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聚会而不是皇族聚会,就在于所有与皇家有姻亲的关系户都会来到皇宫聚一下。
当李沐凡跟着爹娘来到了立正殿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先不说围在楚国太妃和长孙皇后身边莺莺燕燕的一群妃子公主们,光是与皇室联姻,并且有名有姓的勋贵们就让李沐凡有些应接不暇。
在李承乾的热情接待下,一家三口各自找到了圈子。老爹是跟着李世民起家的老兵,自然是跟元从禁军中的李氏子弟们在一起嘻嘻哈哈说笑着。老娘则跟在长孙皇后身边与勋贵的家眷们聊着家长里短的。当然少不了亲近一下长乐公主和李婉柔李婉顺了。
李沐凡自己则是先给夫人长辈们请安后,就跑到李渊裴寂,高士廉还有萧禹等一帮老家伙那里看了会儿下棋打麻将,就被李承乾和萧锐拽到了王子驸马们堆儿里。至于皇帝陛下李世民,由于上午高兴,喝多了,还在休息呢!
坐在太子王子驸马堆儿里,李沐凡直接乐了。李渊的女婿们最大的都四十来岁,小的也十几岁了。李世民的驸马呢,萧锐十几岁,再就是自己了。
看着四十来岁到自己十来岁的一圈驸马,在一起尬聊,真有意思。对了还有李渊的儿子们李元景,李元昌等。这个李元昌就是吓唬李泰的那个……!不得不佩服李渊是真能生啊!
女婿们和王子们的脾性各自不同,有喜欢文学的文官,同样也有在职的武官。
但不管是文臣武将还是王爷们都挺给李沐凡面子的。先不说李沐凡是李世民掌上明珠李丽质的驸马爷,就是李沐凡这一年折腾出来的那些东西,就让在座的刮目相看。
十多岁的总角之龄能折腾出水车,制盐,马蹄铁,教导队,皇家军事学院,大唐皇家商队,大唐矿业等等,哪一样都能封侯封爵的。但李沐凡非要军功封侯,谁不佩服?
但同样的李沐凡这么一吆喝,直接把沾亲带故的给整尴尬了。想要官职,可以!凭能力。想要爵位,可以!用军功去换。反正现在李渊的儿子们除了王爷的头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窦诞和一群军侯子弟哇啦哇啦聊军事,冯少师则和文官们聊着政事。李沐凡这边两边迎合了一会儿,就坐到了柴绍旁边。有这位大神在,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一些。现役的左卫大将军,尤其是去年灭梁师都,那可是相当牛掰的存在啊!
与柴绍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平阳公主,李沐凡能看出来柴绍与平阳公主的感情相当的深。至于野史中被暗杀以及柴绍独自离去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多年军旅生涯,积劳成疾病逝的。
听到这里,李沐凡不由得感叹道:“平阳公主的一生应该广为流传才好,最好出本书让后世铭记……”
“哎,凡小子谢谢你了!”柴绍大感欣慰的说道,“太上皇当初给平阳以武官出殡已经让那些人反对了,如果出书那些文人不知怎么编排呢!”
“也是,小子我想想啊。”李沐凡挠了挠头,想到上一世很多古代的英雄人物事件都是百姓们口口相传,再加上元明清三朝的文人们以正史写的杂剧,小说。
“有了!”李沐凡拍一下手掌,说道:“小子我之前看《三国志》,《英雄记》,觉得里面的内容特别有意思,就想着能不能用说书讲故事的形式把它给讲出来……”
“说书?讲故事?,姐夫赶紧讲一段,之前那孙猴子都没讲呢!”一旁的李泰来了兴趣。李泰之所以坐在李沐凡旁边,主要是他看到李元昌见到李沐凡,像是怕的要命似的,所以就安心的坐在姐夫身边,这没毛病!
“凡子讲一段吧……”
“凡子来一段……”
窦诞等军方一脉的女婿们嚷嚷了起来。这种聚会对于他们来说太无聊了……
李沐凡看了看长辈们还在热聊着,就决定讲一段。于是让连襟们帮着把桌子摆一下,然后自己拿张椅子坐好后,便说道:“我闲来无事看书,在看完了《三国志》,《英雄记》,还有裴松之的《裴注三国志》后,就想着能不能用俗话把汉末三国的那一段故事给讲出来,今儿个就给大家讲一段……”
李沐凡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块银饼子当做醒木,啪的一声开始说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这首词写的好啊……”李世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陛下……”大殿内的众人看到李世民进来了,除了李渊之外都起身行了一礼。
“免礼……免礼!”李世民摆了摆手,“今儿个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礼节。我刚才听到凡小子做了一首词,气势恢宏,小子你再说一遍,朕要记下来……来人拿纸!”
皇家出了个厉害的小家伙,大家自然相当的关注,尤其是近一年来不停的折腾的李沐凡,所以大家都有围观的趋势。
李沐凡:“岳丈大人,小子要给大家说书讲故事,这……”
“大大方方的讲,把桌子搬到殿中间……”李世民一挥手,内侍们就三下五除二的把桌椅板凳给搬到了立正殿中间。
李沐凡又让萧锐和李承乾帮着把桌子往门口稍微挪了挪之后,就从内侍手中拿过一个镇纸,回到桌子边。
看到李世民在李渊的主桌上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就把《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再次说了一遍。
“好……”
“彩……”
年长的李渊,裴寂,萧禹等人给予了相当的肯定。这词能不好么,传颂千年呢!李沐凡则赶紧叉手礼回应了一下。
等场面静了一些后,李沐凡把要讲三国故事的原因说了一遍,然后拿起镇纸,啪的一声说道:“第一回《宴桃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园豪》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随着李沐凡声情并茂的讲述,在座的无不被小说吸引了。李渊瞪大了眼睛,觉得这样讲故事太有意思了。李世民则眯着眼睛,似乎是从故事中品味到了什么。
让李沐凡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除了男人们喜欢,那些贵妇和公主们更是喜欢。这个年代没什么太多的娱乐节目,所以看书算是一个吧,但从李沐凡嘴里讲出来的感觉怎么那么有意思呢!
接下来桃园三结义之后,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何国舅谋诛宦竖。》,第三回《议温明董卓叱丁原,馈金珠李肃说吕布》。
等第三回讲完之后,李沐凡把镇纸一拍,说道:“今儿个就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啪!”
“讲啊……没听够呢……”
“是啊,凡子再讲一段……”
李渊意犹未尽的说道:“凡小子再给讲一段,让我们这帮老家伙高兴高兴……!”
得,这李渊还威胁上了。李沐凡看向李世民,得到示意后,就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镇纸啪的一声,又接着讲了起来。
讲到第五回《发矫诏诸镇应曹公,破关兵三英战吕布》时,李沐凡来到桌前,唾沫纷飞,手脚并用,把关羽温酒斩华雄,以及三英战吕布的情节讲的那叫一个精彩。
当讲到吕布体力不敌三人,随后回到城下,李沐凡就啪的一声再次拍响了镇纸。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彩……”
“好……”
“凡小子太棒了……”
“再来一段……”
听着众人的夸奖,李沐凡行了一礼,说道:“小子今儿就讲到这了。稿子没准备好,嗓子也受不了,等整理好手稿,再讲给大家听……”
听了一段精彩绝伦的故事,接下来宴会的场面那是相当的热闹。尤其是有了共同语言后,男人们觥筹交错个不停。
女眷们更是像找到了八卦的焦点。原本李沐凡就是现任皇帝陛下的乘龙快婿,并且还被前任皇帝李渊所喜,所以两代人的爱恨情仇少了一些尴尬。再就是李赵氏在与长孙皇后和郑观音热聊之余还不时的关心一下长乐公主和李婉柔李婉顺两个小丫头,这让女眷们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诧异。
作为皇室女眷中口碑最好,身份最高的楚国太妃自然知道其中的的详情。于是通过寥寥几句就配合着长孙皇后把李婉柔李婉顺其中一人也许给李沐凡的事情透露了出来。
这消息让女眷们不仅仅一个服字了得,更是惊讶于太上皇想的全面,长孙皇后的包容以及李世民的胸怀。凭借前太子的身份,这两个小丫头最起码是一个平妻,这不仅照顾了前太子的家眷,还照拂了皇室的面子。李二两口子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相当不易啊!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兼顾了五姓七望郑氏的面子,世家大族们习惯多方下注,前太子失败了,但李世民没有大肆打压,并且还通过李沐凡这个纽带与世家缓和了关系。这不,郑元寿不就进了内阁了么,兴许这只是开始呢!
钱是男人胆,男人的优秀,女人自然是底气十足。自家男人没了,儿子没了,但便宜女婿优秀,那也是底气。所以郑观音底气十足的与皇室女眷们打成了一片,其中之前就交好的其他王妃们看到这架势,自然也帮忙捧哏着。
女眷那一片聊的热闹非凡,主位的男人们自然看在眼里,自从李建成与李世民明争暗斗,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热闹的景象了。现在胜利者出现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男人们自然也放开了手脚,大吃大喝起来。
至于各种爱恨情仇?对于皇家来说那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就像狼群一样,换了狼王,狼群一切照旧!
……初二,一大早,李沐凡就颠儿颠儿的来到了师傅李靖家里。
跟着李德謇刚一进门,就看到中堂里坐满了老少爷们儿。经过李靖的介绍,得知在坐的都是李靖的家将部曲,就恭恭敬敬的行礼拜年。
家将部曲,那是一支军队的核心,每个人都以一当十的存在。一般的家将都是亲族血亲,有血缘关系的,最次都是乡党,那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只效忠于你!那是在无数真刀真枪中杀出来的信人。
所以为什么黄忠七十岁了还敢冲锋陷阵?那是因为黄忠的家将很靠谱。还有三国那么多军阀,吕布带着一千精兵,就敢搅的北方不得安宁?吕布厉害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吕布阵营当中家将众多,最终吕布被打败了,那家将全都跟着张辽,张辽才可以以降将的身份,位列曹魏五子良将之首。
还有太上皇李渊,后期看着李世民越做越大,迟迟不敢剥夺李世民的兵权,就是因为李世民的家将太多。尉迟恭,程咬金等人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将才!况且收了兵权也没用,将是兵的胆,有这群虎将在,当兵的向着谁,就不用说了。
还有霸王项羽宁可自刎,不肯回江东。很多专家分析了一大堆原因,什么环境啊,局势啊,那都没有用。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项羽从江东带来的8000家将,都已经没有了。队伍伤了根基,基本上就不可能东山再起了,项羽确实也没有脸再回江东,见江东父老!没机会,只能自刎乌江了。
所以一个主将,只剩下光杆司令。你想那家将都是侄子,外甥,发小,那是根本啊!那和在人才市场随便招的甲乙丙丁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家将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没了那就真的没了!家将一旦损失,那主将真就成了光杆司令。你再牛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
一个武将战力强,只是一方面。一个好汉三个帮。家将才是核心战力!
李世民敢用三千玄甲军大破虎牢关,就是凭着这份底气。
想到这里,李沐凡不由得感叹到,自己的老爹李敢当也算是李世民的家将吧!
自己呢?算个另类?嘿嘿!以后自己家也得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