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大怒道:“什么狗屁道理,年轻的死了,我这糟老头子却还活着,景丹,景丹,他是多好的孩子啊!你知道他有多坚强么?你知道他受了多少苦么?”
说着说着,刘老头声音越发低沉,到了最后,直接躺倒在地上无声啜泣起来。
李远涛无奈,轻拍着刘老头的肩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好歹还有两个孩子逃了出去,为了他们,你也得好好活着啊!我观你气血衰败,生机不畅,想来你在练气阶段必定是逗留了太久,寿数已然不多,若再为亡故之人伤神,怕是捱不过一年半载,那时候,你叫那坐上小挪移阵法的两个孩子如何自处?”
这话似乎是起了作用,刘老头颤颤巍巍的起身,说道:“对啊,我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活着,他们还活着,还需要我。”
振作了一番精神,刘老头躬身问道:“这位师兄,敢问小挪移阵法的另一端在哪?”
李远涛摇摇头,说道:“小挪移阵法一般只能传送一千里的距离,也就是说,你那两个孩子,去了东西南北哪一个地方都有可能,不过这倒不怕,我可以叫外门做任务的弟子,帮你找到他们,只要他们没事,就肯定能找到的。”
刘老头感激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正在此时,系统提示发出,刘老头连忙分出心神去看。
【提示:检测到您队伍中一名成员死亡,两名成员完成任务。】
刘老头心思电转,知道死的是景丹,而完成任务的,估计就是朱佑和刘月芽了。
可他们两个是怎么完成任务的呢?刘老头一无所知,只能猜测他们或许在小挪移阵法的作用下,又遇到了什么机缘吧!
刘老头放下心来,也就不想麻烦李远涛白白浪费时间,还消耗掉一个人情。
于是说道:“这位师兄,找人的事,我还是自己来吧,那俩孩子跟我有秘法可以联系,我找起来肯定比你快些。”
李远涛想了想,说道:“如此,我倒也不多事了,你且在此休息,我再传音宗门后援,把那群魔修一网打尽,也算是为那个孩子报仇雪恨。”
提及景丹,刘老头又是黯然神伤,眼圈一红,又要哭将起来。
李远涛知道刘老头最困难的心境已经度过,也不怕他以命相殉,快步返回醉湖之畔。
……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啊!”苏凉不禁长叹一声。
景丹、吴振还有沈雁泽,都是为了同伴而牺牲,这群队友,虽然聚在一起的理由不尽相同,但关键时刻舍己救人、两肋插刀的行径却是一致的。
不得不说,这些人都是最好最可靠的队友。
“可惜,他山之玉存不到景丹的神念,他与这个队伍的羁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消失无踪了。”苏凉心中泛起酸楚。
刘老头坐在酒桌边上,一碗又一碗的喝着灵酒,不一会儿就酩酊大醉。
醉后的他,似乎才敢放肆的流溢情绪,伏在酒桌上大声哭泣起来。
苏凉也好,沐橙璋、陈潇素也好,都不忍心打扰这位伤心的老人。
良久,刘老头似乎是哭累了,也可能是情绪释放后略有些放松,竟直接睡着了。
陈潇素换了个话题,问道:“队长,其他队友的情况,你了解么?”
苏凉一时间张口结舌,良久,才低声说道:“你们没看系统提示么?我们的队友去世的,不止景丹一个,还有吴振警官和沈雁泽老师,他们也已经不在了。”
沐橙璋和陈潇素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随即在心神中翻开系统,稍过了一会儿,才不得不相信这残忍的真相。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下,才将在小鱼、叶子、阿门那里听来的消息简单叙述了一遍,尤其是把沈雁泽留下的遗言都说了出来。
陈潇素和沐橙璋面面相觑,在她们平静安稳的这段日子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苏凉声音有些低沉,嘱咐她们两个道:“虽然你们看起来挺顺利的,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这个地方和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不一样,随时都可能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景丹他们的经历,能得出的结论,是绝对不要参与危险的行动,也不要擅自离开各自的区域,魔修无处不在,这才是任务最可怕的地方。”
陈潇素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队长,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商量。”
苏凉抬起头,感觉陈潇素的声音有些不对,于是问道:“什么事?”
陈潇素苦笑了下,说道:“是其他觉醒者的事情,有几个还挺厉害的觉醒者,似乎在宗门的小洞天里,发现了一个藏有大量宝物的地方,他们还把消息传到了自在坊市,力邀宗门弟子去探宝。”
苏凉皱起眉头,说道:“太不对劲了,一般觉醒者找到了宝物藏匿的地方,不是应该自己去探宝的么?怎么还广而告之,邀请所有人一起?这绝对是陷阱。”
“我也是这么想,但明师姐却非要去看看,还死乞白赖的说服我也去。”陈潇素无奈道。
苏凉疑惑不解,问道:“你既然知道,肯定有办法拒绝的吧?那个明镜心虽然不讲道理,但也没办法逼你才对。”
陈潇素犹豫了下,说道:“还有个原因,是我也接到了这个邀请,而且邀请我的,正是白跃院长。”
“白跃?他怎么会牵扯到这种事情里。”
苏凉一阵冷汗,净瓶宗过于庞大,他又有好多事要办,脑袋里早已忘记和白跃的约定,说起来,他目前的其中一个身份,还是白跃的雇员呢!
只是白跃他居然神通广大到在任务区域也能如鱼得水,指挥丹峰记名弟子么?
再有,苏凉目前还不想破坏与白跃的关系,毕竟他给予自己的队友,已经是建立出了超出一般关系的情谊,而且任务区域不可能待一辈子,总有一天,自己还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