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默了,她要怎么开导他,算了,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她就不掺和了。
陈希心情美丽,将背篼里的一条草鱼给陈小明。“送你。”
陈小明张大嘴,夸张的说道:“哇噻!好大一条鱼。”
陈希随手拔了一根草,从鱼的腮里穿到嘴里,让陈小明提着。“快,趁鱼还没死提回家,死了就不新鲜了。”
陈小明提着鱼,对陈希保证道:“希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我爸妈就是打我,我也不会说鱼是你给我的。”
“……”陈希。
瞬间觉得,这条鱼送得没一点价值了,陈小明还小,不懂人情世故。
陈小明提着鱼跑了两步,又跑回来,望着空荡荡的背篼。“希哥,你把鱼给我了,你们吃什么啊?”
这小子懂得感恩,也不自私,陈希笑着说道:“我还有鱼。”
陈小明没再多问,提着鱼又跑了。
陈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条鱼丢进背篼,从空间里拿出的鱼,是死鱼,却是新鲜的。
陈希还没进院子,大声说道:“我回来了。”
陈语在屋里,只有杨子安坐在院子里。“杨子安,今晚我们吃鱼。”
“好。”杨子安没意见,陈希安排什么,他就吃什么。
陈希将背篼放到屋檐下,提着鱼进灶房,准备舀水处理鱼,缸里没水,陈希愣了一下,挑起水桶去挑水。
急着做菜,陈希只挑了一挑水,准备吃了晚饭再去挑洗澡水。
陈希麻利的将鱼处理好,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拿出两条鲫鱼,给杨子安熬鲫鱼汤,没有豆腐,放了些青菜。
红烧草鱼做好,陈希叫他们吃饭。
饭桌上,杨子安盯着鲫鱼汤发呆,他明明看到陈希背的背篼里只有一条草鱼,怎么又多出两条鲫鱼?
好奇归好奇,不能多问,问了陈希也只是敷衍。
鱼腥味儿没压住,无论是鲫鱼汤,还是红烧草鱼,都一言难尽。
杨子安接受不了腥味,陈希也一样,就连不挑食的陈语也嫌弃。
最后,三人一人吃了一碗白米饭。
陈希收拾碗筷时,刘阿芳闻着腥味儿来了。
“陈希,我婆婆让我来找你借……哟!吃鱼啊?陈希,这鱼是在河里钓的吗?”刘阿芳故作惊讶的问道。
“不是,水库里钓的。”陈希说道。
“水库?”刘阿芳震惊。“你去四大队了?你在水库里钓鱼,四大队的人能同意?”
“他们抢收苞米,没空搭理我。”陈希胡诌道。
“我婆婆最喜欢吃鱼,陈希,下次你再去水库的时候,叫上我家男人一起。”刘阿芳说道。
“桩子叔不上工吗?”陈希问。
“轮到他夜里巡逻的那天,白天不上工。”刘阿芳在心里算着,下次自家男人巡逻是什么时候。
陈希不语,真会算计。
“我尝尝你做的鱼味道怎么样。”刘阿芳厚着脸皮,不给陈希拒绝的机会,直接将手伸进菜碗里,拎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赞不绝口道:“好吃,比我婆婆做得好吃。”
陈希舍得放油,她婆婆舍不得放油,能不好吃吗?
陈语回屋,留下杨子安和陈希面面相觑,他们没吃出好吃,只吃出腥味。
刘阿芳唆了一下手指,见陈希没拒绝,又伸手拎了一块。
见鲫鱼汤没动,刘阿芳想了想。“我再尝一下鲫鱼汤。”
胆子大起来,人就过分了,直接端起汤碗喝。
“……”陈希。
“……”杨子安。
陈希想让刘阿芳把红烧鱼和鱼汤端走,又想到三丫的例子,陈希心有余悸,万一吃出问题,他们又该找她闹了。
倒掉不给他们吃,不仅浪费,还挺伤人的,阿婆这些年对他们的帮忙,陈希不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不看佛面看僧面。
“你端……”
“好。”刘阿芳仿佛猜出陈希会说什么,急切的打断陈希的话,刘阿芳也不怕烫,一手端着红烧鱼,一手端着鱼汤离开。
“……”陈希。
感情来她家借东西是假,打秋风才是真。
“你不怕重蹈覆辙。”杨子安提醒道。
把鱼给他们自己做,出了问题,也是他们做的过程中出了问题,绝对不会怀疑鱼会有问题,做好了让他们吃,吃出问题就是你的责任。
有三丫这个前车之鉴,不怕是假的,陈希瞪他一眼,梗着脖颈道:“我又没下毒,我怕什么?”
“给那小丫头吃的东西,你下毒了吗?”杨子安声音低沉。
陈希眸光微闪,拿起碗筷去灶房洗碗,洗好碗去挑水。
上次挑水,陈希遇到林天辰,这次挑水,陈希遇到李学裙,上次不是巧遇,这次也不是巧遇。
陈希直接无视李学裙,从她身边经过,却被李学裙挡路。“好狗不挡道。”
被骂是狗,李学裙也不生气,面带微笑:“陈队长,你挑水吗?”
这女人不是好狗啊!
“你眼瞎吗?”陈希反问,她在挑水,挑得还不够明显吗?
“陈队长,我们聊聊。”李学裙说道。
“我们不熟。”陈希拒聊,唇角掀起,滑过冷意:“让开。”
“陈队长。”李学裙不让。
陈希咬牙,将水桶往地上一放,溅出少许水,扁担给李学裙。“想要找我聊天,也行,挑水吧。”
李学裙皱眉,没接扁担,而是不解的看着陈希。
“上次林知青帮我挑满了一水缸,我才允许他去我家,你想找我聊天,那就挑满一水缸,一视同仁。”陈希说道。
李学裙为难的说道:“我不行,挑不了水,但是,我可以帮你做饭。”
“我家不请厨师。”陈希拒绝,李学裙做的饭,她可不敢吃。
李学裙吸了口气,试图给陈希讲道理:“陈队长,林知青是男同志,我是女同志,真挑不了水,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滚,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打扰我挑水。”陈希重新挑起水桶。
“陈队长……啊……”李学裙跌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指控道:“陈队长,你怎么能踢我?”
心机表,白莲花,陈希很是不屑,她是抬脚要踢李学裙,李学裙却先一步预判,还没踢倒她,她就跌倒。
“滚滚滚,在我面前耍心机给谁看?”陈希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李学裙身上,抬脚就走,李学裙见陈希要离开,想也不想,朝陈希扑去,抱住她的腿。
陈希重心不稳,又挑着水桶,身体晃动的同时,水桶里的水洒出,满满一桶水,只剩下半桶,陈希恼怒,抬脚想将李学裙踢飞,却见李学裙被荡出来的水浇湿。
夏天穿得单薄,打湿的衣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躯,李学裙嘴角浮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李学裙故作慌乱,将胸前的钮扣崩掉,春光乍现。
“……”陈希。
这是什么操作?
有那么瞬间,陈希以为李学裙在诱惑她,不对,应该是湿身逼婚,直到余光瞄见不远处那抹身影,陈希瞬间恍然,李学裙是在利用她。
利用她,简直可恨。
李学裙想将她当成垫脚石,攀上林天辰,飞上枝头做凤凰。
想嫁高门大户,无论用什么手段,陈希都不会管,胆敢利用她,就要付出代价。
眼底狡黠涟涟,陈希将肩上的扁担一丢,朝李学裙扑去,嘴里还调戏道:“李知青,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吧。”
李学裙懵逼,她被陈希扑倒都忘了反应,剧情不该是这样上演,应该是陈希为了避嫌落荒而逃,她哭哭啼啼委屈极了,林天辰对她英雄救美。
说英雄救美过了,对她伸出援助之手,比如,将衣裳脱给她,然后送她回知青点。
“李知青,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为你着迷,深深的被你吸引,我……”
“陈希,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学裙急切的打断陈希的疯言疯语,想到秦佳佳的下场,李学裙害怕极了,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秦佳佳。
陈希不说了,直接行动,噘着嘴就要去亲李学裙。
“啊!救命。”李学裙拼命挣扎,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被陈希亲到,不然,她的下场会很惨。
李学裙抬手,想要打陈希一巴掌,陈希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凌厉,手下用力,李学裙的手腕被她捏断。
“啊!”李学裙惨叫声响彻起。
“敢算计我,敢利用我,这就是你要付出代价。”陈希冷哼一声,提起水桶,朝李学裙倒去,彻底将她浇个透心凉。
即使是夏天,李学裙还是冷的打颤。
陈希没给她缓冲的时间,提起另外半桶水朝她倒去。
“想洗澡,你直说,我绝对满足你。”陈希脸上挂着痞笑,宛如恶魔般,看得人心惊胆战。
李学裙怕了,追悔莫及,她不该招惹这个恶魔。
忍着手腕上的剧痛,李学裙抱着自己,瑟缩着颤抖的身体,不知是害怕,还是被冷的。
牙齿不受控制的打抖,想骂陈希,却吐不出一个字,眼神惊恐。
她后悔了,不该见到林天辰就失了理智,临场发挥的代价太大,超出她的承受力。
她找陈希,是想告诉陈希,孔宛茹受伤了,说服陈希去看孔宛茹。
陈希当众对她表白,又将她扑倒,还要亲她,她该怎么向孔宛茹解释?
有村民越靠越近,有人好奇的问陈希:“陈队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知青勾引我,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桶,打湿了李知青的衣服。”陈希笑着解释,她身上也湿了不少,却不像李学裙湿透了。
“啊?”惊愕。
有单身汉还吹了一声流氓哨,其中也有周铁柱这个光棍。
“你胡说,我没勾引他。”李学裙心急如焚的想要解释。
“我胡说?你敢说,没挡住我的去路?你敢说,没扑上来抱住我的腿?”陈希质问道。
“我没有,你冤枉我。”李学裙嘴硬道。
“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陈希说道。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李学裙只想原地遁走,颤抖的手指着陈希。“是你,是你对我耍流氓,对,你对我耍流氓,我要告你,我要你……”
陈希打断她的话。“堂嫂,你都和我二堂哥钻苞米地了,我对你耍流氓,你哪儿来的脸?我放着那些如花似玉清白姑娘不要,对你这个肚子里没准还揣着我二堂哥……”
“陈希。”李学裙心跳有一瞬骤停,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你含血喷人,我没有,我是清白的。”
在场只有林天辰是知青,为了避嫌,他没靠近,而是远远看着,也算是正人君子,其他都是一大队的村民,他们自然听信陈希的话,虽然他们眼睛见到的是……
不重要,眼见为虚,耳听为实。
“晦气,挑个水都能惹上麻烦。”陈希埋怨地横了她一眼。
“希哥,我帮你挑水。”周铁柱讨好的开口。
“滚。”陈希眸色冷凝,狠厉如魔,她可没忘,这家伙对陈语动过歪心思,虽说是被挑唆的,轻易就被挑唆成功,可见不是好东西。
“呵呵。”周铁柱摸了摸鼻子。
“林知青,救我。”李学裙朝林天辰求救,看着眼前这些对她垂涎欲滴的村汉们,她只觉得恶心。
家中有妻儿的还会收敛点,没有妻儿的目光太明目张胆,尤其是周铁柱这个光棍。
林天辰迈步,全程没看李学裙一眼,朝陈希走去,自然而然从陈希肩上拿走扁担。“我来挑。”
陈希没拒绝,家里不只她和陈语需要用水,杨子安也要用水。
林天辰是杨子安的外甥,杨子安受伤,外甥挑水给小舅舅用,不是很正常吗?
“林知青。”李学裙不死心,林知青温文尔雅,见到弱者不该心生同情吗?他应该绅士的脱下衣服,将她包裹着,然后送她回知青点。
“自作孽。”林天辰冷漠的吐出三个字,没看李学裙一眼,挑着水桶朝井边走去。
“我们都是知青,我们才是一个集体。”李学裙吼道。
“你的行为,真丢知青的脸。”林天辰沉声,夹着几分冰冷。
陈希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
李学裙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试图激起林天辰的怜悯。
林天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甚至怕被李学裙缠上,挑着水桶绕道而行。
心肠真硬,李学裙在心底抱怨。
结了婚的汉子们被自家媳妇儿拧着耳朵回家,嘴里对李学裙骂骂咧咧,留下来的是未婚青年和光棍中年。
“李知青,我送你回知青点。”周铁柱第一个开口,摸着下巴,吞咽着口水,色眯眯盯着李学裙。
李学裙恶心死了,她连陈兵都看不上,还能看上周铁柱这个光棍汉。
她浑身湿透,别说回知青点,起身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她和脱光衣服有什么区别。
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李学裙将自己抱得更紧,今天的屈辱,她一定要讨回来,陈希,给我等着。
“李知青。”周铁柱伸手想去拉李学裙。
“滚开,别碰我。”李学裙挥开他的手,动作过大,扯开胸前的衣服,白花花一片,诱人心弛荡漾。
察觉到几人异样的目光,李学裙低眸,迅速护住胸口,声音惊惧:“滚,都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去公社告你们对我耍流氓。”
汉子们歇了心思,强迫她,和她自愿,下场完全不同。
为了调戏一个女知青,毁了自己一生,不值当。
年轻汉子们纷纷离开,周铁柱却不死心,他是光棍,又没后顾之忧,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看着同龄人,媳妇儿孩子热坑头,他也想娶媳妇儿。
远的不说,就说离得近的几个大队,对他家知根知底,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闺女嫁给他,下乡的女知青,见到他都绕道。
见李学裙狼狈又无助,让他遇到了,这是老天爷对他的垂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只要将她扑倒,两人有肌肤之亲,他就对她负责。
“李知青。”周铁柱扑向李学裙。
“周光棍,你想干什么?”李学裙大惊失色,她不相信周铁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行不轨的事。
为了娶媳妇脱单,周铁柱也是豁出去了。
“啊!救命。”李学裙尖叫声响彻起,拼命挣扎着,周铁柱将她压在身下,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压着她,李学裙觉悟到,她被毁了。
人言可畏,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还没走远的几个汉子们,转身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
这个周铁柱胆儿真肥啊!
陈希远远地看着,眼角抽了抽,周铁柱真是现学现用,她扑倒李学裙,可没像他这么死死将人压着,她不敢压,怕暴露自己的性别。
惊吓过度,李学裙晕厥。
“媳妇儿,我带你回家。”周铁柱抱起李学裙,得意洋洋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没人阻止,有人羡慕,有人懊悔,有人窃喜,周铁柱娶上媳妇儿就不会惦记队里的姑娘们了。
林天辰挑着水走来,陈希看着他。“周铁柱把李知青带走了。”
“嗯。”林天辰嗯了一声。
陈希提醒:“周铁柱是我们一大队的光棍。”
“知道。”林天辰。
陈希眸中漾着张扬的笑意,几分悠远:“李知青落到他手里,如同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