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脚刚踏出通道口，脚底就踩到了一块悬浮的金属板。那板子晃了一下，差点让他摔下去。他站稳后立刻低头看手臂，灰斑已经爬到手肘位置，皮肤底下像有虫在动。
沈知意一把抓住他手腕，“别动。”
她闭眼，手指贴在他皮肤上，一股热流窜进去。几秒后，灰斑退回到手腕处，不再往上。
“我们没回原世界。”她说，“空间被撕开了。”
陈默抬头。眼前根本不是地下通道，而是半空中破碎的城市残片。远处天际线裂开一道巨大口子，灵气旋涡像条黑龙盘在云层里，狂风卷着碎玻璃和电线杆乱飞。脚下是断掉的大厦楼梯，歪斜地悬在空中，有的地方还在冒火。
他掏出手机。屏幕闪了下，盲盒弹窗跳出来：【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系统还能用。
“默意大厦在那边。”他指着左前方。主楼还立着，但外墙已经被撞出几个大洞，警报灯一闪一闪。
两人踩着浮空的广告牌和断裂的桥梁残骸往那边跳。落地时震动了一下，顶层平台的玻璃门已经碎了，里面人影乱窜。
“先控制现场。”陈默推门进去。
大厅里挤满了员工，有人蹲在地上发抖，有人抱着电脑不肯撒手。窗外，一群青灰色的人正趴在玻璃上往里看。它们手脚并用，像蜘蛛一样爬行，眼睛泛绿光，嘴咧得老大。
“那是……丧尸？”有人哆嗦着说。
“不是普通丧尸。”沈意走到窗边，盯着其中一只的胸口。那里嵌着一块芯片，蓝光一闪一闪。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黑液样本，靠近玻璃。两股能量频率开始共振。
“是远程操控。”她说，“跟避难所里的腐蚀体技术一样。”
陈默打开系统地图，信号源定位跳了出来——三公里外，废弃法院大楼。
手机又弹窗：【老对手上线，这次玩大的？】
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话音刚落，大厅中央的投影屏突然亮了。画面切到大厦外景，成百上千只丧尸围成一圈，中间升起一座血肉祭坛。金属骨架和人体组织混在一起，不断蠕动。灵气旋涡正缓缓下压，像是要把整栋楼吞进去。
接着，音频接通。
“陈默。”周执言的声音传来，冷静得像在开会，“你以为拿到密钥就能赢？可惜，现实才是审判场。”
陈默盯着屏幕，“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你走出便利店那天就开始了。”周执言说，“你们这些点火人，不过是燃料。现在，我来点燃这场大火。”
画面切换，更多丧尸从地铁口涌出，顺着楼梯往上爬。底层防爆门被撞开，三个体型巨大的丧尸冲了进来。它们肩膀比普通人宽一倍，指甲变成钢刺，一脚就把保安踹飞了出去。
“守住核心区！”陈默冲到控制台前，按下紧急封锁键。所有防火门自动落下，把主厅和电梯井隔开。
但他知道撑不了多久。
“电力只剩40%。”助理跑过来，“监控只能维持十分钟。”
“够了。”陈默摘下手表，插进终端接口。这是父亲留下的老物件，内部芯片独立运行，不受外界干扰。
他调出医疗天赋模块，加载神经干扰程序。目标锁定入侵丧尸的大脑皮层。
“准备释放。”他对沈意说。
沈意点点头，跃上会议室的桌子。她双手抬起，掌心相对，开始复制继承者留下的净化频率。这段波段她已经记熟了，只要集中意识就能重现。
一圈淡金色涟漪从她手中扩散开来。
外面的丧尸动作明显变慢。爬行速度下降，吼叫声也弱了几分。
“有效。”她回头说。
“那就再来一次。”陈默启动程序。
手表震动，一道高频脉冲通过建筑电路传遍整栋楼。所有靠近电力系统的丧尸突然抽搐，脑袋歪向一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大厅里安静了一瞬。
“它们停了？”有人小声问。
“只是短暂失衡。”陈默说，“很快就会恢复。”
他看向沈意。她脸色有点白，刚才那次释放耗了不少精力。
“你还行吗？”
“能撑住。”她咬牙，“但不能连续用两次。”
这时，天花板传来重物撞击声。咚！咚！咚！
“它们在顶楼砸门。”安保队长冲进来，“最多撑五分钟！”
陈默快速扫视全场。员工都躲在安全区，没人受伤。核心数据室的门锁正常，备份硬盘已转移。
他还有一张牌没打。
“通知所有人，待在原地别动。”他拿起对讲机，“接下来可能会停电，听我指令再行动。”
说完，他走向大厅中央。
沈意跟上来，“你要做什么？”
“让他们知道，我们没认输。”
他站到高台上，打开全楼广播。
“各位，我是陈默。”声音清晰传遍每一层，“我们现在面临一场袭击，对方想让我们崩溃，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但我告诉你们，这不是末日。”
他顿了一下。
“这是我们反击的起点。”
台下没人说话，但有人慢慢站直了身体。
“守住每一分钟，就是守住未来。”他说，“只要灯还亮着，我们就没输。”
话音刚落，头顶灯光猛地一暗。
电力中断。
应急灯亮起，红光笼罩大厅。
窗外，那些丧尸开始重新活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像一片鬼火。
最前面的那只撞了一下玻璃。
咔。
裂痕出现。
第二下，裂痕扩大。
第三下，玻璃崩开一角。
冷风灌进来。
沈意走上前，站在陈默身边。她抬起手，准备再次释放净化波。
“等一下。”陈默拉住她。
他低头看手表。指针在逆时针转。系统提示闪烁：【逆袭盲盒·冷却结束】。
“这次开什么？”他点下确认。
界面刷新。
【获得技能：灵气共鸣·初级】
说明：可短暂引导环境中暴动的灵气流向，影响低阶异化生物行为。
“来得正好。”他握紧手表。
外面的丧尸已经破开第二块玻璃。风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
陈默闭眼，调动技能。他感觉到空气中混乱的能量流，像无数根乱窜的电线。他试着去抓其中一条，把它引向地面。
指尖发麻。
下一秒，大厅地板亮起一道浅蓝色纹路，呈环形扩散。
靠近的丧尸脚步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
“有用！”沈意睁大眼。
“不止如此。”陈默睁开眼，“我能感觉到，它们怕这个频率。”
“那就加大输出。”
“不行，我会被反噬。”
“我帮你。”
她握住他另一只手，把自己的意识连上去。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微扭曲。
灵气共鸣范围扩大到整个一楼。
丧尸群集体后退，发出低沉的嘶吼。
“它们在害怕。”沈意说。
“那就让它们更怕一点。”
陈默往前走一步，技能全开。蓝光从他脚下蔓延，一直延伸到破碎的门口。
最前面的三只丧尸转身就跑，撞倒了后面的同类。
人群中有欢呼声响起。
但陈默没有放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周执言不会只派这些傀儡来送死。
他看向窗外。祭坛上方的灵气旋涡转动得更快了。一团黑雾正在凝聚。
“他在准备下一招。”沈意低声说。
“那就等他出牌。”陈默说，“我们接得住。”
他松开沈意的手，把手表重新戴好。
右臂的灰斑又开始轻微跳动。
他按住那里，没让任何人看见。
广播突然响了。
是周执言的声音。
“陈默，你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一世。”
“下一个入口，我会从内部打开。”
“你猜，是谁帮我的？”