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魔界上,慕容带着姜茶潜逃十多天,回到了魔族,能够清晰的看到魔界与人界,只有一个界限之格。
“这就是魔界,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姜茶鄙夷的望着眼前的建筑,发现这里的建筑大多数破裂,与他想象中辉煌壮丽的魔族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只是最遥远的位置,真正的魔界中心还有一段距离。”慕容手上召唤出黑云,两人乘着黑云前进。
而在魔城,魔族中心的城区,魔族之首魔芮什正坐在王位上,脸上神情格外烦闷。
“派去了几十个手下,竟然没有能看到一个好的情报,真是一群败类。”魔芮什眼神逐渐渗入血色,不停的狂笑。
下面的仆人也畏惧三分,更让他们苦恼的是,本来魔族的高手遍地都是,可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的探到一个真正的情报。
“慕容,前来拜见王!”
姜茶与慕容,两人终于赶到目的地,魔芮什望着旁边的陌生人逐渐警惕,目光飘向姜茶身上。
“这位是?”
还没有等慕容回答,姜茶却率先说道,“我是来投靠您的!愿意加入魔族,为魔族效力。”
慕容顿时一抽,没想到竟然这么自觉,本想着就是带他来加入魔族的,竟然这么顺利就成功了。
“凭什么?你以为魔族是好进的?”
“魔族可是三界之首,从不收废物。”
姜茶知道自身实力不是很强,但他有例外的主意,诚恳的说道,“虽然我不是很强,但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情报师,几乎一半的情报我都知道……”
魔芮什嘴角一笑,内心开始审判。
“看你这么诚恳,给你个机会。”
“如果干的好,封你为魔族情报师,掌控整个魔族的情报收集。”
慕容又惊叹了一次,这一切实在太顺利,这姜茶的变脸实在太快了,但是自己介绍来的,自己也应该有点报酬。
魔芮什指尖轻叩王座扶手,猩红瞳孔里闪过一丝审视,“人界在布局什么?”
姜茶挺直脊背,声音不卑不亢。
“人界各派最近在密会,宗门的剑修在扩招弟子,丹炉日夜不熄,连最避世的仙隐阁都开始往边境调派结界师,他们在攒实力,怕咱们魔族先动手。”
魔芮什挑眉,忽然拍了下王座。
“上个月我派去探查仙隐阁的三个暗影卫,至今没回来,你知道他们在哪?”
姜茶也不知道,但为了不丢脸面,只好编了一个答案,“恐怕早已遭遇不测,如今,各界的守门和防御系统都有待加强。”
魔芮什轰然拍桌子,脸上神情阴暗。
“人界的那群老东西,竟然这么防着我。”眼神逐渐犀利,周围魔气纷纷镇压众人,魔芮什诡异的扭扭头,“人界给我等着,过不了多久,你们将会毁于一旦。”
而此时,下面一个战士说道,“可是我们还有妖界这一半绊脚石,三界的理念各不相同,我们的敌人不只有一个。”
魔芮什猛地转头,猩红的目光盯在那名战士脸上,殿内的魔气瞬间凝成实质,像无数冰冷的蛇缠上众人的脖颈。
“妖界?”他嗤笑一声,黑袍下的手指突然攥紧,王座扶手应声裂开细纹。
“那群长着兽耳兽尾的废物,也配当本王的绊脚石?”
姜茶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起。
方才编谎时心跳还没平复,此刻倒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机锋,战士敢当众提妖界,定是这层隐患早已在魔族内部发酵。
“王上息怒。”
慕容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妖界最近确实不安分,属下前几日在边界巡查,看见狐狸跟人界的人在雾凇林密谈,临走时还交换了信物。”
“交换信物?”
魔芮什的笑声陡然拔高,带着股血腥气,“是交换怎么联手挖本王的心脏吗?”
忽然看向姜茶,眼神里的审视比刚才更冷,“你不是说自己懂情报?妖界现在是怎么个鬼样子,给本王说清楚。”
姜茶喉头动了动。
刚才瞎编暗影卫的下落时已经露了怯,此刻不敢再信口雌黄,只能拣着确实知道的话说。
“妖界上层乱得很,虎族还在忙着清洗异己,昨天刚把反对开战的蛇族长老扒了皮,但下面的族群不一样,狼族在跟人界的猎户换铁器,甚至有雀族的信使偷偷给人界宗门送东西。”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魔芮什突然踹翻王座旁的香炉,灰烬扬了满地,“当年若不是本王帮他们打退天界的追兵,他们现在还在深山里啃生肉!”
“可他们好像觉得……”
姜茶顿了顿,还是把话说了下去,“觉得魔族比天界更可怕,毕竟早听说过您三年前血洗过狼族的营地,他们记着呢。”
殿内瞬间死寂。
慕容的脸色都白了,他没想到姜茶敢提这事,那是魔芮什最忌讳的旧账,当时只因狼族迟了三日贡品,便被屠了半个族群。
魔芮什却没发怒,只是缓缓抬手,指尖的魔气聚成一颗黑色的珠子。
“记着才好。”魔芮什轻声说。
珠子在掌心转了个圈,“既然他们想跟人界凑堆,那本王就先把妖界撕成碎片,再拎着兽王的头去敲人界的门。”
慕容见魔芮什注意力落在妖界与魔族的旧怨上,忽然想起一事,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王上,说起难缠的角色,倒是有个叫叶河的修士,不得不提。”
魔芮什捏着黑珠的手指一顿。
“叶河?上界的?”
“是,天虹学院的学生,修为不过凝气期。”
慕容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可咱们派去上界刺探的小队,三次行动都栽在他手里。”
姜茶在旁听得心惊,因为之前与叶河交过手,最清楚他有何等实力。
“凝气期?”
魔芮什嗤笑,指尖的黑珠骤然炸开,化作一缕黑烟钻进王座缝隙,“本王的魔兵,便是刚入魔境的杂役,也能捏死十个凝气期。”
“可他不一样。”
慕容急忙补充,“属下查过,拥有传奇一般的剑,呼唤雷电的雷霆之翼等。”
“这小子有点意思!”魔芮什倒是来了兴趣,倒是想象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在这边,天虹学院的广场上,正午的太阳正烈,晒得地面发烫,叶河刚结束练习,蹲在老槐树下擦仙青剑。
“奇怪。”
叶河忽然打了个寒颤,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像是有双眼睛正从千里之外盯着他。
明明阳光晒得后背发暖,那股阴凉却顺着脊椎往下钻,带着点熟悉的腥气。
像上次在雾凇林撞见魔族探子时,对方身上散出的魔气。
“叶河!发什么呆呢?”
这时,简千青抱着一摞功法册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叶河咱们走吧!说好带我一起修炼的。”
望着前面的女孩,想起之前貌似答应过她带她修炼,可不能失约不然有损自身形象。
叶河点了点头,还是总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望着。
抓起仙青剑,跟在简千青身后往演武场走,阳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脚边的影子里藏着双眼睛。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简千青回头看他,鼻尖上挂着汗珠,脸颊被晒得通红,“昨天还说正午的阳气最适合练习,今天怎么老缩着脖子?”
叶河“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凉得像贴了块冰。
演武场上已经有不少弟子在练剑,剑锋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混着粗重的喘息,简千青放下功法册就开始扎马步,额前的碎发很快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
“你看我这招风云式对不对?”她手腕一翻,木剑带着风声扫过身前,裙摆被气流掀得微微扬起。
叶河刚要开口,后背突然又是一阵刺骨的凉,像是有人对着他的脊椎吹了口寒气。
猛地转头,演武场边缘的老松树下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叶河?”
简千青停了动作,疑惑地看着他,“你脸怎么白了?是不是中暑了?”她伸手想碰他的额头,却被叶河下意识地躲开。
叶河攥紧了仙青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没事。”叶河哑着嗓子说。
目光飞快扫过四周,每个弟子的脸都很熟悉,可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继续练吧,我看着。”
简千青撇撇嘴,重新举起木剑,可练着练着就发现不对劲,叶河站在原地没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方向,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都泛白了。
阳光明明晒得她胳膊发烫,叶河的后颈却浮着层细密的冷汗,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喂,你到底怎么了?”她终于忍不住停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河没回答,只是忽然抬手,仙青剑突然出鞘,剑锋直指天空。
一道微不可察的黑气从云层里一闪而逝,他听见剑身上传来极轻的嗡鸣,像是在警告。
“没什么。”他收剑回鞘,声音比刚才更沉,“可能是……魔族那边有人在念叨我。”
简千青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想什么呢,魔族哪有那么闲……”话没说完,就见叶河突然转身,快步走向房间。
“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回到房间后,叶河问着烟依。
“感受到了,总感觉……”
“竟然感觉到魔族那方讨论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技能了?”叶河疑惑的在原地打转,烟依化为人形,坐在一旁长椅上。
“或许这是你的本能。”
“我说怎么感觉你这一天,感觉跟去了极寒之地一样,背后总觉得发凉,应该是有所预感。”烟依依靠着自己的见解说道。
“这一天我背后都感觉一阵发凉,难道我真的有预感的能力?”叶河还觉得有点喜极而获,没有意识到背后的深刻,危机已经逐渐逼近。
烟依指尖划过长椅扶手,木头上突然凝出一层薄霜,她抬眼看向叶河。
“预感不是好事,魔族向来睚眦必报,你坏了他们三次事,现在被盯上再正常不过。”
就在他们进行深刻讨论之时。
门口又响起了简千青,估计是想继续找他练习,敲门声不断。
“叶河兄!开门!”
简千青嗓门真是大的不得了,感觉深隔千里都能听到,叶河上前开门。
“继续教我练习!”
“咦!这位姐姐又是谁?”
烟依上前蹲着来到她身旁,摸了摸脑袋,“叶河的朋友,共同战斗的朋友。”
“我叫烟依。”
简千青眼睛瞪得溜圆,盯着烟依素白的裙摆上绣着的冰纹,突然伸手去拽。
“姐姐的裙子会发光哎!跟叶河那把剑一样亮!”
烟依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眼底却漾起笑意,“这是冰蚕线绣的,遇热会发光。”
“那是不是摸起来很冰?”
简千青踮起脚尖想去碰烟依的袖口,被叶河一把按住后颈,“别没大没小。”
“我哪有!”
简千青挣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桂花糕,“喏!给姐姐的见面礼,刚从伙房抢的,还热乎呢。”
烟依接过糕点,指尖刚碰到油纸,就见糕点上冒起丝丝白汽,那点热气竟在她掌心凝成了层薄霜。
简千青哇地一声跳起来,“姐姐会法术!比叶河厉害!”
叶河额角跳了跳。
“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姐姐能给我变只冰蝴蝶吗?”
简千青扯着烟依的袖子晃,马尾辫甩得像小鞭子,“上次学院活动,杂役房的师兄用糖画蝴蝶,我没抢着。”
烟依指尖一旋,半块桂花糕的热气突然凝成只巴掌大的冰蝶,翅膀上还沾着点点金桂碎屑。
冰蝶扑棱棱飞起来,在简千青鼻尖上停了停,化作细雪落在她发间。
“!!!”
简千青原地蹦了三下,突然凑到叶河耳边小声说,“你从哪拐来的神仙姐姐?比那些长老们还厉害!”
“别胡说。”叶河敲了下她的脑袋,却见烟依脸上笑得比谁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