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国公爷,不仅是给他们饭吃的“活菩萨”,更是一个在北疆阵斩万人、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贾玦从高台上,缓缓走了下来。
他走到那几十个哀嚎不止的家伙面前,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说,谁派你们来的?”
一个看似头目的人,还想嘴硬:“没……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就是觉得不公平……”
“很好。”
贾玦点了点头,对张岳道:“把他的舌头割了。”
“是!”
张岳狞笑一声,抽出匕首就走了过去。
那个头目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流出一股骚臭的液体。
“我说!我说!别割我舌头!是王林!是布政使王林大人派我们来的!”
他这一喊,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招了。
“是王大人!他给了我们一人十两银子,让我们来捣乱!”
“他说只要我们能煽动大家去抢粮仓,造成大乱,国公爷的差事就办砸了!到时候他还有重赏!”
供词一出,数万灾民,瞬间哗然!
“王林?那个狗官!”
“他自己贪得无厌,还不让我们活命!”
“杀了他!杀了这个畜生!”
灾民们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
他们之前对官府的怨恨,此刻全都聚焦在了王林一个人身上。他们看着贾玦,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他们知道,只有这位国公爷,能为他们做主!
贾玦很满意这个效果。
他要的,就是民心。
他转过身,面向数万灾民,朗声道:“乡亲们,你们都听到了!本公一心为民,却有贪官污吏,为了自己的私利,要断大家的活路!”
“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该杀!”
“杀了他!”
数万人的怒吼,汇聚成一股声浪,直冲云霄。
“好!”贾玦猛地拔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剑指苍天。
“本公奉天子之命,总督两省,节制文武,有先斩后奏之权!河南布政使王林,贪墨赈灾钱粮,草菅人命在先,如今又贻误军机,祸乱灾民,罪不容诛!”
“张岳!”
“属下在!”
“立即带五百锦衣卫,火速赶往开封府!将王林及其所有同党,全部给本公拿下!抄没其全部家产,充作赈灾之用!将王林本人,戴上枷锁,押赴京城,交由陛下亲自发落!”
“遵命!”
张岳领命,点了五百名缇骑,翻身上马,如一阵旋风般,朝着开封府的方向绝尘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烟尘,在场的所有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冷汗直流。
他们知道,河南的天,要变了。
处理完王林,贾玦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几十个瘫在地上的泼皮身上。
“至于你们……”贾玦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身为大周子民,不思报国,反为虎作伥,甘为走狗!留着你们,也是浪费粮食!”
他举起尚方宝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斩!”
“不要啊!国公爷饶命!”
“我们再也不敢了!”
然而,求饶声瞬间被刀锋入肉的声音所淹没。
锦衣卫手起刀落,几十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工地。
浓烈的血腥味,让所有灾民都感到一阵窒息。
但这一次,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病态的快意。
恶人,就该有恶报!
贾玦提着滴血的宝剑,环视全场,声音再次响起。
“本公再说一遍!从今天起,工地上,实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谁的队伍干的活多,挖的土方多,分的饭菜就多,领的工钱也多!”
“本公会派出锦衣卫成立监察队,日夜巡查!凡贪墨、怠工、偷奸耍滑者,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本公的话,就是这里的规矩!谁敢不从,他们,就是下场!”
他用剑,指了指地上那几十具无头尸体。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数万灾民,看着那个持剑而立,宛如杀神一般的年轻国公,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和侥幸。
他们深深地低下头,眼中,是敬畏,是信服,是狂热!
......
清除了王林这颗最大的毒瘤,又用雷霆手段震慑了所有人之后,整个治水工程的效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再也没有人敢偷奸耍滑,再也没有人敢抱怨闹事。
在“多劳多得”的激励下,所有灾民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他们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干到天黑,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能换来一碗实实在在的白米饭,一碗香喷喷的肉汤。
他们不是在为朝廷干活,不是在为国公爷干活,他们是在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挣一条活路!
而李淳那边,更是进展神速。
在贾玦不计成本的材料和人手支持下,第一批“水泥”很快就煅烧成功。
当李淳亲眼看着那些灰色的粉末,混合着沙石,在水中慢慢凝固,最后变得比石头还要坚硬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抱着一块水泥凝块,像抱着绝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