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搜集消息的能力极为出众,他原本是高级组织委派到境外的谍报人员,从十六岁就接受严格训练,二十岁后前往多个国家完成任务。
由于他天生娃娃脸,所以虽然已经三十多岁,看着却像是刚成年的孩子,这让他在某些场合如鱼得水,很轻易就能刺探到关键情报。
可惜,在他三十八岁的某次谍报任务中,阿门失手了,他跌入了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里。
抓住他的组织隶属于境外的军事机构,有一套严密精细也凶残的审讯手段。
阿门在某个秘密基地中遭受了长达两年非人的对待,脸上的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最终,他精神失常,记忆错失,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泄露出不利于组织的情报。
阿门所在的组织后来在某种巧合之下与这个军事机构又打上了交道,还达成了一些交易,阿门和另几个谍报人员也成为了交易的添头,就被送了回来。
此时,这些常年遭受折磨的谍报人员的精神都已经出现严重的疾病,无法再保持完成任务的水准了。
为了妥善安置他们,那家组织花了些代价,把他们分别送到了不同城市的精神病院中。
阿门就这么被送到了康健精神病院,还在普通病房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起初,阿门恢复的很好,而且基本上没有过伤害他人的举动,所以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对他没有太多防备,甚至有几个还和他成了不错的朋友。
直到系统任务开始,阿门不知从哪里受到了刺激,居然将一位给他检查的医生看错成折磨他的凶残审讯者,暴怒之下活活掐断了那位倒霉医生的喉咙。
亲眼目睹这一惨状的另一名年轻实习医生惊恐万状,晕厥了过去。
周围的两个护工则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导致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机,最后只能控制住陷入癫狂的阿门,赶快汇报医院高层。
白跃作为处理这一事件的医院领导,迅速赶到了现场。
其实之前并不是没发生过此类事件,只是医院会根据情况迅速平息掉,毕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会让医院的风评降低。
所以护工们很默契的都没采取惊动外面的措施,甚至连其他护工都不清楚普通病房的三楼居然出了这种事。
白跃到达病房后,简单问了些情况,就了解了事情原委,而且很满意在场除了那位晕厥医生外的其他人员的处置方式。
直接将一沓纸币分散给那些护工们后,白跃才去看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阿门。
此时阿门早就冷静下来,眼神中残余着无所谓的绝望。
白跃来之前大概是做了大量的运动,所以汗水布满了他的额头,他很疲惫的例行公事。
原本只是随便问问,这种事最后的妥善结果和处置的完美流程,白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但阿门不在乎自己如何被处理,他只是一味的沉默着。
并不顺利的过程对白跃来说,其实也没有影响,反正终究会是最好的结果。
到了最后,白跃本想说句场面话来当作结束的,可无意中瞟见了阿门泛着光的眼睛,居然神使鬼差的轻声问了一句:“你是被选召的觉醒者?”
始终没说话的阿门猛然抬起头,眼神中不再冷寂,而是充满了惊骇。
原本他以为那也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可被人当面清楚无比的指出来,事情就不一样了。
“幸亏多问了一句。”白跃了然于胸,就不再理会阿门,独自站在一旁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白跃指挥着护工们把阿门抬到了危险区域,又让他们将那个晕厥了的实习医生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正值下班的时间,大多数医生已经离开医院了,留下来的除了普通区四楼那个装腔作势的老刘和一个刚实习结束的医生外,大概没剩几个了。
死了的那个中年医生,其实是个作风实在混乱的老色鬼,时常对实习的女医生动手动脚,借着转正的要挟手段,占一些小便宜。
这么晚留在医院里突然给阿门检查,也是抱了对那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实习医生揩油的想法,所以才专门叫上她,以指导为名在下班的时候去了病室。
而身边的几个护工都没能来得及营救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支使他们去取了趟东西。
白跃走在楼梯上,路过四楼的时候还能听见某个空调机刺耳的转动声。
“该叫人修修了,一整套的吵得人心不安宁。”
白跃脑袋里转出这么个念头,又悄无声息的丢在一边。
进了办公室,白跃看着这个实习医生才略微有点头疼,这是他岳父介绍来的刚毕业的本科学生,叫什么林清嘉的,看模样倒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可在这种事件中,却是一颗有可能爆炸的暗雷。
普通人的话,倒是好办些,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安静下来的,而且按道理林清嘉也没资格成为实习医生,但岳父那个圈子的人背景都很硬,这反倒不好办了。
这时,白跃的电话突然响了,他随手接起来,那边是个熟悉的可恶声音。
“白院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中午给你说的话?我可是告诉你,江若桦大概十几分钟后就过来了,还带着警察,你最好给我交接的很稳妥。”
白跃皱了皱眉头,捋了捋自己的记忆,这才想起那位该死的家伙中午时好像确实提起过,要把四个病人转到这边来,只是因为刚才发生的几件事都很麻烦,自己才忘在了脑后。
“好了,不就是几个病人么?我叫人交接就好了。”
如果是平常的他,肯定还要说几句抱怨的话,但这时候他没这心情,简单应了下来。
接着白跃从交流群里查了下聊天记录,这批实习生的联系方式,应该在里面有。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叫苏凉的实习生的手机号,打了过去,简单叮嘱了几句,就挂了。
白跃闭着眼睛,良久不说话。
“真麻烦啊!又得动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