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鸣对水师的格局分配尽显周全,充分考虑了人才的利用和对军队掌控。
汤荷总领全局,廖氏兄弟、俞氏父子及淮西四将各掌舰队。
连王弼、金朝兴、赵仲中、赵庸等巢湖水师旁系也各得其所。
朱鸣人尽其才的安排让水军全军上下无一人有异议。
不过半月,八大水师已在长江与和州水域往来巡弋,船阵严整,操练有声。
帐下文武见时机成熟,纷纷进言请战渡江。
朱鸣颔首应允,定在三日后于江畔校场召开阅兵誓师大会。
这日辰时,朝阳刚跃出江面,和州江畔已旌旗如林。
朱鸣身着玄铁战袍,腰悬青锋剑,立在三丈高的检阅台上。
台下八万将士按兵种列阵,军士气势如山——
步兵方阵由统领徐答坐镇后方,前排先锋常玉春、耿再成、花云等人按剑而立。
兵士们持盾挺枪,盾牌上“朱”字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骑兵纵队列于左侧,统领邓愈跨马立于队首,顾时、赵德胜、费聚等将校紧随其后。
战马披着薄铠,马蹄踏地声整齐如鼓;
火器营在右侧列阵,统领周德星手持火铳模型。
周德星身后铜炮排成两排,炮口对准江心,黑黝黝的炮身透着威慑;
江面上,水师总管汤荷立于“镇海号”楼船,统领全部水师。
七大舰队的廖勇安、俞廷玉、吴良等提督各领战船,排成“雁翎阵”,战旗猎猎作响。
随着朱鸣身旁冯国用一声“阅兵始”,步兵先动。
徐答挥旗示意步兵出场。
常玉春率先带队,五千步兵迈着齐整的步伐向前推进,“喝!喝!”的呼号声震得空气发颤。
行至台前时,兵士们突然变阵,中坚胡大海、谢成等人率队补位,盾牌迅速合拢成铁壁。
长枪从缝隙中刺出,如林的枪尖晃得人眼晕,连阵型变换都无半分错乱。
紧接着是骑兵检阅。
邓愈拔出马刀,顾时、赵德胜立即分领左右翼,三千骑兵如一道铁流掠过校场。
前锋耿君用、唐胜宗带队冲锋,马刀出鞘、寒光凛凛。
行至中途,骑兵突然分为三队,呈“品”字形包抄假想敌。
最后,骑兵部队在终点处骤然勒马。战马前蹄扬起,尘土中竟无一人掉队。
火器营随后登场。
周德星亲自点燃引线,“轰!”一门大将军炮轰鸣。
炮弹直射江心靶船,瞬间将靶船炸得粉碎;
紧接着八百火铳手齐射,枪声如雷,震天动地。
硝烟弥漫中,兵士们熟练地装弹、点火,动作连贯如流水。
周德星在阵前高声喊着口诀,确保每一步都精准无误。
最后是水师的出场。
汤荷令旗一挥,廖勇安的第一舰队率先驶出,八千兵士操控的战船如离弦之箭;
俞廷玉的第二舰队紧随其后,楼船上的拍竿同时扬起z
千斤拍杆砸向水面,激起丈高浪花;
吴良、吴祯等淮西四将的舰队与王弼、金朝兴的第七舰队相互配合,蒙冲船以之字形穿梭。
快船如鱼群般围绕楼船巡护,整个舰队攻防一体,尽显章法。
待各兵种展示完毕,朱鸣上前一步,声音透过风传遍全场:
“兄弟姐妹们!”
“天魔暴政肆虐,江北百姓流离失所,咱们是义军,是百姓的靠山——”
“今日誓师,就是要打过长江,灭天魔、救百姓。”
“这是咱们的大义,更是咱们的本分!”
台下将士齐声高呼:“灭天魔!救百姓!”
“过了长江,金陵就在眼前!”朱鸣续道,语气激昂。
“金陵有粮有城,有天下英才,拿下它,咱们就能扎稳根基,不再颠沛流离。”
“这是咱们的机会,更是咱们的前程!”
朱鸣抬手按在剑柄上,目光锐利如刀:
“咱们兵精粮足,此战必胜——步兵能守能攻,骑兵能冲能杀,火器能破阵,水师能控江!”
“只要听令敢拼,没有打不赢的仗!”
“敢拼!必胜!”呼喊声震得江面泛起涟漪。
最后,朱鸣放缓语气,却字字铿锵:
“今日我立誓,打过长江,有功者必赏——
头功封千户、赏良田百亩,普通兵士赏银十两、米一石;
若有牺牲,家中老小由义军赡养,世代免税!
跟着我朱鸣,绝不会让大伙的血汗白流!”
“谢元帅!”
八万将士单膝跪地,山呼海啸般的谢恩声经久不息。
朱鸣抽出佩剑,剑尖直指江北:
“明日卯时,全军渡江!”
“兄弟姐妹们,随我杀过去,取金陵、定天下!”
“打过长江!直取金陵!”
将士们的怒吼声如滚滚春雷,惊起江鸥无数。
朝阳下,战旗猎猎,刀枪映光,一支士气如虹的大军,正等着踏上渡江南下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