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时，林墨正靠在椅背上打盹，怀里的游戏手柄硌得他肋骨发疼。广播里传来空姐温柔的提示音，他猛地惊醒，第一反应是摸手机 —— 飞行模式还没关，屏幕上《原神》的抽卡界面还停在昨晚的位置，“距保底剩 5 发” 的红色数字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慌。
“林总，醒了？我们走 VIp 通道，陈阳已经在外面等了。” 李薇拎着他的西装外套走过来，上面还沾着点早上吃辣条蹭的油星子，“我刚才跟酒店确认过，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是江景房，能看到黄浦江夜景。”
林墨揉了揉眼睛，把游戏手柄揣进怀里，跟着李薇往舱门走：“江景房有什么用？能当抽卡垫吗？” 他探头往舷窗外看，灰蒙蒙的天下面，黄浦江像条银色的带子，远处的东方明珠塔闪着微弱的光，“希望酒店房间里有大桌子，我那盒高达零件还得接着拼，别被服务员当成垃圾收走了。”
VIp 通道比他想象的清净，只有几个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守在路口，陈阳拎着他的高达零件盒，快步迎上来：“林少爷，一路累了吧？车已经在外面等了，直接去酒店，不用绕路。” 他把零件盒递过来，“我检查过了，泡沫纸没破，零件一个没少。”
林墨赶紧接过来抱在怀里，跟抱着宝贝似的：“没少就好，这可是我回现实前的精神寄托。” 他跟着陈阳往出口走，路过玻璃门时，偷偷往大厅瞥了一眼 —— 人来人往的，没看见有人举着手机盯他，才松了口气，“还好没遇到粉丝，不然又得解释半天，我可不想在上海再上一次热搜。”
坐上车，林墨才彻底放松下来，瘫在后座上，把高达零件盒放在腿上，打开手机关掉飞行模式。刚联网，就弹出一堆游戏推送，他随手点开《原神》，心里盘算着：到了酒店先抽两发卡，要是能出草神，说不定这趟出差能转运。
车子往市区开，路边的高楼越来越多，霓虹灯渐渐亮了起来，把夜空染得五颜六色。林墨看着窗外掠过的奶茶店、游戏厅，心里直痒痒：“早知道爷爷给的经费这么足，我就该让陈阳帮我带台游戏机过来，酒店的电视肯定能连手柄，打游戏多爽。”
“您要是想玩，我等会儿去附近的游戏店看看，能不能租一台。” 陈阳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酒店旁边就有个商场，里面有家电玩城，您要是闷得慌，晚上我陪您去玩。”
“别别别，” 林墨赶紧摆手，“万一被人认出来，又得麻烦。我就在酒店房间里待着，拼高达、打游戏，挺好的，省得出事。” 他嘴上说 “省得出事”，心里却在嘀咕：最好出点事，比如合作方嫌我没来开会，跟爷爷告状，爷爷一气之下把我除名，多好。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旋转门旁边站着两排穿红色制服的门童，见车子过来，赶紧上前开门。林墨刚下车，一股暖风吹了过来，带着淡淡的香氛味，比机场的冷风舒服多了。
走进大堂，林墨眼睛都看直了 —— 天花板上挂着巨大的水晶灯，亮得像白天，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连前台小姐姐的制服都绣着金边。“爷爷可真舍得花钱，” 他小声对李薇说，“这酒店一晚不得抵我半个月零花钱？早知道我就说住快捷酒店，还能省点钱买高达。”
李薇忍着笑，把身份证递给前台：“我们三个，之前订好的三间江景房。” 前台小姐姐接过身份证，扫了一眼林墨，眼睛亮了亮，却没像机场工作人员那样追问，只是笑着递过房卡：“房卡套里有 wiFi 密码和早餐券，电梯在那边，需要帮您叫行李员吗？”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行。” 林墨赶紧接过房卡，拉着陈阳往电梯走，生怕小姐姐再提 “火锅少爷” 的事。
进了房间，林墨第一时间把行李扔在门口，扑到床上打滚。床垫软得像云朵，他陷在里面，舒服得叹了口气：“这床比我家的还软，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 不对，今晚得打游戏到半夜，明天峰会肯定起不来，正好让李薇替我去。”
他爬起来，走到落地窗旁边，拉开窗帘 —— 黄浦江的夜景就在眼前，江面上的游船闪着彩色的灯，像串在黑丝带上的糖葫芦，远处的外滩建筑群亮着暖黄色的灯，好看得像画。“难怪都喜欢来上海，夜景确实比家里好看，” 林墨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就是再好看，也不如回现实看我那没拼完的高达。”
“林总，这是明天峰会的流程表，我帮您标了重点，” 李薇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张打印好的 A4 纸，“上午九点签到，十点开幕式，下午有两场合作方对接会，爷爷特意叮嘱，华东物流的张总会来，让您跟他好好聊聊。”
林墨接过流程表，扫了一眼就扔在床头柜上：“聊什么聊，我又不懂合作的事。明天你替我去签到，开幕式也你去，要是有重要的事，比如合作方要签字，再叫我，没事别烦我。” 他指了指床上的游戏手柄，“我明天大概率要打游戏到凌晨，能不能起来还不一定呢。”
李薇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林总，您放心玩，有我在呢。” 她顿了顿，又说，“陈阳刚才说，他去酒店周边踩点了，门口有 24 小时便利店，斜对面有个药店，要是您晚上想吃零食或者不舒服，随时叫他。”
“知道了知道了，” 林墨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赶紧回自己房间吧，我要开始抽卡了，别打扰我欧气。”
李薇走后，林墨锁上门，把高达零件盒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一块蓝色零件放在台灯下看 —— 灯光照在零件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好看得很。“等抽完卡，就来拼你，” 他嘀咕着，拿起手机，点开《原神》的抽卡池，“这次一定要出金，不然对不起这五星级酒店的 wiFi！”
手指点下 “单抽” 按钮，屏幕上闪过一道金光，林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 草神！一定是草神！
可等动画结束，屏幕上跳出 “莫娜” 两个字时，林墨哀嚎一声，把手机扔在床上：“不是吧！又歪了！这游戏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他瘫在床垫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心里郁闷得慌，“连抽卡都不顺利，这趟出差肯定没好果子吃，爷爷要是知道我在酒店打游戏抽卡，会不会把我骂一顿？最好骂得狠点，直接把我除名。”
正郁闷着，手机响了，是陈阳打来的：“林少爷，我在酒店楼下的便利店，您要不要吃点夜宵？关东煮、三明治都有，我帮您带上来。”
“要！” 林墨赶紧坐起来，“给我带两串鱼丸、一个芝士三明治，再带瓶冰可乐，谢谢！” 挂了电话，他又拿起手机，看着莫娜的角色界面，心里嘀咕：算了，歪了就歪了，至少还有夜宵吃，总比在峰会现场听老狐狸们吹牛强。
没过多久，陈阳把夜宵送了上来，还带来了个好消息：“酒店的电视能连您的游戏手柄，我刚才试了一下，没问题，您晚上可以用电视打游戏，比手机舒服。”
“真的？” 林墨眼睛一亮，赶紧接过关东煮，咬了口鱼丸，烫得直哈气，“太好了！等会儿吃完夜宵，我就用电视打巅峰赛，争取上 1800 分，就算不能被除名，至少游戏里能爽一把。”
陈阳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您别玩太晚，明天虽然不用早起，但也别睡过中午，爷爷要是打电话问，我不好替您遮掩。”
“知道了知道了，” 林墨含糊地应着，嘴里塞满了鱼丸，“你赶紧回去吧，我要开始打游戏了。”
陈阳走后，林墨把电视打开，连上游戏手柄，屏幕上跳出《王者荣耀》的登录界面时，他瞬间忘了抽卡歪了的郁闷。“还是打游戏舒服，” 他瘫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柄，“峰会什么的，让李薇去管吧，我只要安安静静地摆烂，等着爷爷把我除名就行。”
玩到半夜，林墨才关掉电视，揉着发酸的眼睛走到落地窗旁边。外面的夜景还是那么亮，江面上的游船少了些，只有几盏航标灯在黑暗中闪着。他趴在玻璃上，看着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 要是能回现实，现在应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旁边放着没拼完的高达，电脑里还挂着游戏，多自在。
“希望这次峰会能出点事，” 林墨小声嘀咕，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高达的轮廓，“比如合作方跟我闹矛盾，或者我在酒店闯点小祸，只要能让爷爷把我除名，什么事都好说。” 他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床边走，“明天要是起不来，就让李薇替我去开会，反正我只想摆烂，不想干正事。”
躺在床上，林墨还在琢磨着明天的计划 —— 早上睡懒觉，中午吃酒店的自助餐，下午拼高达，晚上用电视打游戏，峰会的事一概不管。他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上海啊上海，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被爷爷除名吧，我真的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