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
校园里静得能听见风扫过梧桐叶的轻响。
家近的学生大多回了家，比如某三个学长和某两个学姐，连食堂的窗口都只开了最边上的一个。
而某对情侣还是老样子。
陈佳佳窝在宿舍的床上，被子卷成个软乎乎的团，手机架在枕头边。
李云辉则陷在动漫社课室那张“专属”沙发里，腿搭着扶手，屏幕上的视频框里，正好能看见对方半张埋在枕头里的脸。
“所以说，宝宝也觉得是这样子吧？”李云辉指尖转着个动漫社的徽章，声音裹着沙发的懒意。
陈佳佳揉了揉眼睛，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不然还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们四个同时被夺舍了吧？以前见了面都要呛两句，现在居然能笑着打招呼。”
“也有可能是作者在‘洗白’吧！”李云辉突然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屏幕，“你看，这剧情转变得比宝宝变脸还快。”
“嗯？你说什么？”
“看吧，我就说”
“不理你了！”
……
李云辉点开pc端的企鹅共享屏幕，李云辉那边的显示器上，番剧的片头曲刚冒出头。
陈佳佳裹着被子趴在床上，ipad投屏里的画面和他电脑屏幕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
“这个女主的发色好像你上次染的浅棕啊。”李云辉指尖点了点屏幕里的动漫角色。
陈佳佳立刻把脸凑到镜头前，晃了晃刚长出来的发梢：“哪有？我的更暖一点好吧！”
正斗嘴时，番里的男主突然冒出句土味台词，两人对着屏幕同步“噫”了一声，笑倒在各自的“窝”里。
聊到一半，陈佳佳突然揉了揉肚子：“有点饿了。”
李云辉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趿拉着拖鞋往动漫社的零食补给站走。
那是个贴满动漫贴纸的铁皮柜，他蹲下来翻了翻，举着包草莓味的小熊软糖对准镜头：“看，我这儿有你上次说好吃的软糖！”
陈佳佳眼睛一亮，也裹着被子爬下床，趿着毛绒拖鞋溜到衣柜边，拉开最下层的抽屉。
里面堆着半盒芒果干、两包小饼干，还有李云辉上次给她买的巧克力。
她举着芒果干凑到屏幕前，晃了晃：“我有这个！比你的软糖甜！”
两人对着镜头“投喂”：李云辉撕开软糖包装，假装往屏幕里递，嘴里还念叨“啊——张嘴”。
陈佳佳咬了口芒果干，眯着眼睛笑：“我也喂你一口，超甜的！”屏幕里的两只手隔着像素碰在一起，像真的把零食递到了对方嘴边。
番看累了，他们就切到游戏界面。
在FGo里一起肝活动副本，李云辉帮陈佳佳的英灵喂满了素材。
光遇里牵着手在云野躺平，看粉色的霞谷落满星星。
原神里蹲在璃月港的码头钓鱼，陈佳佳的鱼竿刚甩出去就咬钩，李云辉在那边喊“快收！是金赤假龙！”。
崩三里连携通关深渊，他的角色替她扛下了最后一波伤害，屏幕里弹出“完美通关”时，两人异口同声地“耶”了出来。
玩到手指发酸，李云辉就点开歌单。
是他们一起整理的“爱的周末”，第一首刚好是陈佳佳喜欢的慢歌。
旋律漫开时，她把手机贴在胸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等毕业以后，我们租个带阳台的房子吧？要放得下你的游戏主机，还有我的cos服衣柜。”
李云辉转着鼠标的指尖顿了顿，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他的发顶：“还要留个小厨房，我学你喜欢的辣椒炒肉拌面——对了，去年你说想养的布偶猫，到时候可以接回家了。”
陈佳佳突然笑了，把脸埋进枕头里：“你还记得啊？我都快忘了，还有不是所有湘江人都喜欢辣椒炒肉拌面～”
“噗，你的话我都记着呢。”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和歌里的吉他声缠在一起，“比如你说讨厌香菜，比如你上课喜欢坐第四排靠窗，比如……”
风从宿舍的窗户钻进来，吹得窗帘晃了晃，屏幕里的歌词刚好唱到“晚风吹过头发”，两人没再说话，只听见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陈佳佳听着歌，眼皮渐渐沉了下来：手机还架在枕头边，屏幕里的歌单还在缓缓放着，她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下，呼吸声轻得像片羽毛，就这么缓缓睡着了。
耳机里的动静慢了下来，李云辉听着那轻轻的酣睡声，弯了弯嘴角。
他伸手合上电脑，从沙发角落捞过那条印着崩三logo的毛毯，往身上一裹，把脸埋进柔软的靠垫里。
窗外的阳光已经淡成了暖黄色，风裹着树叶的味道吹进来，他也跟着闭上眼睛，把那端的呼吸声当成了催眠曲，安静地睡了过去。
连梦里都是甜的：好像真的摸到了陈佳佳软乎乎的发梢，好像真的把那包小熊软糖，递到了她嘴边。
……
“the way I go through with red roses burn my eyes……”
轻缓的铃声突然漫开——是《最后一课》的前奏，崩三短篇的印象曲像根软针，轻轻戳醒了浅眠的人。
李云辉揉着眼睛坐起身，指尖蹭掉嘴角的一点口水，视线先飘向课室墙上的摆钟。
指针稳稳停在【16:25】，窗外的天刚好浸在暖黄和橘红的交界里，风把晚霞的碎光吹得贴在玻璃上。
“醒了？云宝，哼哼，怎么可以睡着呢，我都没睡。”陈佳佳软软的声音从耳机里钻出来，尾音还裹着刚醒的慵懒。
李云辉忍不住笑了——睡没睡他还不清楚吗？刚才那轻得像猫爪的呼吸声，明明是某人把脸埋在枕头里睡熟的证明。
他故意拖长调子逗她：“哎呀，没办法，宝宝的声音太好听了，把我都催眠了。”
那边顿了顿，传来陈佳佳带着笑的“狡辩”：“才不是！明明是你自己困了——对了，我枕头边还放着你上次买的巧克力，刚醒的时候摸到了，甜得我牙都软了。”
李云辉低头从口袋里摸出那包没吃完的草莓软糖，对着镜头晃了晃：“巧了，我手里也剩着半袋，刚梦到喂你吃了。”
“云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陈佳佳的声音软得像化了的，裹着点委屈的鼻音，“我想抱着你碎觉觉了，想摸摸你的脸，牵着你的手——就像上次你发的照片里那样，你的手看着好暖和。”
“宝，你不是说暑假嘛？”李云辉指尖顿在键盘上，窗外的晚霞刚好漫过他的指节。
“可是暑假还好遥远的。”陈佳佳掰着指头数，声音里的失落都快漫出来，“还有……还有四个月呢，这日子也太长了。”
“那？劳动节？”他指尖敲了敲屏幕，试探着问。
“不行不行，时间不够的。”陈佳佳立刻摇了摇头，头发蹭得枕头沙沙响，“来回路上就要耗掉大半天，哪有时间好好待在一起啊。”
“那……就只能暑假了，宝宝忍一忍。”李云辉放轻了声音，像在哄怀里的猫。
陈佳佳瘪了瘪嘴，突然眼睛一亮，把脸凑到镜头前：“那我们约在临安机场见面好不好？我刷到西湖的荷花暑假开得特别好，还有河坊街的定胜糕，看着就甜！”
“临安机场？”李云辉也跟着笑了，立刻点开地图，指尖圈住机场的位置，“刚好！我提前两个小时去等你，手里举着写你名字的牌子，再揣着你最爱的抹茶蛋糕——对了，民宿也订临湖的，推开窗就能看见荷花。”
“真的？”陈佳佳的声音都扬了起来，指尖无意识揪着被子，语气里裹着撒娇的软，“那你答应我哦，等我从机场出口出来，第一时间就要张开胳膊抱住我，要抱得紧紧的，把我整个人都裹进怀里的那种！”
李云辉对着镜头弯了弯眼睛，指尖轻轻敲了敲屏幕：“放心，我肯定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到时候我连行李都不着急接，先抱够了再说。”
陈佳佳捂着嘴笑出了声，把脸埋进枕头里：“那说好了！暑假一到，临安机场见，谁先松开谁是小狗！”
“一言为定。”李云辉对着镜头比了个“拉钩”的手势，“到时候还要带你去吃葱包桧、藕粉，把你说过的小吃都尝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