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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催更的书友加更第二章)

安全屋的窗户被厚厚的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缝隙,允许稀疏的天光渗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几道苍白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味,混杂着老周烟袋锅里飘出的、劣质烟草的辛辣,还有一种属于旧木料和潮湿墙体的、挥之不去的霉味。

潘丽娟靠在墙角铺着的旧被褥上,闭目养神。她的脸色依旧缺乏血色,但比起前几天高烧不退、呓语不断的骇人状况,已经平稳了许多。呼吸悠长而轻微,只是偶尔会因为牵动肩背的伤口而微微蹙眉。那瓶来自沈前锋“秘密”的、标签被小心撕掉的消炎药,显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老周坐在离她不远的矮凳上,一言不发,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浑浊的目光偶尔掠过沈前锋,又很快移开,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像是在思忖着什么沉重的心事。

少年阿祥则安静地蹲在门边,耳朵几乎贴在门板上,警惕地捕捉着外面街巷里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他那晚带来的关于“三江会”的消息,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虽然涟漪正在慢慢平息,但沉在底下的东西,却愈发显得幽暗难测。

沈前锋坐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从日文报纸上撕下来的商业版块,目光却并没有落在那些扭曲的字符上。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脑海中反复推演着那个刚刚成型的计划。

宋文昌。

这个名字,连同其背后所代表的“爱国商人”与“日方项目经理”的尖锐矛盾,以及系统那突如其来的红色警示,像一团纠缠的乱麻,塞满了他的思绪。诊所探秘得来的信息,将这团乱麻理出了一条清晰的线头——一个被绝症和特效药捆绑、拖入泥潭的灵魂。

直接接触?风险太高。宋文昌身边必然布满松井的眼线,任何贸然接近都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将这位可能争取过来的对象直接推向绝境。通过组织渠道?老周这边内部刚刚经历过离间计的风波,信任尚未完全巩固,而且渠道周转需要时间,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松井的阳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码头上“鲶鱼”计划的工程进度,更像是一个不断加速的倒计时。

必须用一种更隐蔽、更出乎意料的方式,将信号传递过去,既要让宋文昌明白他的处境已被知晓,有人能提供他无法拒绝的“筹码”,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不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痕迹。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逼仄的安全屋。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阿祥捡回来的、看似无用的“破烂”——几个生锈的铁罐,几段粗细不一的麻绳,一些废弃的齿轮和弹簧,还有一个半旧的、印着模糊樱花图案的日本清酒瓶。阿祥似乎有收集这些零碎的习惯,或许是为了换几个铜板,或许只是少年人无目的的积攒。

突然,沈前锋的目光在那清酒瓶上定格。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瞬间亮起。

他站起身,动作很轻,没有惊动沉思的老周和门边的阿祥,走到那堆杂物前,弯腰捡起了那个清酒瓶。瓶身沾着污渍,里面的残酒早已挥发殆尽,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酸败的气味。他用手指摩挲着那模糊的樱花图案,眼神专注。

“阿祥。”他低声唤道。

少年立刻像一只灵敏的狸猫般窜到他身边,仰着头,眼睛里带着询问。

“去找两样东西。”沈前锋的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一截能刚好塞进这个瓶口的软木塞,要干净的。还有……”他略微停顿,似乎在脑海中确认着细节,“……一小块牛皮纸,或者类似的不容易浸湿的厚纸。”

阿祥没有多问一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悄无声息地从安全屋后墙一个极其隐蔽的出口钻了出去。对于在这座城市阴影里长大的他来说,弄到这些东西,并非难事。

沈前锋则拿着那个空酒瓶,走到屋角的水缸旁,用清水里外仔细地清洗起来,洗去污垢和残留的气味,直到瓶身透出玻璃本身的微光,只剩下清水的气息。他做得很耐心,很细致,仿佛在打磨一件珍贵的器皿。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木箱旁坐下,看似闭目养神,意识却沉入了那片唯有他能感知的“空间”。十五立方米的空间,比最初宽敞了不少,里面分门别类地存放着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物资。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冰冷的武器、整齐的医疗箱、各种功能的工具,最终停留在药品区。他没有选择那些包装过于扎眼的现代药瓶,而是取出了几片针对宋文昌所患血液病的核心成分药剂。这些药片被他用干净的白纸小心包好,又在外层裹上了一层防潮的油纸。

当他退出空间时,阿祥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小合适的软木塞,和一小块裁剪整齐的、略显粗糙的牛皮纸。

“前锋哥,给。”少年将东西递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但仍然克制着没有发问。

沈前锋接过东西,先检查了一下软木塞,确认大小合适且干净。然后,他拿起那张牛皮纸,又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短小的铅笔头——这是他从现代带来的,与这个时代的铅笔略有不同,笔芯更细腻。他沉吟了片刻,在牛皮纸上用仿宋体工整地写下了四个字:

“我们知道了。”

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这简单的四个字。笔迹平稳,不带任何情绪,却蕴含着足够的力量。这既是对宋文昌处境的了然,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我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也知道你的软肋。

他将写好的字条和那包着药片的油纸包一起,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清洗干净的清酒瓶里。油纸包的大小刚好能通过瓶口,落入瓶底。然后,他用那个软木塞,紧紧地塞住了瓶口。

现在,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一个废弃的酒瓶,而是一个承载着秘密、希望与致命风险的“漂流瓶”。

老周不知何时停止了抽烟,目光落在那个瓶子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无数风浪,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传递信息方式。潘丽娟也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沈前锋的动作,她的眼神疲惫却清澈,没有质疑,只有一种沉静的支撑。

“需要我做什么?”她轻声问,声音还有些虚弱。

沈前锋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阿祥:“阿祥,还得靠你。弄清楚宋文昌明天上午的行程,特别是他会不会经过靠近码头的那段江边路。”

他选择江边,是计划的关键一环。利用水流和这个看似随意的酒瓶,制造一场“意外”的邂逅。这比直接送入宋宅或项目办公室,要安全得多,也更符合一个“被胁迫者”突然接收到外界信息的戏剧性。

阿祥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瘦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宋老板每天差不多那个时辰,都会坐车从江边路去码头工地,雷打不动!”他对于打探消息,有着天生的敏锐和自信。

第二天上午,天色灰蒙蒙的,江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吹拂着岸边的芦苇。沈前锋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打着补丁的短褂,头上戴着破旧的斗笠,蹲在江边一处废弃的小木船码头旁,手里拿着一根简陋的鱼竿,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试图在浑浊江水里碰碰运气的渔夫。

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水面那根随波浮沉的鱼漂上,而是越过芦苇丛的间隙,投向不远处那条尘土飞扬的江边土路。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面上,日军的巡逻艇偶尔驶过,马达声突突作响,打破清晨的宁静。终于,在预定的时间,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在前后两辆跨斗摩托的护卫下,沿着土路缓缓驶来。摩托车上坐着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是宋文昌的车队。

沈前锋的心脏微微收紧。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慢慢收起鱼竿,动作显得笨拙而迟缓,像一个一无所获的失望渔夫。就在那辆黑色轿车即将行驶到与他平行位置的那一刻,他仿佛是因为起身太急,脚下被缆桩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中那个洗刷干净的清酒瓶脱手飞出,划过一道不显眼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了离岸不远的江水中。

瓶子入水,溅起一小簇水花,随即被江水吞没,只在原地留下几圈迅速扩散又消失的涟漪。它没有立刻沉下去,而是随着江流,不偏不倚地,向着公路下方的岸边缓漂去。

这个动作发生得极其自然,就像任何一个毛手毛脚的穷人失手打碎了仅有的“财产”一样。护卫的日本兵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这个狼狈的“渔夫”,见他只是懊恼地跺了跺脚,便空着手蹒跚离开,并未过多留意。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穷鬼掉进江里的破瓶子。

然而,就在瓶子落水、沈前锋佯装懊恼离开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的后车窗,缓缓降下了一半。一张戴着金丝眼镜、显得疲惫而憔悴的中年男人的脸,恰好看向了瓶子落水的位置。是宋文昌。

沈前锋没有停留,压低斗笠,沿着江岸,很快消失在茂密的芦苇丛后。他的心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信号已经发出,饵已经抛下。现在,只需要等待。

他绕了一个大圈,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回到了安全屋。

屋里,潘丽娟依旧靠墙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毛了边的旧书,却似乎并没有看进去。老周不在,或许是去处理其他事务了。只有阿祥守在屋里,见到他回来,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沈前锋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祥松了口气,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汇报:“前锋哥,我看见了!瓶子漂到岸边,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没过多久,宋老板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停了一下,他的司机下来,好像是检查轮胎,然后……然后好像弯腰在岸边捡了什么东西!”

消息得到了确认。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是更为煎熬的等待。宋文昌会如何反应?他会相信那瓶中的药物吗?他会怀疑这是一个新的陷阱吗?他会有勇气,去抓住这根突然从黑暗中伸过来的稻草吗?

安全屋内重新陷入了沉默。潘丽娟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望向那扇被钉死的窗户,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外面风云变幻的天空。阿祥依旧守在门边,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沈前锋则再次坐在木箱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与脑海中那片寂静的系统空间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淌,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直到夕阳的光线开始变得昏黄,将木板缝隙里透进的光带染成黯淡的橘红色,安全屋外,终于传来了约定好的、急促而轻快的三声鸟鸣——那是阿祥派出去、负责监视宋宅外围动静的小兄弟传来的信号。

阿祥像箭一样窜到门后,仔细倾听片刻,然后轻轻打开了那道隐蔽的后门。一个年纪更小、浑身脏兮兮的男孩闪了进来,气喘吁吁,脸上却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祥……祥哥!”男孩喘着粗气,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宋……宋府后门,刚才……刚才扔出来一包垃圾,里面……里面有个空酒瓶,就是……就是前锋哥用的那种!还有……还有这个!”

男孩摊开脏兮兮的手掌,手心赫然躺着几枚亮闪闪的银元,以及一小团被揉皱的、同样材质的牛皮纸。

阿祥接过牛皮纸,迅速展开,递到沈前锋面前。

纸上,依旧是仿宋体,却比沈前锋写的那四个字,多了几分颤抖的笔迹,墨迹甚至有些洇开,仿佛书写者当时情绪极为激动。上面也只有四个字:

“三日,图纸。”

没有多余的信息,没有感激的言辞,只有这简洁到极致的回应和一个明确的时间承诺。

沈前锋看着那四个字,一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他抬起头,对上潘丽娟望过来的目光。她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勾勒出一个极其浅淡、却足以驱散这安全屋内部分阴霾的笑意。

窗外,暮色渐浓,江风呜咽着穿过芦苇荡,带来远方码头隐隐约约的、沉闷的机械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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