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虎，陈风回到院子里。
父亲还在修理渔网。
母亲在收拾桌子。
“爸，妈，李虎的提议，你们觉得怎么样？”陈风问道。
父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修渔网。
“出海捕鱼，是辛苦活，也是危险活。”父亲缓缓说道，“你想好了？”
“我觉得，可以试试。”陈风说道，“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跟李虎一起，我放心。”
“你自己拿主意吧。”父亲说道，“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母亲走过来，擦了擦手。
“妈就一个要求。”母亲看着陈风，“注意安全。”
“嗯，妈，我知道。”陈风点点头。
回到房间，陈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一会儿是在大城市打工的日子，一会儿是昨天赶海的场景，一会儿又是李虎提议出海的事情。
他翻了个身。
决定了。
出海。
就像李虎说的，富贵险中求。
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靠父母养活。
他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家，让父母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
陈风就醒了。
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院子里很安静。
父母和妹妹还在睡觉。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然后拿起昨天准备好的渔具。
一个背包，里面装着水和干粮，还有一件雨衣。
他走出院子，朝着李虎家走去。
李虎家的灯已经亮了。
院子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陈风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李虎的声音。
“我，陈风。”
“哦，风哥，你来了。”门很快开了。
李虎穿着一身旧衣服，脸上带着笑容。
“想好了？”李虎问道。
“嗯，想好了。”陈风点点头，“走吧。”
“好嘞！”李虎咧嘴一笑，“我还以为你要考虑几天呢。”
“早干晚干都一样，早点开始。”陈风说道。
“对！”李虎拍拍他的肩膀，“我爸已经把船准备好了，在码头等着呢。”
“嗯。”
两人锁好门，朝着码头走去。
路上，很黑。
只有远处海面上，偶尔有渔船的灯光闪过。
海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冷不冷？”李虎问道。
“不冷。”陈风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比以前强壮了一些。
这点凉意，根本不算什么。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码头。
码头不大，停靠着十几艘小渔船。
李虎家的那艘老渔船，停在最里面。
船身是蓝色的，有点旧，油漆都掉了不少。
李虎的父亲，正坐在船头抽烟。
看到陈风和李虎过来，他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叔。”陈风喊道。
“小风，想好了？”李虎父亲问道。
“嗯，叔。”陈风点点头。
“好。”李虎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船上的东西，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渔网，柴油，水，吃的，都有。”
“出海后，万事小心。”李虎父亲叮嘱道，“不要贪多，早点回来。”
“知道了，爸。”李虎说道。
“放心吧，叔。”陈风也说道。
“嗯。”李虎父亲点点头，“你们上船吧，我回去了。”
“叔，我送你。”陈风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李虎父亲摆摆手，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李虎的眼神有点复杂。
他知道，父亲是担心他们。
“走吧，风哥，上船。”李虎深吸一口气，说道。
“嗯。”
两人跳上渔船。
李虎解开缆绳。
陈风走到驾驶室，发动了马达。
“突突突……”
老渔船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缓缓驶离了码头。
朝着大海深处开去。
海面上，风有点大。
船身摇晃着。
陈风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
他以前跟李虎父亲出过几次海，对开船并不陌生。
李虎站在甲板上，整理着渔网。
“风哥，往哪个方向开？”李虎问道。
“你平时都往哪开？”陈风问道。
“一般都在东边那片海域。”李虎说道，“今天咱们去西边试试，那边远一点，可能鱼多一点。”
“行。”陈风转动方向盘，渔船改变了方向。
船开得很慢。
“突突突”的马达声，在海面上回荡。
海水拍打着船身，溅起白色的浪花。
陈风看着前方。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然后，太阳慢慢升了起来。
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很漂亮。
“风哥，你看，那边是不是有鱼群？”李虎突然指着远处的海面，喊道。
陈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海面上，有一片小小的水花。
好像是有鱼在游动。
“不确定。”陈风说道，“开过去看看。”
“好！”
陈风加快了速度。
渔船朝着那片水花的方向开去。
越靠近，陈风的感觉越强烈。
他好像能听到水下，很多鱼游动的声音。
还有它们呼吸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真的有鱼！”李虎兴奋地说道，“准备撒网！”
“嗯。”
陈风把船停了下来。
李虎拿起渔网，站在船尾。
“我撒了！”李虎喊道。
“撒吧。”
李虎用力一甩，渔网在空中张开一个巨大的圆圈，然后“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渔网慢慢沉入海底。
“等多久？”陈风问道。
“十分钟吧。”李虎说道，“让鱼钻进去。”
“嗯。”
两人坐在船上，等着。
海风吹过，带着咸湿的味道。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希望能多捞点。”李虎说道，有点期待。
“会的。”陈风说道。
他心里有种预感，今天应该会有收获。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拉网吧！”李虎说道。
“嗯。”
两人一起用力，拉动渔网的绳子。
绳子很沉。
“有了！”李虎兴奋地喊道，“感觉不轻！”
陈风也感觉到了，绳子那头，有东西在动。
两人更加用力地拉。
渔网慢慢被拉了上来。
网里，确实有东西。
但不是很多。
几条巴掌大小的鲫鱼，还有一些小鲳鱼，几条小鲈鱼。
都是近海常见的鱼。
不值钱。
“靠！”李虎骂了一句，“白高兴一场。”
“没事，继续。”陈风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心里有点失望。
那种强烈的预感，怎么会不准？
两人把渔获倒进船舱里的一个大桶里。
然后，继续撒网。
船开了一段距离，李虎又撒下了一网。
等了十分钟，拉上来。
还是那些东西。
几条小杂鱼。
“妈的！”李虎有点火了，“这鱼都跑哪去了？”
“别急，再试试。”陈风安慰道。
他也觉得奇怪。
他明明能感觉到海里有鱼啊。
为什么渔网捞不上来？
两人又换了几个地方。
撒了几网。
结果都一样。
收获寥寥无几。
都是些小鲫鱼，小鲳鱼，小鲈鱼。
最大的一条，也就一斤多重。
“今天点子有点背啊”李虎把渔网扔在甲板上，有点泄气，“越捞越生气！”
陈风看着船舱里的那个桶。
桶里的鱼，加起来也就十几斤。
拿到镇上鱼贩子那里，最多卖个几十块钱。
连柴油钱都不够。
“怎么回事？”陈风皱着眉头。
他能听到远处，好像有大鱼群游动的声音。
但他不知道具体位置。
而且，就算知道位置，他们这艘老渔船，也追不上。
“可能是咱们运气不好吧。”李虎叹了口气，坐在船边，看着大海。
陈风沉默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是梦里那颗珍珠吗？
最近自己感觉身体变好，感官变敏锐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吗。
这样的话能不能试着用在其他方面。
能不能……吸引鱼群过来？
陈风伸出手，放在海面上。
冰凉的海水，从他的指缝流过。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尝试着去感受海里的鱼。
他能“听”到很多鱼的声音。
近处的，远处的。
小的，大的。
他尝试着，用意念去“呼唤”它们。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
没什么变化。
海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风哥，你干啥呢？”李虎看到他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陈风把手收回来，笑了笑，“就是试试水凉不凉。”
“……”李虎有点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试水温。”
陈风也觉得自己有点傻。
怎么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算了，风哥。”李虎站起身，“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