！出事了！张强刚才发消息说，二叔要伪造监察部经费证据，针对您和林总！”
李薇心里咯噔一下 —— 难怪林辰突然造谣，原来是为后续栽赃铺垫！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对小周和同事说：“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见，以后再敢乱传，后果自负。” 说完拉着陈阳往监察部走，脚步飞快。
“李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阳跟在后面，手里的账册晃得厉害，“要不要现在找林总说？或者跟爷爷汇报？”
“先找林总商量，他虽然天天打游戏，但关键时候还不算糊涂。” 李薇推开监察部的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 林墨瘫在电竞椅上，双腿翘在桌沿，左脚的拖鞋晃悠悠挂在脚尖，左手捏着半袋番茄味薯片，右手操控着游戏手柄，屏幕上《王者荣耀》的 “胜利” 提示闪个不停，眼角还带着熬夜的红血丝。
“林总！” 李薇把保温杯放在桌上，发出 “咚” 的一声响。
林墨头都没抬，手指飞快点击 “开始下一局”：“别急啊李薇，等我打完这把晋级赛，昨晚熬到三点才冲到星耀，今天得冲上王者 —— 对了，你帮我看看选孙膑还是蔡文姬，刚才那把辅助太坑了，我自己玩辅助稳点。”
李薇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气又无奈。“谁跟你说游戏的事！” 她把张强的消息递到林墨面前，“你看！二叔要伪造监察部经费证据，还要跟林辰一起造谣，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林墨的手指顿了一下，扫了眼消息，随即笑了，把薯片袋往桌角一扔，渣子掉在白 t 恤上也没擦：“急什么？伪造证据才好啊！最好让爷爷觉得我挪用公款，直接把我除名，省得我天天在这打游戏还得提心吊胆。” 他操控着孙膑试了试技能，又补充，“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爷爷还能不信我？”
“可爷爷要是信了呢？” 李薇皱着眉，“二叔要是伪造你的签名，再弄个假转账记录，爷爷就算想护着你，也得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信了才好！” 林墨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要是爷爷觉得我挪用公款，肯定会把我赶出林家，我就能回家天天打游戏，再也不用管你们这些烂账了。”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从桌角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经费审批单，上面还沾着薯片渣：“对了，昨天陈阳说有笔 10 万的经费要签，你帮我签了吧，我懒得动笔，别耽误我打排位。”
陈阳赶紧摆手：“不、不行啊林总！大额经费得您自己签，我代签不合规……”
“有什么不合规的？” 林墨把审批单扔给陈阳，“爷爷问起来就说我让你签的，反正我也不想管这些事。”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游戏上，手指在手柄上按得噼啪响，“你们要是怕被牵连，就自己找爷爷澄清，别拉上我 —— 我还指望二叔的栽赃帮我除名呢。”
李薇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她知道林墨想被除名想疯了，可也没想到他会拿自己的前途当赌注。“行，我知道了。” 她拿起保温杯，“要是二叔真伪造证据，我会跟爷爷解释清楚，不会让你被冤枉。”
“别啊！” 林墨赶紧喊住她，“你跟爷爷解释了，我还怎么被除名？” 可李薇已经走了，门 “砰” 地一声关上，把他的话挡在了屋里。林墨撇撇嘴，重新拿起游戏手柄，心里嘀咕：解释就解释吧，反正爷爷说不定还会觉得我 “连自己的签名都管不好，更不配当继承人”，也算是歪打正着。
老张端着刚泡好的龙井，走进爷爷的书房时，看见老爷子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头。屏幕上是监察部的监控录像，林墨正瘫在椅子上打游戏，李薇站在旁边说着什么，林墨却没抬头。
“老爷子，您在看监控啊？” 老张把茶杯放在桌上，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公司里传得不太好，说、说墨少爷跟李经理有不正当关系，还说墨少爷收了沈泽的钱，没上交之前跟李经理私下聊了半天。”
爷爷关掉监控，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我知道了，早上财务来报，沈泽那 100 万已经还回他公司账户了，墨墨没碰过。”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至于跟李经理的事，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是在聊二叔假账的疑点，林辰那小子故意把照片拍得模糊，还让老员工在茶水间传谣，心思太歪了。”
老张松了口气：“您知道就好，我还怕您被谣言骗了。”
“我看着墨墨长大，他是什么人我清楚。” 爷爷笑了笑，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虽然天天打游戏，不爱管公司的事，但心里有底线，不会做那种出格的事 —— 倒是林辰，越来越不像话，上次跟二叔串通想抢监察部的位置，这次又造谣，得好好说说他。”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辰的电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你现在立刻来老宅一趟，我有事跟你说，别迟到。” 挂了电话，爷爷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琢磨：林辰这孩子，要是再不管管，迟早会被二叔带歪，做出更糊涂的事 —— 说不定还会帮着二叔伪造证据，到时候就真的救不了他了。
林辰接到爷爷电话时，正在跟二叔发消息，问 “下一步要不要伪造经费证据”。他攥着手机，手指都在抖，刚才还在跟同事 “抱怨” 林墨 “仗着爷爷撑腰”，现在却怕得不敢去老宅。
“辰少爷，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旁边的同事递过来一杯咖啡，关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先下班吧。”
“没事。” 林辰勉强笑了笑，把手机塞进裤兜，抓起桌上的文件夹 —— 里面除了模糊照片，还有他偷偷抄的监察部经费明细，本来想给二叔发过去，现在却没心思了，“我去趟老宅，爷爷找我，晚点回来。”
他走出办公室，心里盘算着：要是爷爷问起谣言，就说 “是听同事说的，自己也不确定，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把责任推给别人 —— 反正爷爷平时疼他，应该不会太生气。可越往老宅走，心里越慌，路过便利店时，还买了包口香糖，嚼了半盒，还是觉得嘴里发苦。
老宅的大门虚掩着，爷爷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脸色严肃。林辰刚走进门，就看见桌上放着监控截图和财务报表，心里的侥幸瞬间没了。“爷爷，您找我有事？” 他低着头，不敢看爷爷的眼睛，手指攥着衣角，捏得发皱。
“坐。” 爷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把监控截图推到他面前，“公司里的谣言，是你传的吧？还让老员工在茶水间扩散，故意拍模糊照片误导大家，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辰的脸瞬间白了，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心思这么歪？” 爷爷的声音里带着失望，“墨墨虽然天天打游戏，不爱管公司的事，但他没做过出格的事，你怎么能造这种谣？不仅毁了他的名声，还毁了李经理的名声，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我就是不服气！” 林辰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带着委屈，“爷爷您天天护着他，他天天打游戏不干活，还能当继承人，我天天想做事，却连个机会都没有！我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根本不配当继承人！”
“机会不是靠造谣得来的！” 爷爷拍了拍桌子，声音提高了点，茶水溅出杯沿，“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好好在你爸部门学做事，把报销单算对，把流程弄清楚，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些歪门邪道！墨墨当继承人，不是因为我护着他，是因为他心里有底线，不会像你一样被利益迷了眼 —— 你要是再敢造谣，再跟二叔串通，就别在林氏集团待了。”
林辰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他知道爷爷说到做到，要是再搞事，真的会被赶出公司。“我、我知道错了，爷爷。” 他哽咽着说，“我回去就跟李经理和林总道歉，再也不造谣了。”
“回去吧，把谣言澄清，以后好好做事，别再想这些没用的。” 爷爷挥了挥手，语气软了点，“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得用对方法，别走歪路。”
林辰点点头，站起来往门口走，心里却把林墨骂了千百遍：都是因为你，我才被爷爷骂！你等着，就算不能造谣，我也会帮二叔把你赶出林家！
二叔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手下汇报 “林辰被爷爷骂了，谣言已经澄清”，气得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摔，茶水溅在 “监察部经费报表” 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报表上 “100 万专项经费” 的字样被茶水泡得发皱，却让二叔的眼睛亮了起来。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二叔吼道，手指在报表上划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造谣不行，就来真的，伪造林墨挪用经费的证据，看爷爷还怎么护着他！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林墨签过的报销单，上面的签名是连笔字，末尾还带着个小弯钩，是林墨的标志性签名。
二叔掏出笔，在纸上反复模仿，一开始写得歪歪扭扭，后来越写越像，桌上扔了十几张模仿失败的签名纸，墨渍沾满了手指。他满意地看着最后一张模仿签名，跟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林墨，这次我看你怎么躲！”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三叔的电话，语气里带着诱惑：“老三，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 想把林墨赶出监察部，事成之后，我分你 10% 的股份，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三叔正对着 “部门亏损报表” 发愁，听到 “10% 的股份”，眼睛瞬间亮了：“二哥，你有什么主意？只要能让林墨那小子不挡路，我就帮你。”
“很简单。” 二叔的声音里带着阴狠，“我们伪造林墨‘挪用监察部 100 万专项经费’的证据，我已经模仿好他的签名了，再弄个假转账记录，把钱转到沈泽手下的空壳公司，到时候在董事会上发难，爷爷就算想护着他，也没办法 —— 你只要在董事会上附和我，说你亲眼看见林墨签过经费单，股份就是你的。”
三叔犹豫了一下，心里盘算着：他负责的项目亏了 50 多万，正愁没钱补窟窿，10% 的股份至少能让他翻身，就算被爷爷发现，大不了把责任推给二叔！“好！我帮你！” 三叔赶紧答应，“我现在就去监察部打听经费审批流程，保证万无一失！”
“好！” 二叔挂了电话，看着桌上模仿好的签名，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林墨，你不是想被除名吗？我就成全你，让你被赶出林家，再也回不来！”
而此刻的监察部，林墨还在打游戏，根本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酝酿。他刚打赢一把排位，冲上了王者，兴奋地把薯片袋扔向空中，又接住，嘴里哼着游戏主题曲。“要是爷爷再因为点小事把我除名，就完美了。” 他嘀咕着，点开了 “赛季奖励” 界面，看着限定皮肤，心里只有游戏和除名两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